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1/1(1 / 2)

嬌女成長實錄 敵襲 3732 字 202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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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翊舟捏了捏她的手,隨後帶著她往里走去。

五進的院子不算大,但四口之家住起來是綽綽有余的了,雖然不大,但這院子布置精巧,玲瓏曲暢,花木茂盛,景致繁多,竟也有種別樣的雅致。

一家四口人齊齊地進了門,只剩下岑老夫人一個留在原地氣的渾身發抖,她原還想著,收拾院子怎么也要用些時候,回頭讓岑翊舟一家在院子里住,怎么也能讓他先把舟兒收進屋。若運氣好,說不定孩子都能有了。可現在倒好,還怎么讓岑翊舟一家乖乖就范?

她心里也模模糊糊覺出了些味道,她這個二兒子,明明是早就把院子拿好了,反倒她巴巴地非要他去接徐氏,可不是正中他的下懷嘛。

可如今她還必須得自個兒吞了這苦果,畢竟是她哭喊著要求岑翊舟來把徐氏接回家的。一想到這里,岑老夫人就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都怎么能不疼,疼也就罷了,還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是金媽媽先發現岑老夫人難看的臉色,她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扶住岑老夫人:「老夫人,您是怎么了?!」話一出口,她就立刻想到了答案,到底是深知老夫人的性子,她馬上明白岑老夫人是為什么臉色難看,想一想,也覺得心里不忿,但老夫人不能不勸,於是勸道:「您可別氣著自己了,當心身子,咱可不能做這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岑老夫人重重的點點頭,可臉色仍不好看:「沒想到,我的親兒子也幫著一個外人來算計她娘!」

金媽媽嘆了口氣:「老夫人別這么說,在二老爺心里還是您最重要,不然也不會偷偷摸摸地做這樣的事情了。」她這話卻正好說到岑老夫人的痛處,她以前也這么覺得。可若真是如此,老二又怎么會偷偷摸摸地將屋子領了,還不告訴她呢?!

岑老夫人反倒站穩了身子,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道:「我還不信了!我自己的兒子,還真能跟我生疏了!」說著,抬腳往里走去。越往里走,就越覺得心里直冒酸水。地方雖說小,但其中擺設布置,卻更顯精致。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就連馬廄花圃這樣的地方也沒落下,錯落有致。

她更覺得胃里直冒酸水,便是岑府,也沒有這樣精貴的布置,更不用說這里所處的地界,周圍可全都是能面見聖上的高官。

岑翊舟與徐氏進了他們的卧房,擬藍立刻吩咐從外面把門關上。與霜白兩個守在院子外,岑虞和岑岱見了,識趣地轉個彎,往別的方向走去。

房間里,岑翊舟說道:「你看這房間,布置都是你喜歡的。」

不用他說,徐氏也能看出來,這布置樣樣都合她的心意,她記得,這是她曾在岑府對岑翊舟說過的布置,一樣沒差,比她說的還要好些。她鼻子翕動了一下,只覺得眼里漫上了一股熱意。

她咬了咬下唇,到底是把眼淚給憋了回去,遲疑著轉身,不妨被攬入一個懷抱。她伸手推了推近在咫尺的胸膛,鋼澆鐵鑄似得紋絲不動,推的她手酸。便偃旗息鼓,只是眼淚卻悄悄流淌。

岑翊舟滿足地喟嘆了一聲,開口道:「那日我與昀弟相遇,他給我出了個主意。正是他的主意點醒了我,我就直接將這事稟報了聖上。聖上聖明,讓昀弟助我說服娘,我就先悄悄把院子領回來了。」

徐氏伏在他胸膛上安靜地聽著,聽到這里,忍不住翹起嘴角,口中卻道:「你這么做,不怕娘罵你嗎?」

岑翊舟伸出手來,輕輕撩開了徐氏額前的頭發,低頭親了上去,隨後才在她耳邊道:「本來還有些布置的,只是娘今天突然一定說讓你們回家,我就直接把你們帶到這里了。罵肯定是少不了的了,你等會跟虞兒她們一塊走,娘我來應付。」

徐氏又伸手推了岑翊舟一下:「你真是……怎么也不跟我說?!你若跟我說了,也不會……」若早些告訴她,她也不會在徐老夫人面前說那么多話,讓岑翊舟在徐家受到那樣的冷遇,也不會夜夜輾轉反側,淚濕枕巾。她忽的就生起氣來,伸手去扭岑翊舟的軟肉,整整繞了一圈,她下了大力氣,岑翊舟也疼的一縮,但隨後又鎮定下來,一動不動地任她扭。

徐氏松開手,又落下淚來:「你怎么不早說呢……」

岑虞選了東北角的房子,她的卧房里窗戶一推開就是一株梅樹。算一算時間,搬進將軍府,應該是在這梅花全開之後的事情了。到那時一開窗便是是梅花伴雪漫天飛舞的樣子,一定十分漂亮。

岑岱就沒有那么多講究了,隨意選了一個房間,就吩咐小武將他的東西搬下馬車。岑虞讓月盈幾個也去幫他,幾個丫鬟猶豫一陣便去了。晴言早就已經開始打掃了,地方小,又早就打掃干凈的,也不用怎么打掃,幾個小丫鬟只要搬搬東西就行。

這是這東西搬的卻都有些不情不願,陳媽媽去宣布她們的房間,也沒人顯出來一個笑臉,更是腳步遲疑,不願理會陳媽媽。

采薇見了便有些皺眉:「干嘛呢!」

幾個小丫鬟連忙往外跑去,就有些手忙腳亂的。岑虞見了,目光微微一沉。這些丫鬟平日里看起來都好,但一換了環境,就遮不住自己的品性了,從岑府到徐家再到這個只有五進的小院子,她們的心里怎么能不發生點變化呢。

總歸這些丫鬟里,她只想留一個采薇而已。

岑虞撫了撫衣袖,將袖口上的褶皺撫平了,隨後往外走去。該去應付應付她那個難纏的奶奶了,她是絕不會那么輕易就善罷甘休的。

岑老夫人已經到各處看了一遍,她路過徐氏兩人的院子三次,可有擬藍和霜白守著,沒讓她進去,最後她也只能悻悻地跟著霜白來到客廳。

客廳倒是不小,有耳房有隔間,中間擺得下一個宴桌了。霜白找了茶來泡給她喝,岑老夫人喝了兩口,發覺茶也是好茶,入口清甜,唇齒留香,茶色清淡,心里又覺得不悅。

她一向覺得自己是個大度寬容,聰明睿智的婆婆,但自從遇見這個二兒媳,卻真是感覺處處都不順心。茶是小事,關鍵的是兒子得了好東西不給她這個娘,卻不聲不響地往這里送,不是心里只有自己的小家沒有娘了還是什么。

岑老夫人越想越覺得金媽媽說的對,放任岑翊舟搬出來,一定會讓兒子漸漸跟自己離心。她將茶杯放到桌上,目光看向金媽媽。

金媽媽有些莫名其妙,探過頭來問道:「老夫人?怎么了?」

岑老夫人搖搖頭:「沒什么。」不過決心更堅定了一些。

岑虞沒讓岑老夫人等太久,很快出現在客廳,一見她便笑著說道:「原來奶奶在這兒呢,剛才不見奶奶,還以為您走了呢。」

岑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才道:「你們剛搬進新府,奶奶怎么也要幫你們打理一二,左鄰右舍的,更要打點關系,這么多事情呢,奶奶怎么會讓你母親一個人操勞。」

「奶奶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娘是爹的妻子,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操勞是應當的。但奶奶都那么大歲數了,還讓奶奶勞累,豈不是要讓別人戳爹的脊梁骨說他不孝?!」岑虞板正著小臉,話里話外都是在為岑老夫人著想。然而卻又明明白白地告訴岑老夫人,岑家二房的家,她當不了了。

但岑老夫人的眉頭卻是一皺,目光落在岑虞身上,略含探究地打量著她。今日岑虞穿的是常服,一件靛藍色芙蓉暗紋古制連身一步裙,腰間系著淺色的天青色束腰,頭上挽了一個雙環髻,簡單是簡單,但更襯出不俗的相貌。

蹙眉則目帶憂慮惹人憐,含笑則雙頰留喜使人悅,身量雖小,氣質穩重的卻不似一個十歲的孩子。

岑老夫人在心里想著,不久後她就要到十一歲了吧,確實也不是一個孩子了。她打量了那么久,岑虞卻大大方方地讓她看,孰高孰低,一看便知。

岑老夫人收回目光,道:「奶奶就算歲數再大,為自己兒孫操心憂慮也是免不了的,誰能說你爹娘不孝呢。」岑老夫人話雖這么說,但知道自己已經落了一籌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岑虞則給岑老夫人倒了一杯茶道:「奶奶的心意是奶奶的心意,但爹娘都正值壯年,這些操心勞力的事情就讓爹娘去做吧。爹娘一定可以明白奶奶的心意的,只是他們更不會想讓奶奶勞力。」

「虞兒說得對,」岑翊舟和徐氏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過來了,在門口正聽見兩人的一番話,岑翊舟就忍不住走了進來道,「娘就不用多說了,就讓虞兒在這兒陪您說說話,晚上您就留下吃個飯吧。」

見他們兩人進來,岑老夫人心里的怒火更熾,目光冷冷地看向徐氏,嘴里的話卻是說給岑翊舟聽的:「老二,你怎么也不早點告訴娘你將院子領了,好讓娘有個准備。」

岑翊舟自然是看見了她的目光,上前一步擋在她和徐氏中間,小心地道:「倒也不是早領的,是底下的人早就打掃好了的。」

岑老夫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騙自己,更何況就算有人想討好聖上,給他打掃好了院子,又怎么會布置的這樣精致貴重,難道還敢不問問岑翊舟就自行布置嗎?但她因為岑翊舟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不該生氣發火,她這樣生氣,只會讓母子二人更加離心。

岑老夫人便收斂了火氣,故作傷心地道:「罷了,也是我不該來打擾你們。我就不留下來吃晚飯了,你們事情也多,晚上開火不方便,等會我讓金媽媽到知君意給你們訂兩桌酒菜。你們晚上就不用開火了。」

一邊說著,岑老夫人一邊往外走去。果然,岑翊舟急了起來:「娘,您這說的是什么話……」

但岑老夫人擺擺手,步子加快,已經走出去了。

岑翊舟還想去追,但岑虞已經攔住了岑翊舟:「爹,等會事情還多著呢,讓奶奶在家里難不成真要讓她幫忙嗎?奶奶總歸是回岑府,咱們也還要回去的,到時候在家里擺桌宴,再請奶奶不是更好?」

岑翊舟遲疑了一陣,終歸是看著岑老夫人的背影點了點頭。

其實要忙碌的事情倒也少,岑翊舟如今還無官位,因此只給左鄰右舍遞了帖子,先互相面熟再說。後又將房間歸置了,岑虞和岑岱選定的房子又從旁選出兩間偏房作為他用,一家人倒也不必豎起圍牆。

但只是做了這些,折騰折騰也就到了晚上,果然有知君意酒樓送來的酒菜,一桌賞給下人,一桌他們四人用了。

晚飯在岑翊舟他們的屋子里用,是專門的飯廳,四人坐在一塊,岑虞和岑岱面前也擺了酒。岑翊舟目若朗星,沉聲道:「以後,爹決不會讓你們再受苦了。只要爹還在,不會讓你們無瓦遮頭。天寬地闊,咱們一家永不分離!」

一番話說的徐氏倒又哭又笑的,岑岱撇了撇嘴,不再看他們二人,開始吃東西。

窗戶開著,明月透過窗戶在地上灑下了一地月光,一家人歡聲笑語,共聚一堂。此情此景,讓岑虞突然熱淚盈眶。她想要的無非就是這樣,一家人快樂地在一起生活。只盼余生如此時,便再無遺憾。

用過晚飯各自回房,已經有熱水送到岑虞房里,洗了澡,岑虞躺在床上反而精神了,想打發了旁人與采薇好好說說話。眾丫鬟都退去了,卻還剩下一人。是月季,她這人最是機靈,只是這機靈卻注定為主人所不喜,凡是只要是好處就沖在前面,若沒好處,就能推就推,伺候岑虞倒也盡心,但岑虞只要想找人做事的時候,是絕對總找不到她的。

岑虞看了她一眼,又慢吞吞往床上躺去:「你有事嗎?」

月季笑著說道:「倒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初換了環境,奴婢有些害怕,想今晚在姑娘房里值夜。」

岑虞懶懶地道:「既然如此,那跟月清一塊睡不是更好,你們兩人還算有個伴呢,你半夜害怕了就叫醒她,你若值夜,可不許發出一絲聲音。」

月季連忙道:「姑娘這兒有燈,有燈奴婢就不怕了。」

可岑虞是想跟采薇說說話,哪容她打擾,便抬了抬下巴道:「那兒有燈,你自己端去吧。」

這下月季沒話好說了,端著燈有些不甘心地走了。

岑虞躺在床上,在心里梳理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屋里安靜了一陣,采薇突然往外走去,就在她出門的瞬間,岑虞聽見一聲腳步聲,接下來是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采薇低聲訓斥了誰,又走回來將門關上了。

岑虞想了想,對還皺著眉,怒氣未消的采薇道:「是月季?她躲在門外聽?」

采薇點點頭,道:「真是放肆!」

恐怕不止她一個想聽聽岑虞要跟采薇說什么吧,只是大家都不敢來,而月季,恐怕是有什么把柄在別人手上,再加上她更想親耳聽見兩人說的話,所以才願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