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2 / 2)

嬌女成長實錄 敵襲 2775 字 2020-11-12

她話音剛落,身邊是那個一直被她安慰著的病弱婦人卻道:「大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糾結著一個杯子!不過是墨月的,改天我把家里那一套素月的杯子給你送過來,只要你把那個害了我侄兒的人給找出來!大姐,路路他可也是你的外甥啊,你不能坐視不理啊!」

剛才岑虞沒有多注意她,如今一瞧,卻是有些受到了驚嚇,這哪里是什么病弱婦人啊,她明明壯實地勝過這里的所有人,不過一看就是平時不愛動的,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而且身子還倚在吳氏身上,直把她壓的臉色都不好了起來。

吳氏沒有說話,卻看向了岑虞。

那婦人便也向岑虞看了過來,接著便目露凶光:「你就是那個害了我侄兒的人?!」

「飯可以隨便吃,可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吳夫人,如果您沒有證據,不應當現在說這種話的。」徐氏將岑虞攔在身後,不卑不亢地說道。

可是那婦人半點不聽,已經氣沖沖地往這邊走來了,幾個丫鬟連忙沖上去攔住了她。那婦人也帶著丫鬟,不甘示弱的,兩方扭打了起來。

岑老夫人皺了皺眉,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吳氏看過去,心里都在滴血。她想起來了,墨月的那套杯子是她讓人拿出來的,為的就是招待岑老夫人。現在,整整碎了兩只。

許是因為這聲脆響,一時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岑老夫人道:「你們這是在干嘛?還有沒有點樣子了?!」

那婦人便穿過重重的丫鬟,一下跪倒在岑老夫人面前,砰地一聲,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桌子椅子都跟著顫抖了一下:「老夫人!您是最明事理的了,您來給評評理,我侄兒的那手,以後該怎么辦!我侄兒以後可是要考狀元的,這一下,可是什么指望都沒有了!」

岑老夫人親自彎下身子,扶了扶她的手,當然,這不過是虛扶,真扶的話她絕對會被帶的一個趔趄:「玉英,你是樂曼的娘家人,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那婦人,也就是劉玉英,才滿意了一些,被丫鬟婆子扶著,站起身來,哽咽道:「我就知道老夫人明事理!其實若不是因為今天受傷的是路路,若是我家玉兒,我也就不說什么了,可路路他可是弟妹的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沒臉回去見她啊!」

岑老夫人自然是點頭,隨後又看向徐氏,表情嚴厲:「明天收拾一下,把虞兒送到家廟去。」

岑虞一聽這話,反倒笑了,不過她沒來得及說話,徐氏就道:「娘這話說的媳婦有些不明白了,且不說咱們岑家有沒有家廟,娘,您知道這家廟都是什么人去的地方嗎?您要把虞兒送到家廟去,容媳婦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家廟可不是您的私牢。」

岑老夫人緊緊地抿著唇,臉色十分晦暗,但她心里卻像是有一根弦終於松開了一樣,心里有個角落在說,你看你看,你這個二兒媳婦果然是看不起你的出身的,以前裝模作樣的讓旁人覺得她孝順,其實心里指不定怎么說來著,這回終於說出來了。

「怎么,你這是在教我嗎?」

徐氏拽著岑虞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她的手背,她有些想不通,為何明明受傷的是她的榆錢兒,怎么現在錯處全都成了她的榆錢兒的了?!

她都忍了院子的事情了,也忍了榆錢兒受傷的事情,只要再給她些時間,將軍府已經讓人去收拾了……

一時間,徐氏心里千轉百回,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恭敬柔順起來:「娘說的這是什么話,媳婦哪能教您,您走過的路,可比媳婦吃過的飯還多,所以媳婦有幾個問題,希望娘給媳婦解答一下。」頓了頓,她又道,「虞兒她犯了什么錯?要被您關到家廟去?」

岑老夫人盯著她道:「心腸狠毒,殘害兄弟。」

徐氏的心抖了抖,有些不可置信地迎著岑老夫人的目光道:「娘!虞兒她可是您的親孫女!」

「正是因為她是我的親孫女,所以我才要管教她!小小年紀,就出手這么狠辣,日後還怎么得了?!現在去家廟,說不定呆兩年,還能把性子拗回來,以後再管教那就遲了!」

徐氏將岑虞往擬藍面前推了推,擬藍連忙護住了岑虞,徐氏走到岑老夫人面前,斂袂跪下:「既然娘這么說,那在這之前,媳婦想申個冤屈。」

「你這又是在干什么?!」岑老夫人有些不耐煩了。

徐氏像是沒有看見她的臉色一樣,自顧自地道:「昨日虞兒不過是出門看了一趟虹兒,可憐的回來就手腕腫了一圈,我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在虹兒的院子里遇見了表少爺被攥的,她的丫鬟去攔,還被打了,我看了她丫鬟的身上,胸前背後都是青紫,媳婦想要問問,虞兒她是做了什么?要在家里被表少爺這么欺負?!如果沒有丫鬟攔著,大嫂家的表少爺是不是也要打虞兒?」

「老二媳婦……」

「娘,女兒家能有多大力氣,您說是虞兒把那位表少爺害成這樣的,您……信嗎?」

岑老夫人壓制住從心里翻涌而出的厭惡之情,她看了看徐氏,又看向劉玉英,劉玉英立刻會意,又是砰地一聲跪在徐氏身邊:「老夫人,我說的話可不是空口胡說的,幾個孩子回家的時候都說是四姑娘在路路跟前,然後不知道怎么的,路路就開始喊疼了。」

「原來沒人看見啊。」徐氏在一旁輕輕地道。

惹得劉玉英對她怒目而視:「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好端端的路路就成了這樣?」

「我也想問,好端端的,怎么表少爺一點兒都不顧及,去抓一個姑娘的手!」

「你怎么不說是你女兒不要臉?!」

「因為她去的是自己姐姐的院子!」

兩人一來一往的很快讓岑老夫人惱了,她冷冷地道:「都閉嘴!」

兩人果然都不再說話,岑老夫人看了兩人一眼就要說話,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卻傳來一個聲音:「病人在哪?」

是大夫到了?岑老夫人卻莫名地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還沒等岑老夫人想出來,岑岱就已經走了進來,解開眾人的迷惑,岑岱首先看向岑虞問道:「怎么辦?」

「給他止疼,我有話要問他。」

岑岱點了點頭,隨後往吳路走過去。吳氏下意識地就想攔住岑岱,但卻被岑岱給閃了過去。岑岱往吳路身上看了一眼,又按了按吳路發腫的手臂,在一陣殺豬似的叫聲里,岑岱飛速從袖口扯下幾根銀針,往吳路身上一扎。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吳氏哪里能讓岑岱在吳路身上亂扎,連忙喊道。

但岑岱不理她,手上的動作飛快,銀針每根都只留一小截。吳氏還想再喊,但岑岱已經住了手,他朝岑虞遞了一個眼色,又面不改色地道:「我憂心病人的病情,是以急了些,沒看見奶奶和大嬸娘,病人已經暫時止住了疼,手上的傷還是有痊愈的可能的,但是你們如果再讓他亂動下去的話,那他的手可能就真的要廢了。」說完了,岑岱干脆利落地一拱手,隨後立刻走了出去。

岑虞走到吳路身邊:「不疼了?你現在是不是該說說你那天究竟做了什么了?」

吳路攤在床上直喘氣,像是沒有聽見岑虞的話一樣,一個字都沒有說。吳氏已經走了過來,她也像是沒聽見岑虞的話一樣,柔聲對吳路道:「感覺好些了嗎?」

吳路微微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地道:「我要喝糖水。」

吳氏喜上眉梢:「好好好,姑姑這就讓人給你上糖水。」

糖水很快就來了,加的冰糖,不過微甜,吳路看上去很不滿意,但還是一口氣喝完了,喝完糖水,他又道:「我要吃東西!」

「好,你想吃什么都行。」吳氏沒有不依的,立刻就去張羅。

岑虞盯著他白嫩的皮肉看了一陣,腦海里開始回想自己上輩子看見的吳路,他跟現在好像沒什么兩樣,若說有什么變化,似乎只更胖了一些。整日里只有吃喝睡三件事情,全不像他的兄弟姐妹,一個個都是人精。她突然道:「我剛才聽見吳勇說你沒打著我所以只給你一碗面條吃其他的都沒有。」

「那怎么行?!我打著你了!我打了你好幾下呢,你看你的手,就是我抓腫的!他說好了醉江南的席面的!他不能賴皮!」吳路著急忙慌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就要下床。「我要去找吳勇!他賴皮,他說了的,只要我弄哭你,就請我吃……」

「你在說什么?!」吳氏連忙斥道。

「快住嘴!」劉玉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