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大結局(上)(1 / 2)

寵妻,婚然天成 小妖重生 25163 字 2020-11-12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寵妻,婚然天成最新章節!

12月18號這一天,s城星河賓館迎來一場隆重而又奢華的傳統中式婚禮,自星河飯店建立到現在,接待了不少國家領導人和世界頂尖的商界名流,舉行婚禮,還是頭一次,除了之前收到賀家邀請函的賓客,s城報社的記者可以說的上是傾巢出動,這樣的大喜事,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大家都希望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另外還有許多慕名來湊熱鬧的人,要不是有數百的保安維持秩序,門口那位置不要說通車,就算是擠進去一個人,也難如登天。

車子抵達星河賓館時,張敏賀飛還有其他的賓客都已經在門口張望著脖子候著了,賀子昱最先從車里下來,看著人山人海的圍觀人群,笑了笑,從容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人群中的人賀少賀少的尖叫著,還有吹口哨的,多是從北京城趕來的發小,他是在帝都長大的,從小和凌子墨那些人住在四合院,雖然這些年搬到了s城,過去的那些伙伴,出國的出國,繼承家業的繼承家業,娶媳婦的娶媳婦,還有和他一樣自個創業的,世界各地都有,小時候調皮搗蛋積累下的情誼不可謂不深厚,這不,一聽說賀子昱結婚了,一個個又聚在了一起,賀子昱看著他們,招了招手,頂戴花翎,紅緞加身,那樣子,像極了古代的狀元爺。

鑼鼓震天,鞭炮聲此起彼伏,賀子昱小跑著走到沈佳蓉所在的車座上,直到鞭炮聲結束,他才低著身子將門打開,已經下車的呂靜將牽巾遞到他手上,賀子昱接過,禮貌而又客氣的朝車里邊坐著的鄧金鵬點了點頭,沈佳蓉的母親早逝,就沈旭橈那樣的父親,今天斷然是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的,周君蘭也已經過世,所以這重責大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鄧金鵬身上。

「佳佳,我把賀子昱交給你了,無論今後發生什么事,是好是壞,一定要永永遠遠的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絕對不能離開,知道了嗎?」

賀子昱俯著身子,湊到沈佳蓉耳邊,四周那樣的喧鬧,就只有沈佳蓉能聽到他說的話,三分請求,另外的七分,則是霸道的命令了。

蓋頭下的人鄭重的點點頭,怎么可能離開呢?她現在,要沒了他,還如何能活得下去?今生今世,她已經認定了那個叫賀子昱的男人,無論發生了什么事,她都不會從他的身邊離開,也不會讓他從她的身邊離開。

沈佳蓉拿起了賀子昱遞過來的牽巾,賀子昱手放在她頭頂,小心翼翼的讓沈佳蓉下了車。

那些個記者見一對新人都下了車,忙調准焦距,對著新婚夫婦按下了快門,明明鞭炮聲都還在響,不過還是能隱隱聽到聽到那卡擦卡擦的聲音。

「我們進去了。」

賀子昱看著被蓋頭蒙住臉的沈佳蓉,淡雅的眸,盛滿了濃濃的喜悅,泛著溫柔的將人溺斃的柔光。

賀子昱說完,這才放慢腳步帶著她往酒大堂的方向走,而張敏李芸那些人,已經前邊給他們開道去了,原先已經抵達的賓客,笑呵呵的,有條不紊的分成兩邊,在中間留了一條道路。

沈佳蓉頭上戴著鳳冠,蒙著紅蓋頭,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她剛在車上的時候,覺得頭上的東西太沉,一直都是背靠著後邊的椅輩坐著的,不過還是昏昏沉沉的,剛下車,聽到外邊的鞭炮聲驚呼聲,還有賀子昱湊近時,那熟悉的味道,整個人居然莫名的清醒了許多,喧鬧的聲音蓋過她混亂的心跳,她還是覺得緊張,心咚咚的,仿佛要跳出來似的。

蓋頭下,沈佳蓉低頭看著腳下的紅地毯,還有搖曳的裙擺,那樣艷麗醒目的顏色,還有兩邊站著的人群,一雙雙鞋,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盡頭,她的一只手緊緊的拽著牽巾,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激動,有些太過用力,掌心正不停的冒汗,另外一邊,呂靜小心的攙扶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這段路,對已經和賀子昱同居了半年的沈佳蓉來說,真的算不得長,過去的那段時間,賀子昱牽著她的手,她挽著賀子昱的手,走過比這還長的路,也參加了一些應酬的場合,可這一次,她卻那樣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個虔誠的信徒,一步步,那樣的慎重,膜拜著心底的信仰,走向了自己期冀已久的幸福。

會場內,正播放著傳統古典的婚樂,耳邊依稀可以聽到窸窸窣窣的竊笑聲和議論聲,沈佳蓉知道,她的身邊有很多圍觀的人,時刻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沈佳蓉這樣想的時候,忽然想起了紅樓夢中的林黛玉,步步小心,不肯行差就錯一步,她現在也是一樣,只是比起她來說,自己不知幸福了多少倍。

走到大堂入口的時候,賀子昱突然停了下來,沈佳蓉也跟著停了下來,宴客廳內,儐相開始主持儀式,隔著人群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後傳來的聲音有些耳熟,沈佳蓉很快分辨出來,是艾酒酒家的凌子墨,他的聲音,就和他平時創造的笑料一樣,很有喜劇效果,在這樣的日子里,比起那些節目主持人來說,沈佳蓉覺得是——更棒。

跨火盆,跨馬鞍,沈佳蓉在賀子昱和呂靜的牽引下,一一按著規矩完成,凌子墨略有些調侃的主持讓四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沈佳蓉舒了口氣,漸漸的也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在呂靜的攙扶著,開始和賀子昱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沈佳蓉聽著凌子墨的聲音,極力克制住自己不要笑場,但還是沒忍住,輕輕的笑出了聲,前來的賓客應該是沒聽到的,不過旁邊站著的呂靜和賀子昱,她就不確定了。

一切和沈佳蓉之前想的並沒有太大的出入,和之前看的古代小說情節一樣,和很多古裝電視劇的情節也一樣,她以前看這些的時候,總希望自己能像故事中的女主角那樣,找一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男人,執子之手,與她白首到老,而今天,她如願穿上了嫁衣,戴上了鳳冠,嫁給了自己想要嫁給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沒想到,這些只會在虛幻世界出現的幸福場景,真的降臨到她的身上。

拜完天地之後,呂靜送上了喜桿,賀子昱接過,小指抵住桿子,這一刻,他自己居然像個毛頭小子似的,也變的緊張起來,心砰砰的,仿佛要跳出來一般,這種激動的心情,是之前領結婚證的時候不曾有過的,他有些明白,為什么女人都憧憬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婚禮,因為這種幸福激動的心情是結婚證給與不了的。

「請新郎掀蓋頭。」

比起賀子昱,沈佳蓉也好不到哪里去,垂著腦袋,因為緊張,她的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閉著眼睛,屏氣凝神,就連呼吸,也變的格外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呼吸。

掀開蓋頭,賀子昱看著垂著腦袋,滿臉嬌羞的沈佳蓉,原本就激動的心情,此刻更是波濤洶涌。

蓋頭被突然掀開,沈佳蓉也跟著抬起頭,搖曳的金色流蘇後,伊人笑顏明媚,內斂典雅,那雙看著賀子昱的雙眸,羞澀濃情,波光瀲灧,讓人心動,底下傳出陣陣的抽氣聲,今日前來的這些人,雖然之前都參加了不少的婚禮,但那都是西式的,像這樣的中式婚禮,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那嫁衣,那鳳冠,襯得那容顏明媚,端庄溫婉間流露出的貴氣,這是婚紗給予不了的,就因為這一眼,在場的很多未婚男性女性也都生出了將來結婚也要舉辦傳統的中式婚禮這樣的想法。

沈佳蓉緩緩抬眸,她想看賀子昱,卻又覺得不好意思,這樣的心理,對沈佳蓉來說,有些奇怪,他們之間雖然不像有些夫妻那樣,經過長久的馬拉松長跑,可彼此也已經很熟悉了,可現在,她卻覺得異常的羞澀。

透過搖曳的金色流蘇,沈佳蓉看著面前淡雅清貴的男子,就算是穿著大紅的禮服,戴著略有些誇張的頂戴花翎,卻依舊卓爾不凡,尤其是那臉上的笑意,他的欣喜,讓她的心里越發的開心起來。

兩人面對著面,彼此的眼里,就只有對方,含情脈脈,所有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拜堂之後,就是敬茶,沈佳蓉這邊的親人就只有鄧金鵬一個,而賀子昱那邊,賀家二老高堂坐著,李芸和賀風揚坐在旁邊,沈佳蓉依次給他們敬酒,大家各自說了幾句喜慶的話,然後將事先准備好的動作遞給沈佳蓉,之後便是喝交杯酒。

「好,新郎新娘現在已經喝了交杯酒了,新郎面對著這么漂亮的新娘,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呢?」

凌子墨站在中間,興致昂揚,話剛說完,就將手中拿著的話筒對著底下的賓客。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底下的人,相當有默契的說出了凌子墨想要的答案。

「對呀,嫂子現在懷著身孕不好撲倒,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撲倒,kiss還是可以的,賀少,是男人,就拿出你的魄力來!」

沈佳蓉看著底下起哄的人,心里越發的害羞,這要不是大庭廣眾,她非好好教訓凌子墨一頓,不過現在,是又羞又急又惱的,可滿心,卻是甜蜜,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她並不覺得討厭。

賀子昱看著沈佳蓉,在大紅的喜袍下,那眼神,當真就和春水似的,就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尖上撓撓似的,沈佳蓉本意是讓賀子昱出聲給她解圍,哪想到,賀子昱突然低下身子,一只手摟著沈佳蓉的腰,霸道的讓她擁入懷中,另外一只手撩開沈佳蓉擋住臉的流蘇,眉眼上揚,俯身,直接吻了上去。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沈佳蓉看著那張被無限放大的俊臉,緊張的心仿佛都要跳出來似的,隨之,微涼的唇上一熱,柔軟溫熱的的唇貼上她的,帶著他繾綣的溫柔,還有無盡的寵溺和包容,沈佳蓉瞪大著眼睛,寬大的衣擺下,拳頭握的更緊,一個勁的吞口水,這更方便賀子昱與她糾纏,沈佳蓉傻傻的愣在原地,任由賀子昱親吻,這么多的人,那么多雙眼睛,她緊張的閉上了眼睛,自欺欺人,看不到,就當沒有。

「賀少霸氣有沒有!」

凌子墨對著話筒笑著吼出了聲,見賀子昱要松手,忙繼續道,「別那么快松手啊,很多人都沒看到呢,我們大家一起來數數,十,九,八,七…」

凌子墨唯恐天下不亂,不過賀子昱這次倒是沒有拂他的面子,讓大家一次性看了個夠,數到二的時候,大家拖了好半天才數到一,而賀子昱也十分配合,直到大家異口同聲的說一,才松開了摟住沈佳蓉的手,人群中響起了陣陣的掌聲,吶喊聲,口哨聲,和海浪似的,一陣陣的,綿延不絕。

沈佳蓉剛被賀子昱吻的時候,大腦都是空白的,整個人都當機了,因為她以為像賀子昱這樣穩重的人,應該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吻她的,哪想到失算了,直到被賀子昱松開,沈佳蓉還有些發懵,喘著氣,澄澈的眸晶亮晶亮的,不過心里實在尷尬害羞的要命,直接將頭埋進了賀子昱的懷中,其實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自己的臉再蒙起來。

「賀太太害羞了。」

凌子墨這幸災樂禍的口吻,實在是讓沈佳蓉很想抽他一頓,算了,她現在不和他計較,等將來他和酒酒結婚的時候,那天他也別想好過。

「底下單身的帥哥美女,有沒有,舉個手示意一下!」

凌子墨說完,底下前排好一群俊男美女都舉起了手。

「蠻多的嘛,弄的我壓力好大。」

凌子墨手上拿著麥克風,笑著繼續道,「大家覺得賀少和賀太太幸福不幸福?」

凌子墨說完,將話筒轉向前來的嘉賓,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幸福」!

「我相信他們這輩子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的,下邊呢,進入我們新添的一個環節,今天,我們最最漂亮最最幸福的新娘子會扔捧花,誰要是搶到了,就能接收賀少和賀太太的好運,很快呢,就會和自己心愛的另一半不如婚姻的殿堂,而且呢,會和我們的賀少賀太太一樣,一輩子幸福,大家說好不好?」

「好!」

就賀子昱的那些發小,有不少成了婚,但是有很多人也都還單著,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些人雖不是每個人都事業有成,但家里的條件個個都是訂好的,男人三十而立,正是最好的時候,自然應該游戲人間,不過到了這年紀,玩也玩夠了,想要安定下來的想法,比起以前來說,要強烈許多。

凌子墨音落,就有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將捧花送了上來,沈佳蓉吃了一驚,看著賀子昱,見他依舊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心里了然。

沈佳蓉接過,看著底下烏壓壓的人,好多未婚男女啊,她低頭看著手上的捧花,只有一束,徹底不夠分,她其實自己也有准備的,本來准備等會宴會結束了,去後院公平分給呂靜酒酒和悠悠她們的呢,不過那樣的話,貌似沒什么意思。

「佳佳,看到我了嗎?這邊,往這邊扔!」

葉子悠個不高,站在人群中,舉高著自己的手,人雖然多,而且因為要搶捧花,秩序也挺亂的,不過對葉子悠來說卻沒絲毫的影響,就她那位置,並不是很搶眼,但是就她一左一右護著她的兩個男人,這要看不到的話,那才怪了,旁邊女人看著她的眼神,簡直都冒火了,沈佳蓉看著遲御,依舊是一身深色的中山裝,和席慕琛站在一塊,居然絲毫不會遜色,不過他今天會來參加她和賀子昱的婚禮,沈佳蓉多少有些意外,他與他們之間並沒有交集,大概是因為葉子悠吧。

艾酒酒站在左側靠前的位置,雙手環胸,剛才一會的功夫,就有好幾個圍在她身邊了,一個勁的搭訕。

「下邊說的話僅屬於個人觀點,黑子,二狗,吃雄心豹子膽了你們,敢調戲你墨大爺的女人!」

「墨子,都讓你別這樣叫我了!」

被點名的兩個人轉過頭,不滿的看著凌子墨,異口同聲道。

凌子墨手指著艾酒酒身邊站著的兩年輕男人,「黑子,二狗,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是吧,那是你墨大爺的女人,你們嫂子,還不給我滾遠點!」

凌天澤看著自己在婚禮上犯渾的孫子,差點沒沖上去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拽下來,被賀飛張敏幾個人攔住,「你讓他,今天昱兒大婚,大家開心就好!」

「佳佳,我已經三十了,再不結婚生孩子,我家老爺子都得急瘋了,記得扔給我!」

凌子墨邊說邊拿著話筒往下邊跑,一雙眼睛就盯著沈佳蓉手上的捧花了,他現在做夢想著的都是和艾酒酒的婚事,可惜求婚近百次,到現在均以失敗告終。

「你們這些個小兔崽子,誰都不許和爺搶!」

凌子墨跑到艾酒酒身邊,雙手撐著膝蓋,完全就是一蓄勢待發的模樣。

「黑墨水,明明是我先說的,你一大男人好意思和我一弱女子搶嗎?大豬,遲大哥,給我上!」

席慕琛和遲御見葉子悠往凌子墨的方向沖,兩個人在旁邊護著,沈佳蓉看了呂靜一眼,見她根本就沒有搶的意思,在心底嘆了口氣,她和韓以風的事情就像一場看不到終點的馬拉松長跑,她要搶到捧花,短期內結婚,那人絕對不可能是韓以風,那這樣,又有什么可期待的呢?不過悠悠和酒酒兩個人,她還真不知道給誰好?現在他們在一起,就看運氣了。

「黑墨水,不許和我搶,知道了嗎?」

葉子悠睜大著眼睛瞪著凌子墨,仿佛和她的競爭對手就只有凌子墨一個人似的。

「公平競爭,那東西落誰手上就是誰的。」

他要讓葉子悠席老大別和他搶,就這可能性,他還是別開口吧。

「准備好了嗎?我扔了啊,接好啊!」

沈佳蓉觀察了下葉子悠和凌子墨的基本方位,就這兩個人來說,她心里並沒有任何的偏頗,而其他的人見沈佳蓉看著那邊,心里也都有數,一個個往那邊擠。

「別往這邊擠!我快被壓扁了!」

葉子悠看著那些突然擠過來的人,有種怒吼尖叫的沖動。

「一二——三!」

沈佳蓉背對著後邊,自己數到三的時候,直接將捧花扔向了凌子墨和葉子悠那邊。

就凌子墨和葉子悠這兩個人的爭斗來說,凌子墨明顯處於弱勢,他那不是二比三,而是一比三,身手極好的艾酒酒從頭到尾一直都是雙手環胸,就像個局外人似的,根本就沒有入局的想法,雖然她對凌子墨在很多事情上都做出了讓步,但是現在,結婚和孩子問題依舊是兩個人糾結矛盾的焦點,所以說,她現在怎么可能去幫凌子墨搶什么可以預示著很快結婚的捧花呢?

凌子墨看著那捧花朝拋物線的方向朝自己飛出來之後,整個就和飛人似的撲上去,站在葉子悠右手邊的席慕琛剛好就站在他的身邊,他像是早就預料好了似的,凌子墨剛起飛,剛張開雙手,還沒飛出去,腰上被人用力一拽,凌子墨愣住,回頭看著若無其事的席慕琛,繼續往前沖,但是被制住的他根本就動彈不得,這要是別人,他一定會找到剛自己拿著的話筒,然後對著他的臉扔過去,但是席慕琛,他表示不敢。

他真沒料到,整天冷著個臉,萬年表情都不會變的席老大居然會幫葉子悠做這樣幼稚的事情,其實呢,這要以前在學校,他也不會這樣吃驚,但是葉子悠拋棄了他七年好不好,而且呢,遲御也在場,他不生氣嗎?一系列的想法之後,凌子墨在心底嚎著的是,他的捧花!

沈佳蓉扔過去的捧花,距離站在一起的凌子墨和葉子悠是最近的,葉子悠個矮,又瘦,就算是跳起來也比不上別人,遲御擔心她會出狀況,一直都小心的看著,她的手本來都夠到東西了,突然有人用力撞了她一下,葉子悠尖叫了一聲,遲御幾乎是下意識的拉住了她的手,轉個了圈,他個高,到了另一邊,和這些人相比,他絕對是個練家子,對著剛才撞葉子悠的男人紳士的撞了撞,人群中變有人傳出了吃痛的嚎叫聲,遲御看著捧花,手一伸,直接就夠到了。

所以最後,花落在了遲御手中,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則握著悠悠的手,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們兩個一起得到那束捧花。

沈佳蓉站在台上,這樣的場面,和她想象的,出入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要說沈佳蓉,凌子墨也愣住了,這不是最重要的,他的腰快被捏碎了,凌子墨轉過身,剛好對上席慕琛那殺人似的眼神,這能怪他嗎?他要不攔著,那花就落他手上了。

「給你。」

遲御想也不想,將手中的捧花遞給葉子悠,從小到大,她想要的,他都會不顧一切代價的替她實現,這幾乎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意識,讓他深惡痛絕的意識。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的掌聲,還有吹口哨的聲音,還有人上前祝福遲御和葉子悠。

「那個,那個——」

葉子悠眼神躲閃,感覺後背的一大片像是被冰塊凍住似的。

「席老大,別生氣啊,只是好玩而已,那捧花也不能說明什么。」

凌子墨低聲解釋道,不過迎接他的卻是席慕琛越來越黑的臉,凌子墨在心中叫苦,席慕琛什么事情都能忍,你就拿刀插他,他眉頭未必會皺一下,但葉子悠和遲御,那兩個人七年前捅的那一刀,傷的太深,到現在他都還沒康復呢。

「給我好了,我送給酒酒。」

凌子墨見席慕琛送了手,立馬飛奔過去,搶似的奪過遲御手中的捧花,在發愣的葉子悠面前晃了晃,「都說讓你別和我搶了。」

他年輕有力的腰,差點就捏碎了。

葉子悠看著遲御依舊溫和的笑容,滿是包容,干笑了兩聲,猛地回頭,狠狠的瞪了凌子墨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佳蓉見花落凌子墨之手,松了口氣,四處張望了一眼,不期然的掃到客廳角落的熟悉身影——方明輝,他的手上端著紅酒,一口一口的,像是要把自己灌醉了似的,一副愁苦的表情,滿是糾結,有些怨恨的看向葉子悠的方向,沈佳蓉在心底嘆了口氣,又是個為情所困的人。

凌子墨上台,邊走邊朝著艾酒酒的方向揮著自己絕對是半途截來的捧花,激動的發表著自己的感謝詞,好半天,直到賀子昱示意,才將手上的麥克風遞給他。

賀子昱一只手拿著麥克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沈佳蓉的手,兩人十指相扣,走到了中間。

沈佳蓉任由賀子昱握著,追隨著他的腳步,剛在車上的時候,她心里一直想著的是,等到拜堂結束了,她馬上就要回房間換衣服,尤其是頭上這鳳冠必須地盡早摘下來,可現在,她卻忘記了頭上沉重的負擔,原來,當一個人幸福到極致的時候,會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感受這份幸福,忘記其他所有的一切。

沈佳蓉正想的入神,耳畔忽然傳來賀子昱清俊儒雅的說話聲,「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好友,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和佳佳的婚禮——」

賀子昱還在說著自己的新郎致辭,原本站在一旁的呂靜則走到一個他可以看到的位置,揮著手中的信封,十分著急的提醒。

賀子昱說完感謝詞之後,如呂靜所願,從衣服的口袋內取出她下去給他的信封,場下其他的人看著他的這一動作,心提到嗓子眼,都有些好奇那里邊裝的是什么東西。

「這個呢,是我今天迎娶賀太太時,意外收到的禮物,在這里呢,我要感謝一下我太太的好朋友。」

場上的燈光隨著賀子昱手指的方向,打在了呂靜身上。

「這里邊呢,是我太太好友對我的要求,也是呢,我對我太太的承諾。」

賀子昱說這些話的時候,看著沈佳蓉,相當的誠摯,臉上的笑意更濃,「我覺得我太太的朋友也是很了解我的,這上邊寫的完全就是我的心聲。」他笑了笑,清俊的模樣,沒有以往的疏遠,看著讓人覺得十分親近。

「賀太太在與半人婚前付出了很多,為了我這顆小樹苗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整片森林,願意給我機會,接受本人獨一無二的呵護,為了將自己培養成二十四孝全能老公,我賀子昱,特在此立此宣言——」

「總的來說,就是結婚之後,money全交,家務全包,一切以老婆的話為最高宗旨,不對老婆耍酷,不讓老婆吃醋,吵架要先讓步,老婆揍我停住。」

賀子昱的記憶力很好,才一遍,基本就已經背了下來,所以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並不是對著紙張念的,而是背出來的,一本正經的,可底下的人卻爆出了笑聲,大概,這些話和賀子昱平日里的形象,真的十分不相符合。

賀子昱剛說完頓了頓,沈佳蓉掰過他手上的麥克風說道,「飯我來做好了,至於其他家務,你看著辦好了。」

沈佳蓉和賀子昱剛說完,人群中又爆出了陣陣的歡笑。

「我以前結婚怎么沒這些?」

李芸看著上邊相親相愛的一對新人,有些不滿的看了賀風揚一眼,而賀飛張敏和他們的那些同志已經笑出了聲,一個個開心的議論著。

「第一,一輩子只愛老婆一個人,不做任何對不起老婆的事,未經老婆允許,絕不與老婆或家人以外的其它女性有過分及不必要的親昵舉動,不得有密切來往。」是否必要「、」過份「或」親昵「的定義全由老婆介定。」

沈佳蓉抿著唇,微微晃了晃腦袋,方才被賀子昱撥到耳邊的流朱垂了下來,擋住了如朝霞般艷紅的臉,這確實是呂靜會干的事情,只是賀先生怎么能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這么說呢。

「第二,不和老婆吵架,不解釋,不推卸,不賭氣,不還嘴(親嘴除外),老婆打要忍著,罵要聽著,不管誰對誰錯,堅決秉持你出氣我哄,如果還不出氣我可以做你的撒氣桶的原則,而且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她是那么無理取鬧的人嗎?就算是寵老婆,不過事情的是非對錯還是要分清楚的嘛。

「第三,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與妻子保持聯絡。」

「第四,就算今後有了寶寶,絕對保證疼愛老婆比疼愛孩子多,永遠覺得老婆最美。」

「第五,因老婆工作或個人生活愛好發展所需的正常異性來往不得有任何疑義及意見。」

…。

「第十二,每個星期至少陪老婆吃四次晚飯,每個節日都要送禮物,就算再忙,每年生日必須陪老婆一起過。」

沈佳蓉靜靜的聽著,心里有太多的感動,呂靜寫的這些在旁人看來或許有些過分,甚至會覺得無理取鬧,但是每一條,真真的都是站在她的出發點,切實為她考慮的,尤其是每年生日,她真的希望,賀子昱能陪她一起過,每年的那天,她真的很孤單,也很害怕。

「此外本人保證以健康的身體狀況與活力,對老婆不離不棄,不管其安康與否、貧富與否,都將全心全意的照顧愛護老婆至終老,在場的各位都可以作證!」

賀子昱說完,將手橫放在胸口,拉著沈佳蓉,向底下的賓客躬了躬身,在熱烈的鼓掌聲和叫好聲中,賀子昱牽著沈佳蓉的手,走到了台下,台上開始節目表演。

從會場出來,就是個石拱橋,過了石拱橋向前走兩米,是另外一處單獨的院落。

星河賓館的樓層雖然低,但是卻有好幾十棟,沈佳蓉和賀子昱的婚房是一套單獨的別墅,因為是中式婚禮,所以總統套房是仿古的設計,古色古香,就和古代王公貴族的住房似的,至於賓館內的園林,雖大部分是江南的小橋流水,不過有幾個園子的建築卻氣勢恢宏,頗具皇家氣派,如果是國家的領導人,一般都會住在皇家設計式的別院。

賀子昱牽著她的手,兩個人從石拱橋上走過,雖然距離設宴的地方就只有幾米,但是這里的隔音效果似乎很好,剛出了會場,四周圍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沈佳蓉腳踩千層底綉花鞋,略長的裙擺在地上搖曳,她任由賀子昱牽著自己的手,看著他因為自己放慢腳步,石拱橋下,是碧綠清澈的湖水,這個季節,松柏的葉子還沒有落光,在微微波動的湖水中,輕輕搖曳著。

「賀先生。」

沈佳蓉頓住腳步,將細長的流朱撩開,走到賀子昱跟前,微抿著唇,看著賀子昱。

賀子昱將牽著沈佳蓉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將她摟在懷中,柔柔的看著她,俊彥的臉上,揚起清淺的笑意,「怎么了?」

沈佳蓉扯了扯賀子昱,指著湖面,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這個季節,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圍的燈光卻亮了起來,在湖面上投下星星點點的波光,而沈佳蓉和賀子昱兩個人的身影則在這片波光中,輕輕搖曳。

「有沒有覺得我們很相配?」

沈佳蓉指著水光倒影中的兩個人,扭頭看著賀子昱,像個小孩似的笑出了聲。

「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賀子昱托著沈佳蓉的下巴,兩個人的額頭,貼在一起。

「老公啊。」

沈佳蓉還沒開口說事,安靜的夜里,忽然傳來咕咕的笑聲,沈佳蓉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自己的肚子,看著賀子昱,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兩聲,「我餓了。」

早上剛起床就被推去化妝間了,根本就沒怎么吃,中午的話,悠悠雖然端了飯菜上去,但是她根本就沒吃幾口,頭上還頂著這么沉的東西,她真的快餓死了,剛出會場的時候,她肚子一直在叫,剛會場熱鬧,她心覺得挺好的,因為不用擔心別人聽到她肚子叫,不然的話,真太丟人敗興了。

「還有頭上這個,好重,弄的我腦袋疼。」

沈佳蓉手指著頭上的鳳冠,另外一只手握著賀子昱的笑,眯著眼睛,眼皮上翻,像個小孩似的滿足的笑出了聲。

賀子昱看著她俏皮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眼睛,有種說不出的風情,看的賀子昱心動,不由想到剛才的那個吻,心念微動,低著身子,直接吻上了沈佳蓉的嘴角,沈佳蓉愣住,伸手將賀子昱推開,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看著四周,就好像做錯事怕被發現的小孩。

「有人。」

沈佳蓉開始只是輕輕的推,賀子昱不松手,沈佳蓉的心懸著,唯恐被人發現,這簡直比剛才大庭廣眾親吻還尷尬了,剛要用力,手被賀子昱捉住,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什么事,就跌入了賀子昱的懷中,然後整個人被橫空抱了起來,沈佳蓉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摟住了賀子昱的頸項,賀子昱看著她這模樣,笑的越發開心,湊到她耳邊道,「房間里有吃的,等會為夫親自伺候夫人更衣。」

房間里,剛上鍋的飯菜是沒有的,不過賀子昱擔心沈佳蓉繁瑣的程序之後肚子會餓,所以特別給她准備了糕點還有牛奶,沈佳蓉確實是餓了,剛進了房間,頭上的東西也沒摘,不怎么愛吃甜的她直接就吃了塊蛋糕,賀子昱看她坐在桌上吃的津津有味的,嘴角上揚,轉身給她泡了杯牛奶。

「賀子昱,這個。」

賀子昱將牛奶放在桌上,走到沈佳蓉的身後開始給沈佳蓉取頭上的鳳冠。

「老婆,你的吃相和你端庄溫婉的形象,實在是有些不太相符。」

「我剛和你結婚你就嫌棄我了,賀子昱,你忘記你剛在婚禮上是怎么說的了,老婆無論什么樣,那必須都是最漂亮的。」

鳳冠取下來了,沈佳蓉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輕松了許多,她扭了扭腦袋,轉過身,仰頭看著賀子昱,那模樣,叫一個理直氣壯。

賀子昱低著身子,用指尖抹去她嘴角殘留著的奶油,然後放到自己的唇邊,伸出舌頭,舔掉了指尖的奶油。

沈佳蓉瞪大眼睛看著賀子昱,吞了吞口水,臉蹭的一下瞬間爆紅,賀子昱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越發歡喜,嘴角上揚,那淡雅清澈的眸,在沈佳蓉看來,怎么都是不懷好意的,她愣了愣,好半天才回過神,回過神之後,很快轉了個身,將自己的背影對著賀子昱,一顆心卻沒骨氣的跳的飛快,剛剛那樣的賀子昱,實在是太邪惡了。

「現在還覺得我嫌棄你嗎?」

賀子昱輕笑了一聲,手撫上了沈佳蓉的頸項,沈佳蓉一愣,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綳著的。

「放松點。」

賀子昱將她的領子打開,輕輕的拍了拍,然後給沈佳蓉捏脖子。

「脖子是不是很酸?這樣會不會好點?」

沈佳蓉臉紅的和番茄似的,不好意思說話,也沒出聲,端過一旁的溫牛奶,放在嘴角,心不在焉的喝著,通紅的臉上卻是怎么都無法掩飾的甜蜜笑意。

很酸很痛,一天下來,真的很累,但現在,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直到杯子的牛奶喝完,沈佳蓉才呆呆的回過神,她抬頭看著四周,感覺,四周那樣的安靜,感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虛幻的,而她,仿若在童話世界構築的夢中,像灰姑娘一樣的她,終於等來了自己的白馬王子。

她,終於嫁給了自己想要嫁給的男人。

沈佳蓉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握住了賀子昱的手,轉過身,臉上暈染著的紅霞已經一點點退了過去燈光下,那雙澄澈的眼睛,水霧蒙蒙的,沈佳蓉突然從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牢牢的擁住了賀子昱,「無論今後發生什么事,只要賀子昱那個男人不離,我定不棄。」

賀子昱憐惜的撫著沈佳蓉的腦袋,「夫人,速速讓小的伺候您更衣,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沈佳蓉推開賀子昱,從他的懷中抬起頭看著賀子昱,燈光下,晶亮的大眼越來越明媚,素凈的臉上,綻放出了迷人的花。

六點二十分,婚宴准時開席。

沈佳蓉剛挽著賀子昱的手出現在會場,不少賓客就開始歡呼尖叫,沈佳蓉深吸了口氣,挽著賀子昱的手的手微微收緊,賀子昱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了沈佳蓉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看了她一眼,牢牢握住,「別緊張!」

沈佳蓉點點頭,「嗯」著應了一聲,低頭,將深吸的氣吐出去,再抬頭時,臉上揚起了淡淡的笑容,落落大方的接受眾人的注目禮,經歷了這么多,這樣的排場,她還是能頂的住的。

「佳佳,昱兒,你們來了!」

沈佳蓉和賀子昱剛進來沒多久,張敏就看到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角都咧到耳後根去了。

沈佳蓉現在懷著身孕,那些緊身的衣服自然是穿不下了,再加上她怕冷,所以賀子昱給她准備的是一件大紅色的斗篷外套,斗篷的話,凌子墨是瑰色的狐狸毛,衣服的話很保暖,沈佳蓉穿這衣服,剛在外邊走都覺得不怎么了呢個,下邊是黑色的皮膚,褲子是貼腿的,不過腰部的位置,是松緊帶,而且比均碼要大上好幾號,應該是找人定做的,沈佳蓉穿著還蠻舒服的。

沈佳蓉懷孕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每天睡眠時間充足,還是天天吃水果,皮膚比以前還好,白嫩嫩的,水靈靈的,配上那紅色的小外套,盤著的頭發微卷,披了下來,笑起來的時候,很是明艷,十分動人,而賀子昱則是一身黑色的西裝,一紅一黑的兩道身影,手挽著走,郎才女貌的一對,賓客的贊美聲不絕。

沈佳蓉走到主桌,對著大家禮貌的點了點頭,座上的,上次張敏過生日也來過,她差不多都認識了,不過今天他們都穿著軍裝,一桌子,幾乎是清一色的綠色,雖然個個鬢發已經發白,不過看起來精神矍鑠,英姿威武,渾身上下透著軍人的威嚴,尤其是肩上的那些星星和杠杠,都提示著他們不凡的身份,比起那些奢華的擺設來說,這一桌子的人,更能撐場面。

「我們佳佳今天可真漂亮,來,和昱兒過去坐。」

主座的位置都坐滿了,就留了兩個上位,沈佳蓉看著,向後看著賀子昱,猶豫著不敢坐過去,在座的,都是她和賀子昱的長輩,那位置,她怎么好意思?

「爺爺,鄧爺爺,那兩位置,您們兩個坐吧。」

沈佳蓉說完,給賀子昱遞了個眼色,賀子昱會心的笑了笑,看著賀風揚,「爸,那位置怎么能我和佳佳坐呢?這段時間鄧爺爺為了我和佳佳的婚事辛苦了,您應該上座才是,還有爺爺,您可是一家之主,沒有您,哪來的我啊。」

沈佳蓉點頭附和道,「爺爺,您們都是我長輩呢,坐那位置我肯定不自在,吃不下飯的。」

「哪里有那么多講究,今天是你和佳佳的婚禮,天大地大,你們今天最大,佳佳懷著孩子,累一天了,昱兒,你快扶她坐下!難道還要我們親自過去請你們不成!」

賀子昱抿唇,回頭看著沈佳蓉,挑了挑眉,沈佳蓉知道推辭不了,走到賀子昱身邊,挽著他的手走了過去坐下。

坐下之後,自是少不了一陣寒暄,而那些老的,對賀子昱這後輩,是毫不客氣的灌酒。

「昱兒先敬大家一杯,謝謝各位爺爺伯伯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和佳佳的婚禮。」

賀子昱起身,手上端著酒杯,沈佳蓉也跟著站起來,端起了放在跟前的杯子,不過和在座的其他人不一樣的是,她杯子里是果汁。

「昱兒,就那么一小杯,你要敬我們全桌,你小子太不厚道了。」

最先起哄的是凌子墨的爺爺凌天澤,看著賀子昱娶著這么個溫婉的小女人,對方還是子絲國際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他心里那個羨慕啊。

因為賀子昱之前滴水不進,過分的潔身自好,他還和賀飛打賭了,誰大孫子要先結婚娶媳婦,輸的那人必須得准備一大紅包,而且呢,今後見面,還得叫另外一人老大哥。

要說賀飛和凌天澤這兩天,兩老頭以前住同一大院,什么事情都喜歡拿來比,還非得較個輸贏,賀飛和凌天澤兩個人同齡,還是同月出生的,賀飛就比凌天澤早那么兩三天,按說,凌天澤該叫賀飛大哥,但他就是不服氣,為什么,因為他看起來比賀飛老,現在他輸了,雖然他心里還是挺不樂意叫賀飛一聲大哥的,不過總不能言而無信吧,所以拿賀子昱那么小小的出下氣,也在情理之中。

「是呀,你說你娶到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妻,還娶一得兩的,你媳婦喝的還是果汁,這像話嗎?」

「佳佳,今天是你和賀少大喜的日子,就是要不醉不歸才行。」

吳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豪爽,康樂養老院的人,她和方文燕是坐在主座的。

「吳奶奶。」

沈佳蓉略有些不滿的嬌嗔了一聲。

「佳佳,你撒嬌也沒用,上次敏敏生日,我們大家饒了你一馬,就是想著你和賀少大喜的日子,讓你陪我們多喝幾杯的,沒想到你們的動作這么快,居然就懷上了,你不能喝,賀少怎么也得多喝幾杯。」

就沈佳蓉的酒量,就算是沒懷孕,那也不能喝幾杯,不過到時候肯定避免不了,但是就她那酒量和酒品,沈佳蓉真的慶幸,還好自己懷孕了,不然的話,肯定得丟人。

「那你們說怎么辦?」

賀子昱表現的十分泰然。

「令狐(壺)沖。」

話剛說完,就有穿著旗袍的服務生將用小玻璃壺裝著的酒送到賀子昱跟前,沈佳蓉目測,那至少得有一兩呢,有一就有二,照這么喝下去,賀子昱非得醉不可,關於這一點,沈佳蓉覺得自己挺搞不懂的,為什么在這種場合,大家總喜歡用酒來分勝負,自己喝的分不清南北,還讓別人也難受,這酒桌文化,她是一點也不喜歡。

「賀先生酒量不好呢,一口氣喝這么多,會醉的。」

對沈佳蓉這種一杯倒的人來說,這個量,絕對是恐怖的。

「侄媳婦,你放心吧,昱兒的酒量好著呢,十個這么多,他都不會倒。」

「我說老凌同志,你這是不是公報私仇啊,今天可是我孫子和孫媳婦的新婚夜,別把他灌醉了啊。」

賀飛咳嗽了幾聲,滿臉的笑容,就算是說話的聲音都透著樂呵,實在是沒有任何警告作用啊。

「這酒,能代喝嗎?」

沈佳蓉手指著賀子昱跟前那令狐沖的小玻璃杯,看著對邊的幾個人問道。

「你懷著身孕,可不能喝酒。」

外頭都傳賀少寵自己的老婆,他們這些人都在外地,很少上網,也不曾關注這個圈子的花邊新聞,所以並不怎么清楚,不過就賀子昱做的那些保證,不了解他的人或許會以為這是夫妻間在婚禮上准備的小節目,畢竟男人的承諾,在喜歡你的時候那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這要是感情變了質,那就一文不名,但賀子昱不是那種人,他是個重信諾的人,說一諾千金也不為過的,他從不輕易承諾人,一旦承諾了,就會做到,這要是沈佳蓉沒懷孕,他們一個個今天就不灌賀子昱,而是給佳佳灌酒,讓他著急心疼了。

「我能找人幫忙嗎?結婚的時候,不都有好朋友擋酒的嗎?」

沈佳蓉眨了眨眼睛,那叫一個無辜天真。

本來呢,如果是西式婚禮,是有伴郎可以替新郎頂酒的,但中式婚禮是沒有的,不過這情況特殊,自然是可以商榷的,她不知道賀子昱酒量怎么樣,可要這么喝,就晚上這日子,海量都得醉,沈佳蓉想了想,覺得自己有些失策,她應該准備摻了水的假酒才對啊,她之前怎么沒想到呢?

「我是兩個人,賀先生是一個人。」

沈佳蓉把她肚子里的那個一起加上,按照人頭,將小壺中的酒分成三份,要說三份,那還是不平均的,賀子昱的酒杯就只有一丁點酒,大部分的酒都還在小壺里邊,被她放到了自己這一邊。

「好了,你等等,我去找幫手。」

沈佳蓉說完,站了起來,看著旁邊桌的艾酒酒叫了聲,艾酒酒聽到沈佳蓉叫她,轉過身,見沈佳蓉對她不停的招手,走了過去,艾酒酒過去了,凌子墨那自然是當機立斷的跟著了。

「酒酒,這個能不能麻煩你?我現在不能喝酒。」

沈佳蓉指著跟前的小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佳佳,你不能喝不會讓賀少給你喝啊,他——」

凌子墨話還沒說完,艾酒酒走到沈佳蓉跟前,直接端起了沈佳蓉跟前的酒杯,沈佳蓉站著不動,艾酒酒那酒杯剛送到唇邊,突然被一旁站著的凌子墨搶了過來,凌子墨的動作快,一口氣喝了個干凈,將玻璃壺放在桌上,憤憤的瞪著沈佳蓉,見沈佳蓉對著他一個勁的樂呵,扭過頭,將艾酒酒摟在懷中。

「墨子,你新女朋友啊?」

韓天林手指著艾酒酒,笑著問道。

「什么女朋友,我老婆呢?漂亮吧!」

凌子墨挑了挑眉,那樣子,叫一個得瑟。

「老凌,我看你孫子這回是玩真的了。」

賀飛看著擁著艾酒酒的凌子墨,扭頭看著凌天澤道。

「你個臭小子!」

凌天澤手上拿著筷子,憤憤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這要不是有滿堂的賓客,他手上的筷子就朝著凌子墨飛出去了。

「好了,這么多長輩都在呢,我老婆也在呢,你孫子面子不多,你給我留著點。」

凌子墨的手搭在艾酒酒的肩上,嬉皮笑臉的,在凌家,凌天澤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他的那些兒子孫子都怕他,可在凌子墨跟前,他就是一紙老虎,每次手舉的再高,到最後都是輕輕落下。

凌天澤心里也是不服氣,他打賭輸給賀飛就算了,哪想到自己給賀子昱下套,最後卻把自己孫子套進去了,他看了艾酒酒一眼,目光尖銳,就和刀似的,這女孩,他不是不喜歡,只是摸不透,他擔心自己的孫子掌控不了,而且,既然和墨子都在一起了,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和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要好的姐妹,艾酒酒,長的漂亮吧。」

沈佳蓉站了起來,繞過凳子,挽著艾酒酒的手。

「酒酒不但長的漂亮,而且還很能干,做事干脆利落,而且身手也好,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呢。」

沈佳蓉的話說完,在場的那些元帥級的長輩,有些人欣喜,有些只是禮貌的笑了笑,沈佳蓉無所謂,反正她這些只是說給凌天澤聽,或許別人要的只是能出入廳堂的賢內助,但如果像賀子昱和她說的那樣,凌天澤的要求可不止這些。

「酒酒性格比較內向,不怎么愛說話,不過人很好的,對我也很好。」

那邊,葉子悠見艾酒酒凌子墨過來這么久還沒過去,從另外一桌走了過來,剛好聽到沈佳蓉在誇贊艾酒酒,忙附和道,「對呀,酒酒不但好看,而且還很聰明,沒什么事情她不會的,黑墨水能遇上酒酒這樣的女人,是幾輩子的福氣。」

葉子悠過來的時候手上端著酒杯,她一只手端著酒杯,另外一只手牽著小豬,笑著走到張敏賀飛身邊,「爺爺奶奶,我敬你們一杯,還有鄧爺爺,我祝你們每天都這么開心啊。」

葉子悠和沈佳蓉一樣,喝的都是飲料,葉子僮喝的則是汽水。

「小豬今天可真帥,來,和爺爺奶奶一起坐。」

葉子僮今天穿的是一套銀色的小西裝,脖子上系著紅色的蝴蝶結,配上那張酷酷的笑臉,就像從漫畫走出來的冰山王子,張敏笑著,讓人在她和賀飛的位置中間加了張小凳子。

「葉小姐,您怎么會在這?」

秦棟看到葉子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剛剛和您坐在一起的是遲公子嗎?」

葉子悠剛喝完酒,就看到有人叫她,也不答應,心虛的背過身,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老秦,那個人是誰啊?」

聽她一口一個您的,還真是不習慣。

秦棟看著葉子悠的背影,眼睛閃了閃,重新坐了下來,「可能是我認錯了。」

認錯,一次認錯就算了,怎么可能連續認錯好幾次。

「老張,這誰家的孩子,真好看。」

「誰家的,我家的啊,這小子,早熟的很,天天沖佳佳的肚子,左一口老婆右一口老婆的。」

張敏樂呵呵的,邊說邊問葉子僮想吃什么。

「昱兒,你和佳佳去別桌敬酒,墨子,你幫著點,過不了多久,就該輪到你了。」

張敏看著凌子墨,最後那句話,說的凌子墨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沈佳蓉和賀子昱起身剛離開,在賀子昱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賀子昱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小東西,那你去吧,讓墨子陪你,他知道酒在哪里。」

沈佳蓉松開賀子昱的手,叫上了呂靜,兩人先離開,賀子昱吩咐了凌子墨幾句,凌子墨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我說佳佳,你真的是吃飽了撐的,沒事瞎操心,賀少的酒量好著呢,再說了,不還有我和席老大給他當擋箭牌嗎?」

凌子墨站在一旁,看著一旁的沈佳蓉將涼掉的開水倒入酒瓶,最會灌酒的不是那些元帥司令,而是那些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哥們,以前在大院的時候,從懂事開始,就開始去酒窖偷酒喝,這注水的,能騙過他們嗎?而且這一招,已經有先烈用過了,第一個用的是天才,第二個,那是會被發現的——蠢材。

「好了,差不多了。」

沈佳蓉笑著將注水的三壺酒遞給凌子墨,「你可以進交差了。」

「一個個都把我當奴隸使。」

凌子墨苦著臉,不滿了抱怨了一句,卻還是乖乖的接過了沈佳蓉手上的酒壺。

「說什么呢?」

沈佳蓉舉高著手,一副抽人的架勢,晚上的事情還沒和他算賬呢。

「我給報酬了好不好?不然的話,你以為酒酒這次會和你去見凌爺爺啊,再不滿,今後你和酒酒的事情,我可就袖手旁觀了啊。」

凌子墨聽沈佳蓉這樣說,立馬賠笑臉,「別介,我馬上進去,放心,就算是我把自己灌醉了,也不會讓賀少被他們灌醉的,我進去了。」

凌子墨說完,拿著東西就進去了。

「佳佳,我們也進去吧。」

沈佳蓉扭了扭自己的手臂和腦袋,握著呂靜的手,「今天辛苦我家呂靜了,明天有驚喜,你先進去吧,我上個洗手間。」

她本來想透透氣,不過她一個新娘子,就讓新郎一個人敬酒,不好。

「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上洗手間還用陪啊,我馬上就進去。」

沈佳蓉笑著松開呂靜的手,剛才在里邊她就想去洗手間,拜完天地回去,她就光顧著吃東西換衣服了,因為時間比較緊,也沒來得及去洗手間,還喝了一大杯牛奶,肚子難受死了,必須得上洗手間一趟。

「賀少,嫂子呢?就這么輕易放過你,就算是以茶代酒,怎么也得敬我們幾杯啊。」

「剛才嫂子戴著鳳冠我們都沒看清呢,總得讓我們這些兄弟瞧瞧吧,不然的話,將來走在路上認不出人來,擦身錯過了,我非得扇自己幾巴掌。」

酒桌上,賀子昱的那些朋友鬧著要見沈佳蓉。

「你們急什么,急毛線啊?人都在呢,還會跑了不成!」

「我說墨子,你夠意思啊,不知情的還以為今天你結婚呢?」

有人指著凌子墨,拿他開涮。

凌子墨掄著自己的酒瓶子,像個醉漢似的晃了一圈,那些人紛紛躲開,凌子墨樂呵的笑出了聲,這么多年,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有這機會,兄弟見面,興致都挺高。

今天確實不是凌子墨結婚,不過他要表現好了,佳佳能從旁幫忙,他的大婚計劃才能進一步啊,艾酒酒那小妖精,他說什么,她總喜歡和他唱反調,要說這中間最好的協調人,那非沈佳蓉莫屬了,凌子墨就不明白了,按說,佳佳不小妖精的情敵呢,化干戈為玉帛已經很難得了,但是酒酒居然把她當成最好的姐妹,處處幫著她,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所以,從今往後,他最應該巴結的不是賀子昱,而是他老婆——沈佳蓉,因為,把沈佳蓉哄開心了,賀子昱絕對不會不開心,而且艾酒酒那邊,也有他的好處。

「這么多年了,我們難得聚一起,這次在這邊多玩幾天。」

賀子昱舉著手中的酒杯,在一群人當中,他淡雅的氣質,就像是睥睨群臣的王者。

「賀少都開口了,我們哪里敢不從,我們這次來s城,就准備多玩幾天再離開的,吃住什么的,你可不能對兄弟們吝嗇。」

「聽說嫂子手藝不錯,不知道哥幾個有沒有口服?」

「她現在懷著身孕,下廚不方便,墨子的廚藝不錯,你們可以嘗嘗。」

其余的人聞言,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要知道莫大爺喝酒泡女人還成,不過家務事,他們這些人都是一路貨色,完全是一竅不通。

「怎么?不相信?你墨大爺現在是上得了廳堂,入的了廚房的絕世好男人,過幾天去我家,爺親自下廚給你們燒幾個拿手菜,小心別把舌頭咬了。」

凌子墨挺著胸膛,那樣子叫一個得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自信滿滿的,三分的事實,能誇大了十分,而且那樣子看起來旁人還不回懷疑。

「為了那個絕世大美人?話說你這小子桃花運也太好了吧,那可是尤物啊,告訴下,怎么騙到手的?」

「你們這些個小崽子,別起壞心啊,我告訴你們,那可是你墨爺爺的女人,將來和佳佳一樣,都得管叫嫂子,知道了嗎?誰敢打她主意,你墨爺爺找他拼命!」

凌子墨掄起拳頭,桌上的一眾人看他這認真的模樣,彼此對視了一眼,笑了笑,剛見的時候確實是有那心思,就那樣的美人,那腰段,那長相,還有那勾魂的眼睛——是男人都有那想法,不過朋友妻不可欺,而且凌子墨這人,他們心知,少惹為妙。

這邊大家纏著,賀子昱十分豪爽的陪著喝了不少兌水的酒,轉過身,見沈佳蓉還沒回來,拉著凌子墨問道,「佳佳呢?怎么還沒回來?」

凌子墨見賀子昱這樣問,四周看了一眼,到處都沒沈佳蓉的身影,不過呂靜,已經回來了。

呂靜坐在桌上,也有些忐忑不安,佳佳上洗手間都這么久了,怎么還沒回來,這邊大家都等著呢,她是個懂事的人,不可能會呆那么久,呂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四處張望著,剛好看到凌子墨和賀子昱往這邊看。

「呂靜,佳佳上洗手間怎么還不會來?」

韓以風看著呂靜問道,剛賀子昱那桌敬酒朝著要見新娘子的話,他坐在這邊都能聽得到,都大半個小時了,怎么還沒看到人呢?

「我去看看。」

呂靜推開椅子,從桌上站了起來,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呂靜去洗手間找了一圈,可能的地方都找了,還有他們給酒注水的地方,也去看了,就是沒看到人,呂靜心慌了,到會場的時候,賀子昱還在敬酒,呂靜深呼一口氣,控制住自己因為擔憂而紊亂的心跳,凌子墨看到呂靜,覺得她樣子有些不對勁,走過去問了問,呂靜將情況告訴了他。

「到處都找過了嗎?」

呂靜點點頭,「洗手間都找過了,還有剛剛我們離開的地方,我也找過了,就是沒看到人,你說會不會出什么事啊?」

這要是葉子悠,這么長時間沒回來,可以說是不懂事貪玩,但沈佳蓉可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你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別讓別人知道。」

會場內,有不少受邀而來的記者,這宴會還沒結束呢,這新娘子要是掉了,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到時候還不知道那些人會怎么報道呢。

凌子墨說完,拍了拍呂靜的肩膀,走到賀子昱跟前,剛凌子墨離開的時候,賀子昱就發現了,剛剛雖然在敬酒,不過看呂靜那樣,心知肯定是出事了,不過這時候,他斷然是不能露出馬腳,亂了分寸了。

「大家吃好喝好啊,我有事,先離開一下。」

賀子昱說完,端著酒杯,就和凌子墨出去了。

「什么?」

賀子昱看著凌子墨,眉峰挑了挑,驚呼出聲,他瞥了眼四周,見四下沒人,拉著凌子墨,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你說什么?佳佳不見了?好端端的,她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會不見,四下都找過了嗎?」

賀子昱刻意壓低聲音,淡雅的眸,原本的喜悅被沖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憂,剛剛他在里邊等了那么久,見佳佳沒來,就覺得不對勁,雖然目前來說並不確定她是不是真出了事,不過賀子昱心底卻有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呂靜都說找了,沒看到,我帶人去找找。」

凌子墨看著賀子昱緊鎖的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安慰。

「不行,不能你去找,晚上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要是突然離開,那些記者都不是省油的燈,肯定會發現的,還有我爺爺我爸爸他們。」

這一個個,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一點點風吹草動,肯定都能察覺出來,佳佳這么久都沒回去,爺爺奶奶他們肯定起疑了。

「讓——」賀子昱剛說讓席慕琛去,他的話突然被打斷,「我去找。」

賀子昱聞聲,抬頭看著朝這邊走過來的韓以風,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你們先進去,找個借口,安撫好那些人的情緒,至於找佳佳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韓以風是什么人,他和佳佳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對呂靜也十分的了解,佳佳消失了那么久,而呂靜又是那樣的反應,他怎么可能不起疑,所以賀子昱和凌子墨出來的時候,他也跟著一塊出來了,沒想到真出事了。

「韓以風,謝謝你。」

賀子昱盯著韓以風,半天,誠摯的道出了這六個字。

「我這么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佳佳。

新娘子新婚當天消失,肯定會有各種對她不利的報道和猜測,他不想她受到傷害。

「你們先進去吧。」

賀子昱看了凌子墨一眼,從韓以風的身邊經過,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賀子昱進去之後,直接走到主桌,張敏見他就只有一個人,忙問道,「佳佳呢?」

賀子昱笑著走了過去,俊彥的臉,依舊是一貫的雲淡風輕,看起來有些無奈,「佳佳睡著了,我看她很累,剛出去把她抱回房間了。」

「這孩子,客人都還在呢,就算是再累,也不應該睡過去啊,昱兒,你應該把她叫過來的。」

這指責的話,自然是鄧金鵬說出來的,佳佳累是沒錯,但今天畢竟是她和賀子昱大喜的日子,這宴會沒散,客人也都沒走,身為新娘子的佳佳,自然是不能提前離開的。

「親家,佳佳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我看是太累了,結婚那天都很累的,她又懷著身孕。」

鄧金鵬都開口指責了,張敏自然是要替她說話了。

「是呀,孕婦嘛,身子都嬌貴,我們家那孫媳婦也一樣。」

一個人開口,另外一些人也紛紛替沈佳蓉說好話。

「昱兒,既然佳佳不在,其他的人你要好好招呼,和大家解釋清楚,別失了禮數。」

賀飛看著賀子昱,一家之主的風范十足。

「知道了,爺爺。」

賀子昱躬身離開,轉身拍了拍凌子墨的肩膀,若無其事的招呼客人。

「呂靜,我去洗手間,你陪我吧。」

艾酒酒放下手中盛著紅酒的高腳玻璃杯,看著呂靜說道。

「啊!」

呂靜坐在自己原來坐著的位置,雙手交叉,滿臉的不安,乍聽到艾酒酒叫她,愣愣的回過神,呆呆的應了聲。

「陪我去趟洗手間。」

艾酒酒重申了一遍,也不管呂靜是不是願意,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側著身看著呂靜。

「我也去。」

葉子悠松掉手上的筷子,一邊是席慕琛,是一邊是遲御,滿桌的食物,看起來再怎么美味,她也沒什么食欲啊,一晚上,她都心不在焉的,食之無味啊,現在有這機會,能溜的話,她絕不含糊。

「走吧。」

葉子悠見呂靜坐在原來的位置不情不願的,而艾酒酒卻是一副她不走,她也不去洗手間的態勢,葉子悠也沒多想,拽著呂靜,另外一只手挽著艾酒酒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艾酒酒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拖著呂靜走到了會場外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松開了呂靜的手。

「怎么回事?佳佳去哪里了?說清楚!」

艾酒酒雙手環胸,那雙勾魂的眉眼放著超強的電波,不過給人帶來的感覺並不是酥麻,而是恐懼和冷意。

「我也不知道,佳佳擔心賀少晚上喝醉,所以想在酒里邊注水,凌子墨拿了酒進去了,佳佳說想去上洗手間,我說陪她一起去,她拒絕了,我先進會場了,但是到現在,都沒發現她的人,我剛去洗手間找了,別的地方也都看過了,就是沒看到她的人影。」

「你是說佳佳消失了嗎?」

葉子悠驚呼出聲,然後很快捂著自己的嘴巴看著四周。

會場內,燈光璀璨,音樂曼妙,雖然新娘先去休息了,不過就賀子昱的手腕,再加上放開喝的酒量,招呼的很好,可謂是賓主盡歡,賀子昱心里牽掛著沈佳蓉,面上卻是若無其事的表情,而跟在他身後的凌子墨,卻有種分分鍾都是煎熬的感覺,他明白,賀子昱也是一樣,怕是度時如年,原本應該是最快樂的時刻,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凌子墨不時向入口的方向張望,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韓以風去沒進來,這讓他心里越發擔心,他剛還抱著希望,佳佳或許是太累了,不小心在哪里睡著了,現在看來,這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韓以風不敢驚動其他人,就凌子墨說的那位置找了一圈,洗手間的話剛剛呂靜已經去找過了,如果沒人的話,他去找也沒用,而且他一個男生出現在女廁,肯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韓以風繞著園子找了一圈,草坪什么的到處都找過了,就是沒看到人,這讓他越發擔心。

韓以風停在原地,四處看了一圈,黑夜里,那微小的鏡頭,這一刻,特別搶眼,韓以風拍了拍手,驀地想到什么,朝工作室的方向走去。

艾酒酒幾個人和韓以風一眼,不過她們去洗手間再找了一圈,都找到人,艾酒酒直奔了工作室,問了監控室的位置,工作人員嘀咕了一聲,今天問這個的人怎么這么多。

艾酒酒和呂靜幾個人到監控室的時候,韓以風已經在那邊了,對著監控錄像,不知道在找什么。

「呂靜,你們離開的時候,大概是七點左右是吧?」

他才剛來沒多久,到現在什么都還沒查出來。

「對,就是七點左右,不過那位置應該沒有監控器。」

當時佳佳注水的時候,特意四周查看了的,至於洗手間附近,就更加不會有監控設計了。

艾酒酒走了過去,在韓以風的旁邊坐下,設宴的大堂是有監控錄像的,賀子昱正招呼著客人,看這樣子,他應該能瞞住那些人。

「除了大門,還有別的出口嗎?」

「沒有,我問了,平時的話,本來還有個側門,但是今天,因為賀少大婚,有記者還有不明的人偷溜進來,已經給關了,而且還有人守著,他們也說了,沒看到人進來。」

艾酒酒聽韓以風這樣說,點點頭,「那大門呢?監控錄像是哪一台?」

韓以風聽艾酒酒這樣說,登是恍然大悟,不由多看了艾酒酒一眼,佳佳說的沒錯,艾酒酒這個女人確實很聰明,尤其是她現在表現出的沉著冷靜,更讓人折服。

「把七點到現在的監控錄像調出來。」

艾酒酒看著韓以風,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葉子悠和呂靜兩個人也湊了過去。

六點二十開席,七點鍾左右,大家都在會場吃飯呢,所以進出的車輛很少。

「等等,你先倒回去。」

艾酒酒單手托著下巴,看到有車輛出去,拍了拍韓以風的肩膀,有些急切道,韓以風依言倒了回去。

「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呂靜趴在桌子上,湊近電腦屏幕看著那個人,她是覺得熟悉,可因為隔著層車窗,而且四周昏暗,她根本就無法具體分辨出那個人是誰。

「放大看看,我覺得我好像也認識。」

葉子悠將呂靜拽走,趴著身子,自己湊了過去,突然驚叫出聲,「我認出來了!」

她邊說邊激動的站了起來,呂靜就站在她的身後,葉子悠的後腦勺直接撞在了她的臉上,呂靜吃痛,哎呦的叫了聲,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仰著頭,向後退了兩步,不過這時候卻沒有心情去斥責那么多。

「方明輝,是不是很像?」

葉子悠扭頭看著呂靜和艾酒酒問道,因為是夜里,就算是有燈光,還是很不清楚,而且隔著車窗,有反射作用,所以她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不過那樣子,那輪廓,這七年,方明輝並沒怎么變,所以葉子悠還是能分辨出來。

呂靜聽葉子悠這樣說,也湊過去看了看,轉身看著她點了點頭,「悠悠,你不說我還一直都想不起來,我說怎么那么眼熟呢,原來是方明輝,確實就是他沒錯,酒酒,你來看看!」

呂靜將位置讓開,如果艾酒酒也說是方明輝的話,那就**不離十了。

「不過就算是方明輝離開也不能說明什么啊?」

葉子悠看著呂靜和艾酒酒,嘀咕了一聲。

「快進,繼續往下邊看。」

韓以風按著艾酒酒的意思,快進著向前,從七點之後到現在,總共就只有五輛車,其中兩輛是運貨的大車。

「我來。」

艾酒酒推開韓以風,坐在他的位置,倒回到之前方明輝的鏡頭,然後將圖像定格,放到最大。

「你們看看,他車後座的是什么?」

葉子悠的腦袋剛湊過去,安靜的房間,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來,葉子悠反應慢,直到呂靜拍了拍她的手臂,指著她羽絨服的口袋,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響了。

葉子悠拿著手機看了看,這是回國前,沈佳蓉讓鄧金鵬給她准備的,回國之後,她換了電話號碼,因為很少和外人接觸,所以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號碼,上邊顯示的也是陌生號碼。

「我去接個電話。」

葉子悠說完,摁下了接聽鍵,走了出去,原本她是准備在房間里接電話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心下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喂。」

葉子悠將電話放在耳邊,漫不經心的開了口,可電話那邊,卻一直沒人應。

「誰呀,說話!」

葉子悠心里牽掛著沈佳蓉的事情,本來就沒什么耐心,見電話那邊的人一直不吭聲,更加的煩躁,說話的口吻,也並不怎么客氣。

「不說話我掛了!」

葉子悠哼了一聲,電話的另外一頭,一直保持著靜默的人突然輕笑了一聲,葉子悠擰著眉頭,輕呼了一聲,「杜曉薇!」

她剛喊出名字,立馬就向四周看了一眼,後來又覺得自己沒必要那么心虛,又挺直了脊背靠在牆上,「你找我有什么事?」

知道是杜曉薇,葉子悠的口氣比起剛才,更加不善了。

「我要你離開琛,今後不許再出現。」

杜曉薇的聲音陰沉,命令的意味十足。

「你讓我離開就離開,你有資格來命令我?我憑什么聽你的?杜曉薇,你根本就配不上大豬,這次,我不會輕易離開的。」

她早就想好了,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大豬,然後和他一起面對葉家的那些人,她死都不怕,又有什么可畏懼的,她再不想那個男人因為自己傷心失意,像鴕鳥似的逃避了這么多年,夠了,真的夠了,她不想再做縮頭烏龜,她要勇敢的捉住自己的幸福,她想自私那么一回,為了埃及想要的愛情,奮不顧身。

「沈佳蓉。」

杜曉薇爆出了沈佳蓉的名字,她的聲音很輕,那淡淡的笑意,透著濃濃的得意。

葉子悠一愣,猛然站直了身體,不敢置信的問出了聲,「你說什么?」

葉子悠說完,看著房間里邊的三個人,正對著監控錄像,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她心里咯噔咯噔跳的飛快,那種不妙的預感,越發的強烈。

「沒聽清嗎?沈佳蓉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這個籌碼夠不夠?」

許是太過開心,杜曉薇得意的笑出了聲。

「你胡說些什么?」

葉子悠不想艾酒酒他們聽到自己的電話,向著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見四周沒人,才開口說話,她很想告訴自己,這所有的一切只是杜曉薇亂說的,佳佳還在酒店,只是他們一時間沒找到人而已。

「沈佳蓉現在在我手上,葉子悠,我和沈佳蓉無冤無仇,如果不是因為你,看在琛和賀少的面上,或許我和她會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她遇上了你,還把你帶回了s城,任何幫著你,想從我手中將琛搶走的人,我都不會輕易放過。」

杜曉薇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還有,你應該還記得吧,她被綁架的事情,我的手上,還有一些照片,她和賀少才剛大婚,我想,應該會有很多記者願意報道這樣的獨家新聞。」

葉子悠沒有說話,臉色陡然變的煞白,她的背,順著牆壁,一點點滑下,清秀的小臉,眉頭緊蹙著,她背靠著牆壁,坐在了地上,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起來十分痛苦。

「杜曉薇,你敢嗎?杜家賀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會為了你一個候選人和賀家作對吧,你要動了佳佳,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這樣的痛苦,從小到大,她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尤其是過去的七年,為了不讓小豬擔憂,就算是犯病的時候說話,也可以做到不讓別人察覺。

葉子悠說話的聲音很冷,因為太過糾結,已經完全超出了心臟了負荷,好不容易才下定這樣的決心,可現在,卻似乎要功虧一簣了。

「還有我,你敢動佳佳一根汗毛試試,你信不信,我一定讓你還有你父母,死無葬身之地。」

她可從來不是什么純良之輩。

「就算是死,有沈佳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墊背,我也沒什么遺憾了,再說了,我這樣做,不正是你們葉家人想要的嗎?要賀少知道,佳佳是因為你和琛才出事了,你說,他會是什么反應?」

杜曉薇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葉子悠靠在牆上,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將手機隨手扔在一旁,趴在了地上,伸手從自己的衣裳內取出一小包東西,將葯丸放在里邊,生生吞了下去,她沒有回監控室,也沒再給杜曉薇打電話過去確認事實,如果說剛剛她還不能確定方明輝離開就是有事,那現在,她可以確信了,他車後座的那模模糊糊的一團影子,應該就是佳佳。

方明輝?在心里念這個名字的時候,葉子悠滿心的嘲諷,她怎么也沒想到,方明輝因為杜曉薇那個女人,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個人是佳佳,今天是她和學長的婚禮,一直以來,學長都把他當成好朋友好兄弟,他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葉子悠趴在地上,等著那口氣緩過去,這次的葯是遲御給她帶的,是葉家的醫生專門配置的,比起醫院里賣的那些葯,效用要好上許多,但味道,卻也要苦很多。

葉子悠蹙著眉頭,忍著疼痛,撿起地上的手機,指尖都是顫抖的,她但手撐著地,面上從地上坐了起來,撥通了遲御的電話。

她不相信杜曉薇,也不相信她說的話,但是現在,她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她怎么能讓佳佳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她忽然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遲大哥,我和你回去。」

葉子悠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頭埋著膝蓋,傷心的哭出了聲。

她那樣努力的抗爭,為什么還是這樣的結果?為什么每一次她下定決定不顧一切也要和她的大豬在一塊的時候,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難道這真的就是她的命運嗎?葉家人,無法逆轉的命運?她只是想要和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在一起,卻原來,那樣的艱難。

這一次,大豬再不會原諒她了吧,那就,永遠都不要原諒她好了。

那邊,賀子昱和凌子墨兩個人正招呼著客人,席慕琛見葉子悠這么久都沒回來,放心不下,所以離席去找人了,他剛離開沒多久,葉子悠就給遲御打來了電話,那個時候,席慕琛並不在。

九點半左右,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的宴席結束,賀子昱的那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提議去鬧新房,被賀子昱用權威的態度拒絕了,大家剛剛問起新娘為什么沒來敬酒的時候,賀子昱一一作出了解釋,所以他拒絕,大家也以為他是不想大家去打擾她休息,只當是他心疼老婆,並沒有放在心上。

宴席結束之後,大家各自離開,康樂養老院的那些長輩,賀子昱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車,送大家回去,至於主桌上的那些人,和賀飛張敏比較熟稔,大家都認識幾十年了,賀子昱是親自去送的,不過他們大多都住在星河賓館,所以也不用太費勁。

這邊的事情剛結束,賀子昱就迫不及待的給韓以風打了個電話,聽說他們在監控室,和凌子墨立馬就趕了過去,還沒到監控室,就碰上半路折返回來的賀風揚,賀風揚見自己的兒子風風火火的,越發覺得不對勁,將他叫住。

「昱兒,你別瞞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賀風揚又是個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一無所覺,只是他相信自個的兒子,他不說,必定有自己的原因。

「賀叔叔,您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在這里了?」

凌子墨笑嘻嘻的,但賀風揚卻不吃這一套。

「別轉移話題,昱兒,是不是佳佳出什么事了?」

晚上的事情,老爺子他們未必就沒察覺出不對勁,可當著那么多客人的面,就只有裝作若無其事。

「佳佳她沒在婚房休息,她不見了。」

賀風揚一聽,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半晌才回過神,忙問道,「好端端的,怎么會不見了?人呢,現在找到了嗎?」

難怪昱兒要瞞著,佳佳現在懷著身孕,對老太太老爺子來說,那比大熊貓還珍貴了,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們怎么承受的住?

「還沒呢,正在找,爸,佳佳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您還是先回去吧,爺爺奶奶還有鄧爺爺那邊還得麻煩您幫忙瞞著,您要一直呆在這邊,爺爺他們肯定會更加懷疑的。」

賀風揚看著自己依舊沉穩的兒子,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和佳佳經歷了那么多磨難,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兒子,你只管去找佳佳,你爺爺奶奶那邊,我會替你擔著的。」

賀風揚拍了拍賀子昱的肩膀,心里同樣的著急。

賀子昱和凌子墨前腳剛到監控室,席慕琛後腳跟著就到了。

「好像是方明輝把佳佳帶走了。」

呂靜看著賀子昱和凌子墨說道,不過到現在,他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我去給方明輝打個電話。」

凌子墨邊說邊掏出手機,邪魅的臉透著濃濃的焦灼,找到方明輝的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the…」

「電話沒人接。」

凌子墨看著賀子昱,臉色陰沉,「媽的,這事要真是方明輝那小子干的,老子就當沒他這個兄弟了。」

凌子墨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咒罵,但是他怎么打,電話是通的,那邊就是沒人接。

「艾酒酒,呂靜,悠悠呢?她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席慕琛手扶著兩邊的門框,神色冰冷近乎僵硬,他的身後,跟著同樣板著臉的葉子僮,父子兩這樣站著,本是一道讓人心情愉悅的亮麗風景線,可在場的,卻沒一個能笑出來。

「她出去接電話了。」

呂靜指著外邊,剛席慕琛來的時候不是問過了嗎?

「我四處都找過了。」

席慕琛臉色陰沉,呼出的氣息,配上那雙幽冷的眸,讓人渾身發寒,呂靜看著席慕琛,嚇得打了個寒戰,從剛才悠悠出去接電話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兩個小時了。

「誰的電話?」

「我們也不知道。」

呂靜縮了縮鼻子,躲到了凌子墨的身後。

「悠悠和遲御都不見了,打她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席慕琛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凌子墨低咒了一聲,將自己的手機用力的砸在牆上,手機掉在地上,卻一點事情也沒有,凌子墨扔掉手機,見情況不對,和賀子昱兩個人上去抱住了席慕琛,七年前,他們見識過他發瘋,他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