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手覆在牌上,雙頰白里透紅,在富麗堂皇的吊燈下,像一顆粉嫩可口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那庄家不看牌面,反倒盯著薄染的臉,目光揶揄。
就在這時,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薄染的頸後,她隱約感到身後有人,還沒等回頭,一只骨節分明的男人大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貼著她晶瑩圓潤的耳珠,輕聲吐息:「別緊張,翻開它。」
薄染渾身一震,像觸電了般僵硬呆住。
做夢也不敢相信的一個聲音,就算她不信聲音,也看到了男人手背無名指上的銀戒指……和修長如玉的手掌很不搭配的廉價男戒,卻被他戴出了藝術品的氣質。
他離得她很近,俯身在她身後,氣息盡皆噴吐在她頸間。
薄染甚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神經更加緊張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裴錦年站在她身後的原因,薄染的臉更紅了,腦袋里像有一團岩漿,滾燙,不聽使喚。
他的大手握著她顫抖的小手,緩緩翻開第五張牌——紅桃6。
「呼——」周圍圍觀的人倒吸了口涼氣。
如果薄染的底牌是紅桃7,那就真的是同花順了!
在梭哈里摸到同花順的概率只有千萬分之一,並不像電影賭神里那樣把把同花順,所以諸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庄家的神色也凝重了些,並不是先前那般閑逸。
緊跟著翻開自己的牌。
在一片唏噓聲中,他自己也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是張老k,並非四張a。
如此一來,除非薄染烏龍,不然已經失去競爭資格。
若繼續跟下去,萬一薄染翻出底牌是同花順,庄家將輸得血本無歸。
裴錦年輕笑一聲,攥緊薄染的柔若無骨的小手,繼續在她耳邊親密的低聲說著:「你摸了張寓意著好運的紅心6,你知道嗎?」
兩人的動作親密極了,薄染幾乎被他圈在懷里,紅透了臉,顫栗不安的點了點頭。
庄家嘆了口氣,最終開口:「不跟。」
荷官掀開薄染底牌,並不是所謂的同花順,而是3,6,8,9,10。比烏龍還不如的爛牌。
而庄家的牌,卻是三個a,一對老k,妥妥的贏薄染。
關鍵時刻,庄家慫了。
或者說,裴錦年出現時的氣場迷惑了對手。
這樣一場驚險刺激的勝仗,令薄染一時激動,也忘了場合,轉頭就抱起裴錦年的脖子,按耐不住高興的親了他的臉頰。
裴錦年眼底劃過一抹錯愕,然而沒等他反應,身後又傳來一道驚疑:「……錦年?」
*
勵紹霆一直在洗手間等到國內的回復。
他初見那庄家,就覺得此人高深莫測。等到的答案果然不出所料——
海城傅家的家主傅寒聲居然出現在拉斯維加斯!
傅家本來就是以經營賭場和錢庄為主,傅寒聲本人更是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其真容。
剛才在賭桌上的第一局,很顯然是傅寒聲故意讓薄染的。
這讓勵紹霆產生了疑問,傅寒聲是否認識薄染?
懷揣著疑問,勵紹霆回到賭場,正想帶薄染離開,提醒她小心這個人,就親眼目睹了剛才這一幕——
薄染跳起來抱著一個男人的親吻,而這個男人,正是剛給他打過電話的裴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