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有事,開庭也不能耽誤,子畫當即拎起包出門了。
等子畫走了,炎涼才真正的抱頭大哭起來。徹頭徹腳的絕望令她渾身冰冷。
就在這時,她包里的手機響起。
電話響了很久,她才察覺,用微顫的手拿起,沒等對方開口,她便訥訥的問:「我該怎么辦……橙橙如果有事,我一個人要怎么辦……」
電話里靜了靜,響起一個質疑的聲音:「蘇律師?」
炎涼卻像沒聽見似的,只是一邊哽咽,一邊自言自語。
直到說不下去,她就把手機扔在一邊,繼續抱頭痛哭。
過了很長時間,她終於平復情緒,抹了抹眼淚起身,發現地上的手機屏幕竟然還亮著。
她撿起來,手機都發燙了,顯示通話時間53:02,且還在通話中。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把手機放到耳邊,電話里一片安靜,不確定那頭有沒有人在聽。
她試探著問了一句:「喂?」
良久,才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你現在在哪里?」
「我……?」炎涼木訥的有些沒反應過來。
對方似乎也沒打算等她回答,直接道:「我現在在市府醫院,你女兒叫夏橙,住307病房?」
「哦……嗯。」炎涼怔怔的回答,緊接著就聽到「咔」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炎涼看著手機屏幕上剛剛結束的通話,單一個「饒」字,刺得她眼睛疼。
過了好長時間,她才反應過來,他說他……現在在醫院?
*
掛了電話,饒起雲直接將手機扔給身邊的王森,望著做骨髓穿刺的醫生:「還要等多久?」
「通常是隔天出結果,如果重症加急,半天就可以。」
王森拿來外套給他披上,饒起雲眉梢略抬,加重了口氣:「最快呢?」
醫生偷偷抬眸打量了他一眼,也許是被他的語氣震到,吞吞吐吐的說:「最、最快……兩個小時。」
饒起雲這才滿意似的,披上西裝外套起身:「我在這等結果。」
出去沒多久,王森手里的電話就響了,他看了眼,用口型說:「是言小姐。」
饒起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王森只好擺出一副謙恭的姿態,微笑接起:「言小姐,你好。」
「四哥現在在醫院……不不不,四哥沒病……他是做慈善……啊——?」
最後一個尾音,王森拖的極長,同時為難的看向饒起雲,捂住了聽筒問:「言小姐從海城回來了,說要過來醫院。」
男人淡漠的臉孔上沒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寥寥三個字回了:「隨便她。」
收了電話,王森有些擔憂的問:「待會兒言小姐來了,該怎么解釋?」
「你剛才在電話里不是都解釋了?」
王森一愣,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實話:「可四哥你怎么看都不像會做慈善的人啊……」
接收到那兩道寒冽的目光,王森脖子一縮,趕忙拱手:「四哥您一看就像是助人為樂的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