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嬌女成長實錄 敵襲 4439 字 2020-11-12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嬌女成長實錄最新章節!

「怎么回事?」

霜白將事情緩緩說了出來,原來今天岑翊舟來到徐府,想要見見徐氏,但徐老夫人卻是不許,讓殷媽媽去打發了他。

此事被徐氏得知,就讓霜白去問話。得知岑翊舟還沒有說服岑老夫人,她更是生氣,不願見他,岑翊舟如今還在門外等著,沒有離開。

岑虞住了腳步,她倒是心疼自己的親爹,但她若真出去勸了,不僅僅是在打徐老夫人的臉,更是在打徐氏的臉。回家倒也沒什么,但回了岑府之後呢?還住在那個兩進的院子?還要忍受岑老夫人的為難?更是被人看笑話,不是很硬氣地離開了嘛,怎么灰溜溜地回來了?

這次忍了,那下次呢?岑老夫人的性子,說話從來沒有絲毫的定數,只要他們沒有搬出岑府,指不定哪天又後悔了。

長輩間的事情,她還是不摻和的好,想到這里,岑虞住了腳步道:「娘沒告訴我這件事,想來是不願我出面的,我還是不去了吧。霜白姐姐,你還是回去服侍我娘吧。」

霜白聽見岑虞的話,急的眼里都現出了淚光:「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有怨氣,但那都是老夫人做的事,與老爺沒有半點干系啊,您氣誰也不能氣老爺啊,更何況老爺身邊沒一個服侍的人,您沒看見,他身上穿衣服都還是夏衣。」

岑虞心里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霜白。能在徐氏身邊服侍的,顏色自然不差,霜白就是一個美人,她有一張俏生生的臉蛋,如櫻桃般小巧的朱唇。她十分適合素白的衣裳,所以得了霜白這個名字。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岑虞突然開始奇怪起來,霜白她,似乎對岑翊舟有些不一樣啊。

按理來說,夫人身邊的丫鬟,擔心老爺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上輩子她也是如此,對岑翊舟比徐氏還上心些,她還曾跪在岑虞面前,求她不要再帶累岑翊舟了。上輩子她以為那是徐氏的意思,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啊。

岑虞心中心思電轉,面上不露分毫,只有些奇怪地道:「我何曾對奶奶有怨氣,不過因為如今在徐府,事事自然都要問過娘,才不會做出錯事,貽笑大方。娘思慮周全,她不讓我去見爹肯定有她的考慮,我做女兒的,難不成還要去質問娘嗎?」

霜白嘆息了一聲道:「我原以為姑娘心中是擔心老爺的……」

「我自然擔心爹,但我擔心爹就要頂撞娘嗎?!」岑虞皺起了眉頭,「霜白,你是娘身邊的大丫鬟,我就問問你,這世上有沒有這樣的道理,爹娘都是至親,還能有親疏之別不成?」

霜白聽見岑虞這么說,知道是自己逾越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跪下道:「是奴婢做錯了,還請姑娘懲罰。」

岑虞搖搖頭:「你是我娘身邊的人,我不罰你,你也不用去對娘說這件事,娘正心煩著,你莫去打擾她了。你先回去吧,娘身邊不能少了伺候的人。」

霜白紅著眼道:「多謝姑娘。」說完行禮告退了。

等她離開,岑虞對身邊陪著的采薇道:「采薇,你覺得霜白這個人,怎么樣?」

采薇沒有回答,岑虞也習慣了,到底是擔心岑翊舟,找來月清,讓她去給岑翊舟遞個話。等月清走了,又自言自語地道:「也不知道,爹能不能勸服奶奶。」她心里忽然有些沒底了,過幾日都要重陽了,再下去,可就是臘月了,然後就是除夕了……

殷媽媽見到月清跑來,心里知道這件事是沒有瞞住岑虞,皺了皺眉,為了老夫人和姑奶奶的小性子,能把姑爺拒之門外,但虞姑娘知道這件事情,心里肯定不好受,就算是為了姑娘,也至少要把人給請進來。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過去吩咐看門的小廝打開角門。

岑翊舟正背負雙手,在門外站著,他站的筆挺,身上又有殺伐的氣息,引得過路人都要看他一眼。

殷媽媽上前一步,行了禮道:「姑爺請隨老奴來吧。」

岑翊舟聽見她這話,臉上現出喜色:「箬嫣願意見我了?」

殷媽媽避而不答,只道:「姑爺隨老奴來就是。」說完先走到前頭去,又看見張望的月清,朝她招了招手,「月清,你過來。」

月清聽話地來到殷媽媽身邊,被她拉住手,柔聲問道:「今年多大了?平日里都愛些什么?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月清雖然不明白殷媽媽為什么問自己這些問題,但還是一一回答了,她說話還帶著一些邊關的口音,因此有些羞澀,但殷媽媽像是沒聽見一樣,誇她相貌好,日後一定能找個好歸宿。

這么說著就到了徐家的待客廳,這里名為半月廳,整個院子呈半月形,廳中可以望見廳後的一片花圃,此時正是菊花半開的時候,分外雅趣。岑翊舟是沒興致欣賞這雅致的,他都沒有入座,只說道:「箬嫣呢?」

殷媽媽沉聲道:「已經跟姑奶奶說了,只是姑奶奶她……姑爺也應該知道是因為何事。姑奶奶的要求可是一點也不高,您若是辦到了,只管來說就是,老夫人一定親自吩咐備下馬車,送姑奶奶回去。」

岑翊舟有些語塞,他沒再說話。

殷媽媽推了推月清,口中道:「老奴剛才為老夫人燉的燕窩還在爐子上呢,要去看看了,姑爺若有什么吩咐,院子里就有伺候的人,您只管說一聲就是。」

她說完話立刻離開,月清這才知道原來殷媽媽是為了讓她沒有顧忌的說話,一邊心里感激,一邊也不敢浪費時間,上前說道:「老爺,姑娘讓奴婢給你帶了幾句話。」

岑翊舟的臉色柔和下來:「虞兒讓你說什么?」

月清模仿著岑虞的語氣道:「姑娘說天冷了,您注意身子,少喝酒,多穿些厚衣裳,姑娘女紅不精,就不給您做東西了。還有,徐府已經給夫人姑娘備了秋衣冬衣,讓老爺不用擔心她們。」

岑翊舟張張嘴,有些苦澀地說道:「你讓她也不必擔心我,讓她好好玩,與姐妹們好好相處……」話說到這里,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轉身往外走去,匆匆離開了徐府。

岑翊舟明白了岑虞話里的意思,徐府已經為她們備下秋衣和冬衣,這是覺得她們可能會在徐府過冬,所以才為她們備下衣裳。

過冬提起來很遠,可想想,卻是已經近在眼前了。

岑翊舟握緊了手,不能再拖下去了。

岑府里同樣不平靜,岑翊修憂心忡忡地回到家中,吳氏因為自己娘家的事情理虧,此時自然是笑著迎上去,柔聲道:「夫君這是怎么了?」

岑翊修自然知道她為什么如此溫柔,也不客氣地道:「你不是親近你娘家人嗎?我這個夫君還被你放在眼里嗎?」

吳氏眼里閃過一絲忿怒,轉眼間卻掩了下去,口氣更加溫柔地道:「吳家人於我們而言是客,對客人自然是要精心些,但是夫君可是妾身的枕邊人,對老爺,妾身有大把的時間,所以才分出來些精力啊。」她最近總有種不祥的感覺,女兒對她越發的冷淡了,雖然每日也來請安,但對她總感覺沒有以前親熱了。娘家人也有了些意見,最近正與她商量著要離開,被她勸著才攔了下來。路哥兒一雙手雖然保住了,但日後卻提不了重物了,娘家人的憤怒全發泄到她身上了。

費盡心思籌劃一場,就是為了讓娘家人對自己看重,但是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讓女兒跟自己離心,夫君對自己更加冷淡,西苑的那個賤人肚子也已經大了。早知道上回先借二房的事情去讓那賤人流產,現在也沒了那個機會,夫君這些天常去那里,看來不用幾天,岑秋就可以解除禁足了。

她怎么能甘心!

到底是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夫妻,吳氏這話說的岑翊修心中舒坦,也沒了挑刺的意思,道:「是官場上的事情,你也不懂。」說到這里,他又覺得心里有點不快,岳家沒有一個能扶得上牆的人,以前岳父在的時候還好些,現在岳父不在了,岳家是越發的墮落了,還娶了幾個商賈家的媳婦,家里鑲金嵌銀的,看著不像書香世家,反倒像商賈之家了。想到這里,他也坐不住了,「我去書房。」扔下一句話就要走。

吳氏哪能讓他走,上前道:「老爺有什么難題不妨說出來,妾身也是讀過書的。哪怕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呢,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也能給老爺想想其他的東西啊。」

岑翊修猶豫了一陣,開口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他今天被上峰斥責了,心情正郁悶的時候,被關系很好的一個朋友攔住,說出他為什么還會被斥責的原因。居然跟二房有關,說是岑翊舟要拒旨的消息傳到他上峰耳朵里了,因為不想跟岑家扯上關系,所以想尋個錯處,將他調出去。

說完了,岑翊修心里的擔子也輕了一些:「按說我不應該為這事煩心的,為了娘,我這個小官算得了什么,辭了也就辭了,可虹兒出嫁在即,我怕她的婚事會因為我而生出變故啊。」

吳氏聽見他的話心中冷笑,裴家姑爺是看中了她女兒,可不是岑家。沒人比她更了解她這個夫君的性格了,明明事事都是為了他自己,話卻還總說的冠冕堂皇,仿若自己是聖人一般。

但岑翊修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現在是官身,岑虹嫁去裴家也不必太過低人一頭,但若他是白身……

吳氏心里一緊,連忙道:「那現在該怎么辦?」

岑翊修嘆了口氣道:「沒辦法了,只能等著娘回心轉意了。」可這是不可能的,上回她本來都松口了,也願意去見岑翊舟讓她去見的欽天監監正了,可最後她出門一趟,也不知發生了什么,竟又轉了心思。

「就因為娘的一個夢,可如何是好……夫君也是太過孝順,若是換了別家的兒子,哪里能做到夫君這樣!」

吳氏的話讓岑翊修嘴角一翹,他搖搖頭道:「也不是我做的好,孝順是為人子應該做的事情。」

吳氏心里唾了他一聲,隨後皺眉苦想起來,嘴上也不停,道:「可夫君是用了不少時間,才走到現在的位子的,若真的被調走……」這可不是兒戲啊。想著想著,她目光一亮,試探著道,「夫君,妾身有個法子。」

岑翊修有些懷疑地道:「什么法子?」

「這……罷了,妾身還是不說了,夫君一定不會同意的。」

岑翊修皺眉道:「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會同意?到底是什么法子,快說!」

吳氏指了指西苑道:「妹妹她不是正懷著岑家的孩子……」

「她怎么了?」岑翊修便有些不信了,吳氏能出什么主意,還不是借著這個名頭,去整治他的美妾。

見岑翊修開始不耐煩了,吳氏抹了抹眼淚,嘆了口氣道:「妾身就知道自己不該把這個法子說出來,罷了……」

「快說!」

「這……妾身是想著,妹妹如今懷了岑家的子嗣,若是在家里被什么沖撞了……畢竟她現在是有身子的人,萬事都要小心……」

如今家里的男丁就只有二房的岑岱,三房的庶子和四房過繼來的孩子,二房的那個老夫人不會喜歡,三房更不用說。現在就等著那個賤人肚子里的孩子呢,一旦她生出男丁,就立刻會被抱到她膝下,成為嫡子,記入家譜。

如今幾位老爺年紀都大了,岑翊宏這個最小的又不願意納妾……岑老夫人可不盼著一個孫子吶嗎,她舍不舍得自己這個孫子受苦呢?

吳氏說到一半,立刻住嘴,留下余地讓岑翊修自己想,而她則是一臉痛苦地道:「妾身心思惡毒,想了這樣的法子,夫君只聽聽就是,千萬別往心里去!」

岑翊修張了張嘴,有些躊躇,這個法子,聽起來似乎不錯,雖說幫了二房,但又何嘗不是幫了他自己呢。只是讓美妾受受苦,日後他再彌補就是。

「你……」

「妾身知道自己不該說,夫君快些去書房吧!」

岑翊修有些惱怒吳氏的不識抬舉,但這件事,沒有她不行。只能放軟了身段,開口道:「你這個法子,可行……」

吳氏有些驚愕地看著他,心中卻涌上得意。但人就該見好就收,她收回自己臉上的表情,輕聲道:「妹妹那邊我不插手,只憑老爺吩咐。」

「她那邊也你去說吧。」

吳氏笑了笑道:「我倒願意做這個惡人,但妹妹還有身子,若以為是妾身從中作梗,一個激動……」一邊說著,她一邊看向了岑翊修身後插著花的琺琅瓶,那個賤人不是要了好幾次了?那就給她吧。

%%%%%%%%%%

「戴這個好看,黃玉的,跟我頭上的正好搭一對。」

「一個金一個玉,怎么搭了?」

「莫失莫忘,仙壽恆昌,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徐綺秀喃喃道,「金玉良緣啊。」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徐綺容一邊說著,一邊拿了一支珊瑚釵給岑虞戴上。

徐綺秀瞪了她一眼,轉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臉上帶笑,揶揄她道:「你原也看石頭記?」

徐綺容沒回她,只輕輕擁指腹將岑虞臉上的胭脂給劃開。岑虞年紀小,臉皮嫩,她也就只輕上了一些妝,在徐綺秀身上花的心思多了些。

岑虞目不轉睛地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徐綺容給她上的妝容的確精致,臉上的妝粉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胭脂用的也不多,只襯的她雙頰微紅。鏡中的少女也有了幾絲大姑娘的俏麗了,雙目泛波,一頭秀發也挽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只弄兩個雙丫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