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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成長實錄 敵襲 2958 字 2020-11-12

太子又寬慰了紀昀幾句,也跟著德成帝走了。

只留下岑虞和紀昀兩人,紀昀面上現出一絲疲憊來。岑虞走到紀昀身邊,悄聲道:「紀叔叔這算是欺君嗎?」

紀昀略一挑眉:「哪里欺君?」

岑虞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紀昀面色未變,但被岑虞戳到的地方卻現出一絲微紅來,紀昀身上穿的又是白衣,看上去就尤為明顯。

「紀叔叔雖然仔細,但卻不像是事態緊急還要換身衣裳的人,而且這包扎,也實在粗糙了一些。」

紀昀鳳眼微眯,突然拉住岑虞,來到內室。

「櫃子里第二格是傷葯,」岑虞還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去拿了傷葯。誰知剛一轉臉,就看見紀昀寬衣解帶的場面,岑虞只一愣神,紀昀就已經脫了白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好在岑虞是曾經見過一次的,面紅耳赤卻也沒叫出聲來,紀昀毫不遲疑,像是屋里沒有岑虞這個姑娘一樣,走到軟榻邊伏於榻上。

此情此景,岑虞腦海里突然浮現一個詞:玉體橫陳。

簡直香艷。

還沒等岑虞腦海里浮現什么香艷的畫面,紀昀像是等不及了,側臉看向岑虞道:「你還愣著干什么?過來換葯。」

岑虞臉一紅,這才走到紀昀身邊,把他身上胡亂包扎的白布給解了下來。傷口不大,約有一寸長短,但傷了紀昀的刀必定極為鋒利,傷口邊緣十分整齊,而且深入有將近半寸。

紀昀之前粗略的處理只是灑了點金瘡葯,然後不知是用什么法子掩蓋了血腥味。包扎的布都深入到傷口中了,好在沒有凝結,但因為失血而發白的皮肉看起來相當觸目驚心。

岑虞看著都覺得疼,但紀昀卻像是沒有感覺似得,甚至都沒有反射性的身體緊綳。

簡直……不像活人。

岑虞小心地用水給紀昀清洗干凈傷口,然後才灑上傷葯,包扎傷口。等到終於打好了結,岑虞舒了口氣,才發現自己一頭是汗,反觀紀昀,簡直沒事人一樣。

紀昀就要下榻,連忙按住傷口上方,緊張道:「你要干什么?」按完,她才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吃人豆腐的嫌疑,訕訕地松手道,「你現在不能做太大的動作,傷口會崩的。」

紀昀沉默片刻,道:「你去衣櫃里拿一套衣服。」

果然是要換衣服,岑虞站起身來到衣櫃前,一打開衣櫃門就愣住了,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十件一模一樣的白衣。

她沉默片刻,從里面隨便拿了一件遞給紀昀,隨後轉過身,等身後穿衣的聲音終了了,才回身道:「紀叔叔,我兄姐他們該擔心我了。」

「我已經跟他們解釋過了,如果路上沒出事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回到家了。」

這是在告訴她他們不會擔心她嗎?岑虞感覺自己有點笑不出來了。

紀昀又看了岑虞一眼,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無話,紀昀一路都閉目養神,岑虞自然不會沒話找話,不過她對今天的事情十分疑惑,在她的印象里,京城可沒有發生過這檔子事情。

而且離紀昀受傷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該怎么讓紀昀相信她的話呢?

岑虞揉了揉眉心。

用腦子……用腦子……

回到家里,首先迎上來的是徐氏和岑翊舟,兩人關切地問了岑虞幾個問題,就讓岑虞回房休息去了。

岑虞也著實疲憊,洗漱完就要上床,卻見舟兒面色糾結地看著自己。岑虞知道她有事要說,但她今天實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了,所以只當自己沒看見:「你出去候著吧。」

岑虞的話剛說出口,舟兒脫口而出道:「那二少爺怎么辦?」

岑岱?

想到岑岱的自作主張,岑虞心里就有些生氣,她冷冷地掃一眼舟兒道:「出去。」

舟兒兀自想說話,聞聲趕到的采薇把她帶走了。

岑虞一晚上都睡的不甚安穩,所以第二天外面的聲響很容易就把她吵醒了。

岑虞坐起身,緩了片刻,才開口叫人,進來的是眼里含淚的舟兒,她見岑虞已經坐起身了,便有些慌亂地道:「姑娘醒了,要再睡一會嗎?」

「出什么事了?」見舟兒這幅表情,岑虞有些心煩,她院子里是該補幾個人了。

舟兒自然是不知道岑虞在想什么,聽見岑虞的問題,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姑娘,二少爺發高熱暈過去了。」

「什么?!」岑虞一驚,「你快給我梳洗!」

舟兒於是一邊給岑虞梳頭,一邊告訴岑虞發生了什么事。

原來昨天晚上,岑岱回來之後,不知為何,一定要跪在岑虞房外,他為了不讓岑虞知道,特意跪到屋後。幾個丫鬟婆子忙了一夜,也沒能讓岑岱暖和幾分,天剛蒙蒙亮,他就一頭栽倒在雪地里。

岑虞越聽越怒:「你昨晚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舟兒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岑虞見狀一聲冷笑,也懶得呵斥她,只道:「你自己去領罰吧。」說完,便站起身,頭也不梳了,只自己挽個發髻,隨後往外走去。

院里只剩下兩個婆子,見岑虞出門便湊了上來:「姑娘,采薇已經去請大夫來了,您看……」

「你去主屋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夫人,你去廚房要開水和姜湯。」岑虞一口氣分派了任務,隨後腳步不停地來到岑岱的院子。

岑岱的院子里亂哄哄的,他院子里只有幾個掃灑的丫鬟和小武幾個小廝,以前倒還有個奶媽,但奶媽年紀大了,就沒有跟來京城。

岑虞掃了他們一眼,這些人多是知道岑虞厲害的,立刻變鴉雀無聲了,岑虞道:「該干嘛干嘛去,不要亂吵吵,更不要私下議論!」

岑虞又點了兩個丫鬟,讓她們去照顧岑岱。隨岑虞一聲令下,院里的丫鬟小廝們輕手輕腳地散開。

岑虞走進屋,一眼便看見榻上臉色通紅的岑岱。

他身上的衣服都還沒脫下,就被塞進被子里,一旁跪著同樣臉色通紅的小武,小武看著岑岱,一臉的淚水。

岑虞皺眉道:「小武,你也去休息吧。」

叫了兩聲,小武卻沒什么反應,岑虞也顧不得什么了,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探完眉頭一皺,又喚來兩人把小武抬回屋。

岑虞讓兩個丫鬟幫她一起把岑岱的衣服脫了,又換了一套被褥,剛換岑岱放平,就聽見外室的門被人推開,接著是徐氏的聲音:「怎么了?」

岑虞在心里嘆了口氣,也沒起身,給岑岱掖好被角,徐氏和岑翊舟便已經推門而入。

徐氏帶來的人多,各個也都懂事,進了屋來什么都不問,該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有條不紊的。

徐氏見岑虞在,心才放下半分:「虞兒,到底怎么了?」

岑虞把從舟兒那里聽到的又說了一遍,又說了昨晚的事,只隱去了自己差點葬身車轍的事情,隨後嘆口氣:「也怪我,我該聽舟兒說完的。」

岑翊舟輕輕摸著岑虞的頭發道:「不怪你,你也不要自責,一切等岱兒醒了再說。」

岑虞點點頭,又看向岑岱,他身上溫度太燙,岑虞便讓人拿了冰塊去給他敷上。

岑虞給岑岱號脈,但他脈象虛虛實實的,岑虞只探出來他肺臟間好像有些問題。岑虞有些焦躁地收回手,看著岑岱有些不知所措。

她太蠢了,天賦不及岑岱,聰慧不及顧璇。

為什么偏偏重生的是她,上輩子她的蠢帶累了一家人,這輩子她還是沒辦法力纜狂瀾啊!

她總是干些蠢事,比如自作聰明地讓車隊繞路,反而碰上匪盜,再比如放走顧璇,讓她攀上大臣解了顧家的難。

岑虞閉上眼睛,袖子下的手死死的握緊,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疼痛提醒著她,不能在這里失態。

索性這個時候,大夫來了。

來的是個有名的老大夫,沒有絲毫廢話,老大夫直接來到岑岱床邊給他診脈,隨後翻看他的眼瞼和舌頭,沉吟片刻後道:「倒也沒有大礙,老夫開兩張方子,這頭一張,每隔一個時辰給他灌下去,等醒了就喝第二張方子。」

岑翊舟連忙答應,等老大夫寫了方子,再恭敬地將老大夫送出門。徐氏接著照顧岑岱,而岑虞,則拿著方子去熬葯。

岑虞三人輪番守了岑岱一天,第二天半夜,岑岱終於醒了,而岑虞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了。

見岑虞進門,岑岱的眼神就有些不知道該往哪放,等岑虞走近了,岑岱立刻就要坐起身來。

岑虞伸手壓住岑岱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岑岱喏喏地說不出話來,岑虞接著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子養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看見岑岱醒來,岑虞到底還是松了一口氣的,這一天她眼前反復浮現的都是岑岱死在她眼前的畫面。那些事情,她一想起來心就突突地疼,整個人都沒力氣了似得。

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