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誰動的手腳(2 / 2)

宮花寂寞紅 青茉兒 1598 字 2020-11-12

那晚回府途中,郭絡羅氏一直黏黏膩膩地拉著烏札庫氏不願松手,就連馬車她也硬要擠在一起才肯。烏札庫氏本來應付了一天宮里的繁文縟節早已困倦疲憊,本想著在馬車上小睡一下,可郭絡羅氏一直喋喋不休說著有的沒的,著實讓她心煩。實在忍受不下去的時候,烏札庫氏直截了當地盯著郭絡羅氏問:「有話直說,您難道不覺得口渴,也不覺得累?」

其實那時烏札庫氏面上早已呈現出了厭煩之色,而郭絡羅氏卻故作一副沒看到的模樣,依然喜笑顏開地拉著烏札庫氏的袖子,笑道:「這料子極好,可是出自宮里?」

出自宮里很明了是意思便是這是嫻妃所贈,烏札庫氏垂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寶藍色的雲紋宮裝,暗處的寶石在黑夜之中也很是熠熠生光。可這么好的做工和料子還真不是出自永壽宮,烏札庫氏為了做這件衣裳用光了自己的積蓄,不為別的,就為在宴席上讓自己的丈夫多看一眼,這么多年來沒次他的視線都沒在自己身上過。烏札庫氏的笑容有些苦澀,她斜了郭絡羅氏一眼,嘴角噙著冷笑:「難不成我們和親王府連件衣裳都做不起了?」

「哪里,哪里!」郭絡羅氏忙賠笑,伸手扯了一下自己身上黯淡無光的陳舊衣裳,心酸苦楚地訴說「你也瞧見了,這衣裳還是去年的料子做的,花色暗紋早已過了時,可我們哪里有閑銀子去做衣裳,如今一家老小能夠果腹依然是值得欣慰之事了!」

說到這里,烏札庫氏終於明白了為何郭絡羅氏為何一直緊緊粘著自己不願離開,她整了整自己的珍珠串子,側過身子,對著郭絡羅氏笑的得意:「要借銀子?要多少?」

郭絡羅氏搖頭:「銀子借了總要還,難不成你還能借我們一輩子!」烏札庫氏有些吃驚,她嫌棄地看了看一邊的郭絡羅氏,朝著一邊坐了坐,保持了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距離,馬車顛簸的有些厲害,她瞧著郭絡羅氏的臉都是抖動著奸詐和狡猾,果然不出烏札庫氏所料,郭絡羅氏再度緊緊地貼了過來,拉著烏札庫氏的胳膊一點也不願松開「嫻妃甚得太後喜愛,您可否讓弘晝去求求嫻妃,給我家王爺一個官職,我們一家老小哪能就這么坐吃山空!」

想當年允祿和弘皙的叛逆謀反之罪可謂震驚朝野,還好弘歷睿智及時發現才得以制止皇室的血雨腥風,而弘歷的寬宏大度也給了他們謀反之人一條活路,相比旁人允祿算是其中最最厚待之人了。烏札庫氏不願去沾染這些事兒,可她很是了解郭絡羅氏,郭絡羅氏極其難纏,臉皮極厚,若是她不答應也沒有好的法子提供,那他們王府的門可要被她郭絡羅氏踩破了。更可況弘晝早已對她與郭絡羅氏的往來不滿,她自然也不願去惹自己的丈夫不高興。

「密太妃還在建,更可況景陽宮還有魏官女子,倘若有一日魏官女子能夠再度復寵,那才是你們可以長久依靠的人!」烏札庫氏瞧著郭絡羅氏滿臉疑慮不信的模樣,也依然接著說「前朝後宮自古都是盤根錯節互相牽制的,說句實話,皇上和庄親王之間的情誼早在乾隆四年就已消耗殆盡了,你們自然指望不上了。我不會為了你的事兒去求嫻妃,但你為何不想想如何幫魏官女子復寵?那可是太妃認下來的女兒!」

自從傾暖再度被圈禁只是,郭絡羅氏很不得自己與她無一丁點關系,本來倆人也是沒有絲毫聯系的,可就是太妃夾在中間讓她們與傾暖之間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郭絡羅氏不傻,她很是抵觸旁人說起受罰的魏官女子和自己家的關系,這些月隨著魏官女子的淡出視線,她其確實清凈了許久。轉而想著烏札庫氏的話語其中不無道理,可魏官女子是否真的是可以依仗的人,她還真是不明白。

景陽宮時常有包裹遞進去,一包裹一包裹的極其沉。花意每次搜親自去接了過來,連玲瓏都接不得,每晚花意都會那奇怪的草葯用熱水煮了替傾暖擦拭身子,眼看著漸漸消腫的身體,花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的很是開心。而傾暖卻握住她的手,瞧著瘦下去一圈的花意,心疼道:「如今我好了,你好好休息休息。沒曾想你還懂得醫術,遇到你可是我的福氣?」

那話到了嘴邊還是被花意咽下去,她推著傾暖躺下去,給她蓋好了被子,說:「小主您說什么,您好好的才是奴婢的福氣!」

玲瓏見不得她們這么肉麻,端著熱乎乎的湯湊到傾暖面前,舀了一湯勺就遞到了傾暖的嘴邊。傾暖有些哭笑不得,張了嘴巴都喝完了才見玲瓏的笑臉。花意立馬遞過來帕子給傾暖擦好了嘴巴,卻聽傾暖問:「那件衣裳呢?拿來我瞧瞧!」

花意和玲瓏擔憂地對視了一眼,傾暖見她們擔心,反而很是正經地說:「我要瞧瞧是誰要害我!」

「你如今這樣被困,如何查得出來?」聲音由遠及近,有些沉沉的鼻音,聽不出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