終於拿起手機,撥通林銳的號碼,聲音都有些啞了:「幫我訂一張飛拉薩的機票,越快越好……」
林銳握著電話愣了愣。
良久,嘆息,裴總終於還是放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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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薄染和倪況聞靜他們跟救援隊的一起離開邊防連。
連長似乎瞄出什么,格外「體貼」的讓顧淮安跟車,送他們到拉薩。
上了車,大家就像約定好似的,把薄染旁邊的位置留給了顧淮安。顧淮安也沒忸怩,直接脫下軍帽,在薄染身邊的位置坐下了。
薄染愣愣的看著他,他鳳眼一揚,解釋道:「我對這一代的路面情況比較熟悉,所以連長讓我來送大家一程。」
車行了大半日,顧淮安講了些藏民的風土人情,剛開始薄染還聽得津津有味,後來就扛不住顛簸,歪著腦袋昏昏欲睡了。
顧淮安坐姿筆直,剛開始還目不斜視,後來看薄染睡著了,這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把她的腦袋撥過來,靠在自己肩上。
又想起昨晚問她的話。
當薄染回答過後,他就確定她一定過得不好。事後,他悄悄去問過況子。
況子何許人也,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查不到的。
很快就告訴淮安,裴家打算給裴錦年納妾的事,據說那個小妾還懷了裴錦年的孩子。
他當時聽到,雙拳攥得咯吱吱作響。
此時看著薄染的睡顏,顧淮安心中充滿了遺憾。如果早知裴錦年不懂得珍惜她,當初在婚禮上他就不該讓步,無論如何也要搶到她。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居然相信了曾經辜負過她的裴錦年,還能帶給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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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貢嘎機場,裴錦年走出候機大廳,忍著強烈的高反不適,打電話給當地軍區,查詢一個叫薄染的女人的行蹤。
畢竟,如果薄染要去邊防連,必須有當地軍區派車護送,她自己是絕不可能到那里的。
果然,沒多久那邊就給出回復,數日前是送過一個姓薄的女同志過去,而且他們今日就要返回拉薩了。
聽聞薄染安然無恙的返回,裴錦年長舒了口氣,問了地址,就趕去交接的車站。
中巴到達拉薩,已經是日暮時分,下了車,大家都在活動凍僵的手腳,拉薩這兩天也降溫,但總體來說,比邊防連冰天雪地的情況要好多了。
到了拉薩,打車或坐機場巴士,都很方便,汽車連的戰士跟倪況他們告別後,就把車開回了軍區。
顧淮安見其他人都在寒暄,便把薄染拉到一邊。
薄染也關心的問他:「都沒車了,你怎么回去?」
他指指一邊的車站:「有大巴。」
「別騙人了。」這種天氣根本沒車到邊防連的,不然也不用軍區專門出動越野車接送。
「下了車要步行一段路而已。」十公里的山路,被他說得雲淡風輕。
薄染也不好再說什么,表現得太過關心,怕他產生誤會,於是指了指那邊的況子和聞靜:「你要不要過去和他們道個別?」
顧淮安卻忽然拉起薄染的手:「我昨晚問你的問題,你能不能再回答我一遍?染染,你過得真的好嗎?」
「咦……?」薄染愣住了,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
「我知道裴錦年對你不好,他要納妾,享齊人之福。染染,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會立刻帶你走,我不會讓你吃苦,不管你要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