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章:媲美謀殺(2 / 2)

「我想去看看我母親。」白曉隨即明白了唐放歌的意思,他什么事情都知道。關於她母親的事情,還有她家里的事情,只是這些事情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現在她是知道了事情,才要去看她母親。他想要挽留她,卻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一個子女看望自己的母親。

牽著小米的手,唐放歌拉著小米離開了白曉的家。

白裳站在白曉的身後,她眼圈紅彤彤的,就好像是金魚的眼睛。

「你怎么出來了?」一般妹妹生氣,至少要一天才緩過來,現在出來這么早,白曉還真的有點驚訝。

白裳拉扯了一下白曉的褲子,揉揉眼睛有點後悔,「哥,我不應該打姐姐,放歌姐姐是好人。」

「你現在知道了,既然知道了怎么不跟放歌姐姐道歉。她平常對你那么好,會傷心的。」白曉揉揉自己妹妹的腦袋,小丫頭都是急驚風,過去就會忘,不過有時候就是太沖動。

「小米剛才告訴我了,說放歌姐姐打他,是因為小米隱瞞了家里的事情。放歌姐姐連她媽媽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小米卻什么都沒有告訴放歌姐姐,所以放歌姐姐打了他。放歌姐姐說,要小米知道百善孝為先,不能叫放歌姐姐做一個不孝的人。」白裳現在明白了,事情是小米做錯了,所以才挨打。她想道歉,可是人都走遠了,自己又不好上去拉住他們道歉,所以只能站在哥哥的身邊。

「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錯了,那么等他們回來,你再好好地跟他們道歉,這樣的話他們就不會生氣了。」小米挨打原來是這個原因,白曉也大概明白了。

「恩,等他們回來,我一定好好地道歉,我一定會親他們一百下表示道歉的。」白裳從不記仇,也不會記住不好的事情,她一向都是如此樂觀。

一邊的白曉聽到妹妹說的這個道歉的方式,他真的有點擔心。唐放歌和小米,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承受這個丫頭連續沖撞一百下的可能。他覺得妹妹這個不是道歉,簡直都可以媲美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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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唐放歌帶著小米來到母親的墓前。

母親的墓地被修葺的很好,據說是牧澤西修建的,不過她並不會為此感謝他。如果沒有他的落井下石,事情一定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按照禮儀,唐放歌燒了一些紙錢,然後又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媽,女兒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對不起……」沒有想到只是半個月,自己竟然要這樣跟母親見面。唐放歌淚水爬滿臉頰,一雙眼朦朧地看不到一起。此刻她心里唯一想對母親說的話只有對不起,但是她還有很多沒有來得及說出來的話。

「嗚嗚……嗚嗚……」任是自己想要用笑臉看著母親,唐放歌還是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她覺得自己的眼淚擦不干凈,一邊抹一邊落,總是關不住。趴在母親的墳前,她的哭聲悲悲戚戚如同夜雨打在芭蕉葉上,嚶嚶切切很是悲傷。

這樣的心情,就好像是世界似乎突然少了一片天空。那片天空以後都沒有了晴天,自己想要說的話那么多,卻只能說對不起。

小米跪在一邊,伸手去拉唐放歌,但是他身體瘦弱如何也拉不動。又是著急,要是難受,悲傷的氣憤感染了他的心,只能拽著唐放歌的手哭起來。

「媽……媽……媽媽……,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在家里陪著你,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看著墓碑上母親慈愛的笑容,這種笑對於兒女來說不是笑容,是心中的一道傷口。這道傷口汩汩地流動血液,觸及的只是冰冷的土地,再也沒有辦法握住母親溫暖而又滿是褶皺的手。

越是想到自己所作的一切,唐放歌越加的不能原諒自己。她摸著母親的墓碑,只有一片冰冷。沒有辦法拿起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讓她感受一下自己的體溫。

「媽,女兒真是不孝。我還沒有來得及侍奉你一天,就匆匆忙忙的嫁人。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們的事情,只想著自己能嫁一個自己心愛的人,卻從來不會想想自己能陪你多久。我還沒有真正的陪你過一天,也沒有來得及給你做一頓你喜歡吃的湯面,嗚嗚……」後面的話唐放歌說不出去,她多么想要告訴媽媽,她是多么的愛她。

以前她耍小脾氣,媽媽總是會逗她快樂。就算是遇見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媽媽也會放下自己的事情陪著自己。她想要做什么事情,媽媽總是第一個支持她的人。就算是當初,她嫁給牧澤西,一家人都很贊同,唯獨媽媽會考慮她是不是幸福。想到那些母親為了緩和他們的關系做的事情,她的淚水就無法自制的流出來。

如果知道有今天,她一定會乖乖聽媽媽的話,過日子一定要慢慢的相處,而不是沖動地不顧一切。

天邊的夕陽漸漸的染上哀傷的色彩,就好像是人的一生,在慢慢的接近黃昏。越是黃昏,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媽,女兒向你保證,一定一定會照顧好爸爸,還有哥哥和小米。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不會再那么任性和自私的想著自己。」唐放歌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在自己的身上,她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當初任性地嫁給牧澤西,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一切。

這個承諾是她對母親的,同時還有另一個承諾,是她誓言的堅定表示。

「小米,你到外面等姑姑,我等會就過去。」唐放歌伸手拍拍小米,他哭的眼睛紅腫,令人心痛。

小米哭的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很是乖巧的離開了墓地。

唐放歌見小米走遠了,才從包里拿出一把刀子。鋒利的刀子在夕陽的照射下透著一股陰森的詭異,像是開口笑的小人兒。

看著手中的刀子,唐放歌抹干了眼淚。現在的她,如果說想要切斷什么,那就是自己幼稚可笑的愛情。

也許就是這份不該開始的愛情,才會令她度過人生最最荒蕪的三年,也許就是這三年,才會令現在的唐家分崩離析,而她也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媽,你常說我做事情總是半途而廢,沒有做完一件事情的時候。你教我綉花,我開始能綉點,後來就將東西丟到了一邊。你叫我作畫,我也只是買了顏料,卻將亂七八糟的宣紙丟的四處都是。呵呵,這次,就這一次,請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一定可以做到。」唐放歌想到以前的自己,臉上浮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甚至是有點單純。

伸手試了試刀子,鋒利的刀子就在唐放歌的手指上開了一個口子。紅色的血染紅了唐放歌的手指,她卻很滿意這把刀子的鋒利程度。如果說口頭的承諾只是一句玩笑,如果說宣紙上的誓言只是一次游戲,那么刻印在身體上的誓言將是自己一生都要背負的枷鎖。現在的唐放歌,她想要的也只是一個枷鎖。這個枷鎖,只有她自己才能為自己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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