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黎世經過馬賽轉機，卓楊和蒙二哥風塵仆仆趕到了法國南部小城尼姆。

二哥是被卓楊硬拉來的，原本別說來法國，就是國際足聯蘇黎世年度頒獎他都沒打算去。

一個星期前，國際米蘭在意甲第16輪客場挑戰亞特蘭大，蒙二下半時替換斯坦科維奇出場，卻在十分鍾內連得兩張黃牌被罰下了場，都是因為惱羞成怒背後踢人，先踢切拉沃羅後踢德阿森蒂斯。

二哥下場後不久，中路大開的國際米蘭就被亞特蘭大扳平了比分，雙方最後戰成1:1。穆里尼奧倒是沒敢抽蒙二，但他當著蒙二面氣得摔了杯子。

紅牌禁賽，前天的第17輪也就沒了二哥什么事兒，估計就算沒有紅牌穆里尼奧也不會讓他有什么事兒。正在家閑著生悶氣，被卓楊打電話連哄帶騙加威脅拽到了蘇黎世。

二哥的狀態愈發糟糕，據他自己描述，花期的腐爛惡劣程度甚至超過了當年卓楊和昔日因九爺，真是寸步難行滿眼迷茫。

二哥從上賽季穆里尼奧執掌國米之後，因為場上功能驟變，狀態就不怎么平穩，時而天使時而坑。但真正進入花期是在今年上半年的三月底，冠軍杯16強賽第二回合，在老特拉福德國米0:2輸給了爵爺的曼聯，遭到了淘汰的那天晚上。

比賽里，二哥拼盡全力也未能阻止球隊的失敗，跑得他都快脫力了。晚上在市中心的洛瑞酒店里，二哥接到了克里斯蒂娜的電話，那是二哥的妞，意大利電視紅星。

克里斯蒂娜說：「里卡多，你是風里的烈馬，我無法駕馭你。我愛你，里卡多，決定放下你的那一刻我哭了，我的眼淚證明了我是真的很愛你。再見，里卡多。」

二哥這些年和數不清的妞離合聚散，每一次感情他都是認真的，分手也是認真的。每一段感情從炙熱到淡漠，再到消逝之時，二哥總是會很傷情。

那個晚上，蒙二哭得撕心裂肺，似乎比以往的分別更悲傷一些，淚如雨下。

也許是淚水的澆灌，二哥的花苞在那一夜飽滿，等待盛開。二哥對卓楊說：「每個人的心臟深處，都有一滴淚，人只有真正悲傷的時候才會把那滴唯一的眼淚哭出來。哭出來後，也就沒有了，以後就不會再哭。」

「你真的為克里斯蒂娜的離去悲傷了？」

「並不！但也許是因為我為每一個妞都哭過，哭得太多，那滴淚，它被我哭煩了。」

不管怎么說，二哥因為一次球場和情場的雙重失意，一念而進入花期，卻也是幸事。但他在球場上就更麻煩了，表現出來就是大坑套小坑，梅阿查之坑王。

九個月時間過去，蒙二毫無綻放跡象，不過這也正常，綻放之前從無征兆。花期到了此時，正是腳步最沉重之時，烏雲遮天蔽日。卓楊給二哥幫不上忙，便強行拉他出來散散心。

原本挺灑脫的一個人，對待花期也是很浪漫的心境，但最近二哥卻有些憂心忡忡，因為隔壁的皮爾洛和加圖索宣告開花失敗。

睡皮和八爺都是在去年12月正式進入花期，到了這個月依然沒有盛開，便說明花期已過，不會再開放了。

遭遇瓶頸，無法取得突破其實才是常態，能破繭化蝶之人非常稀少。但道理每個人都明白，落在自己身上卻不是那么回事，買彩票的誰不是奔著500萬去的呢？

睡皮和八爺一聲輕嘆之後，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日子還要繼續，足球也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