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話天機(2 / 2)

玄天機回過頭,剛才說話之人原來是歐陽鋒。聯系到歐陽鋒的性格,玄天機心下了然,只怕此人已把自己當成爭奪第一的對手,欲除之而後快了。玄天機答道:「這天機一事,雖然虛無飄渺,但卻有人可以窺得一二。貧道不才,卻是其中之一。」這話也算是有理。玄天機小時只與師尊生活在道觀中,通讀道藏之余卻也看過好幾本武俠小說,因此通曉在場眾人未來也算是合情合理。只是他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有些天機也必將而亂。

眾人聽得皆是大奇,卻都露出不信的神情來。天機一事本就虛無,如何算的出來。歐陽鋒大笑道:「小娃娃,你吹牛吹過頭了吧,那你算算我現在在想什么?」玄天機一笑,道:「這還用算,一看你的神情就知你怕是對「天下第一」四個字著了魔,想著如何清除他人吧。」

歐陽鋒臉色立馬陰沉下來,沒等他發飆,王重陽忙接過話題,道:「小友既有此雅興,可否算一下這大宋氣數?」周圍幾人也忙仔細聆聽。玄天機悠悠道:「國運之事不敢算,不能算,不過我卻算出重陽真人的一些事來」,卻是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采用聚音成線的功夫,對王重陽道:「真人雖然功參造化,但前面卻有一劫。度過去則柳暗花明,功力更近一步,若是度不過去,怕是有性命之危。」

王重陽面不改色,也是傳音道:「道友可知是何劫難,居然如此嚴重?」

玄天機言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真人所面對的卻是情劫。」

王重陽頓時色變。若是玄天機所說其他,他定是只當笑話放過。但「情」這一字卻正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與林朝英幾十年的恩怨情仇,卻使他難以放下,甚至於對自己的道產生了懷疑,他下定決心這次比武之後定要去古墓一趟,免得出什么意外。

眾人只見玄天機寥寥數語,就使王重陽色變,也紛紛吃了一驚,莫非這個青年道士真有窺探天機的能力,心下把玄天機置入不能招惹的人一類,對玄天機的忌憚也是更深了一層。

玄天機對眾人道:「天機是一團亂麻,每一個生靈都是一根麻線,相互有了交集便打了一個結,一個人一生與多少生靈有交集,便會在因果線上留下多少結,那些大神通之人,洞察因果之後,可從從前的結推算出今後的結,這便是窺測天機。」又道,:「大道四九,遁去其一。這一為變數,也為生機。」說罷,便默然不語。

眾人哪聽得過這般言論,紛紛感到新奇。王重陽、黃葯師、洪七公、歐陽鋒、段智興卻神色凝重,紛紛有所感悟,看向玄天機的目光早已不是先前的審視態度,而是把他看成跟自己一個水平的人物。眾人也不再言語,紛紛打坐調息。

半個時辰稍縱即逝,眾人皆警惕起來。歐陽鋒率先發難,一按蛇杖上機括,一大股濃綠毒煙瞬時冒了出來,襲向旁邊諸人,幾人不小心中招,慘叫連連,只見附上毒煙的胳膊轉眼間就露出慘慘白骨,當真是慘烈之極。歐陽鋒怪笑道:「小娃娃,我來陪你走幾招」,一大簇暗器朝著玄天機急射而來。玄天機也是神情激盪不已,這是他第一次與江湖上一流高手過招,手里卻是絲毫不慢,喝道:「霜雪紛飛」,一拳轟出,周圍溫度猛地降低,仿佛寒冬臘月,寒霜真氣噴薄而出,歐陽鋒所發暗器還未到身前便全被凍結,一陣清風吹來,化作冰屑「噗嗤」落地。玄天機笑道:「還請歐陽前輩接我一招」,卻是使出風神腿中「暴雨狂風」,眨眼便至歐陽鋒面前,化作無數身影,同時出招,腿點似暴雨般向歐陽鋒身上傾瀉,腿勢如狂風般猛烈。歐陽鋒也是成名已久,絲毫不慌,將蛇杖舞得密不透風,一時間兩人過了數百招,不分勝負。

玄天機見暫時不能獲勝,使出一招「捕風捉影」,瞬間退出好幾丈,說道,「歐陽前輩,這一時半會也分不開勝負,不如和小道一起先清場再說」,說話時也沒有閑著,在空中留下無數殘影,以防他人偷襲。歐陽鋒也是自忖暫時拿不下玄天機,便哈哈一笑,道:「如此也好,先清場了再說。」兩人同時向他人出招。玄天機每一招便有一個二流武者飛出場外,不一會兒在場中的人就寥寥無幾。

王重陽卻是沒有出招,他也是極為自傲之輩,不屑於針對這些二流武者。待一刻鍾到,他猛地出聲,「諸位請停手吧」,這聲音中氣十足,使得陷入交手中的幾人頓時清醒過來。玄天機看了看,場地中只余六個人,卻是射雕中本來的「五絕」,加上多出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