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頭,剛巧看到站在門口的炎涼,不經大腦的就喊出聲:「蘇律師來啦?」
透過重重人縫,躺著的饒起雲視線與門口的炎涼對上,不知為何,炎涼升起一股極大的做賊心虛感,就好象小三被正妻逮著一樣,下意識的就把保溫桶藏到了身後。
她尷尬的回道:「噢,我聽醫生說,手術成功了,所以想來謝謝饒先生。」
說完,她看見病床上的饒起雲勾了勾嘴角,揚起一個蒼白的笑。
剛剛抽完150ml骨髓,就是一個大男人,看上去也有些虛弱。
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在炎涼心底發酵,一點一點的,占據整個胸腔。
嫉妒。
是的,她從未像現在這刻,這么嫉妒言清能名正言順的待在饒起雲床邊,對他噓寒問暖。
而她,只能裝作陌生人,客氣的問候完了,便沒有理由再留下來。
「饒先生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正要轉身,突然床上的饒起雲動了動手指。
王森馬上會意,上前攔住了炎涼。
「蘇律師,四哥有話跟你說。」
炎涼詫異的回頭,這一轉身,也令她手里的保溫桶無所遁形。
饒起雲指了指她手里的保溫桶,聲音虛弱的問:「這是……什么?」
炎涼一愣,馬上打開蓋子給他看,解釋道:「樓下買的白粥。」
「……拿給我的嗎?」
炎涼怔住,看了看言清,又看看饒起雲,抿著唇,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只見饒起雲轉向言清,溫柔的握著她的手:「寶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醫生說我剛做完手術不能吃太葷的,就喝點白粥吃點流食就好。」
又抬頭看向炎涼:「蘇律師不介意的話,就把這粥留給我吧,我剛好有點餓了。」
「噢……好,反正是我媽吃剩的,你不介意就好。」說完,就有種咬斷舌頭的沖動,干嘛非要強調是老媽吃剩的啊!
王森識趣的伸手去接:「蘇律師,把粥給我吧。」
炎涼把保溫桶遞給他,還不忘叮囑:「勺子就在里面,不太熱了,最好微波爐轉一下。」
王森點頭,拿來個碗,把粥一點點倒進去。
炎涼緊張的看著,仿佛親眼看到饒起雲吃下去才放心似的。
言清一臉失望,見王森從微波爐取出熱好的粥,立馬伸手去接:「我來喂吧。」
王森看了眼饒起雲表情,見他沒反對,便遞了過去。
言清舀起一勺,小心吹涼了才遞到他嘴邊。
炎涼扭開了臉,有些不是滋味。
這時,饒起雲伸手一推:「有點燙,等下再吃。」又對仍舊站著的炎涼說:「蘇律師一整天也該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炎涼趕忙點頭,嫌她礙事吧,人家小兩口你喂我我喂你多甜蜜,她在這當電燈泡啊。
炎涼走後,饒起雲又對言清說:「可能是麻醉效果還沒退,我頭有點暈,想睡一會,我先讓王森送你回去吧。」
言清一臉的不情願:「那你不喝粥了嗎?」
「等我醒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