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柳婉雲抹著眼淚，心里嘆口氣。

出租車轉了個彎，迅速地離開牧家。小米在雨中，瞪著一雙大眼盯著車子里去的方向。

過了一個小時，門衛才發現小米站在大門前。門衛認識小米，也知道他是唐放歌的侄子，就將孩子帶進了牧家。

宋妮采打著哈欠，發現小米在牧家的客廳里坐著，這令她很是奇怪。

「小家伙，你怎么來了？」宋妮采語氣不好，如同逗弄小乞丐。

小米抬頭看了一眼宋妮采，撲閃的大眼盪起一抹蘆花飛揚的笑容。

「阿姨好，我找姑姑。」這個時候，小米心中早就明白。母親將他丟在大門外面，自己一個人走了。昨夜，她看見母親收拾行李，甚至打電話給人准備逃到大陸去。現在，他不敢哭，只能笑。如果不討人喜歡，也許明天他就被人丟到街頭。

「你姑姑？」宋妮采眼神吊起，陰陽怪氣道：「她現在不是唐家的人，也不是你姑姑，應該叫阿姨才對。」

「姑姑就是姑姑，姐姐能帶我去見姑姑嗎？」小米一笑兩個小酒窩，他明白宋妮采不喜歡自己，如今立刻改口喊姐姐。

一聲姐姐，令宋妮采立刻高興起來。這個小家伙，倒是很會拍馬屁。即使不喜歡唐家的人，宋妮采還是帶著小米去了二樓。

沒有敲門，宋妮采直接將門推開，然後一把將小米推到了唐放歌的卧室內。

「不要告訴別人是我送你進來的，要不然倒霉的是我，知道嗎？」臨走之前，宋妮采還忍不住地要提醒小米。

小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要能見到姑姑就好。

屋內有點昏暗，小米漸漸地適應了黑暗，緩緩地往唐放歌的方向移動。以前，他總是小心翼翼地進入姑姑的房間，然後撲在她的身上，將她叫醒。這一次，小米完全沒有了那個心情，一夕間被母親拋棄，令他一夜之間變成了大人。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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