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楊厭惡地閉上眼睛，皺著眉頭沒去看他，只是沖他揮揮手讓趕緊滾蛋。即便此前沒有黃牌，即便有點球bug存在，你也不能故意替對手造點球，你知不知道老子這個技能有多傷人品？

「隊……隊長，你幫著給說說，換個人……紅牌……好不好，我看小鄧就挺合適。要不……讓我把這個球撲完再下去？好不好？你幫我說說。」

「滾下去——！！！」卓楊最終還是沒能按捺得住，一聲怒斥將王大磊轟出了球場。

這次停頓時間有點長，荷蘭人也沒脾氣，缺誰不能缺了守門員。三分鍾之後，緊急熱身完畢的替補門將楊軍換下了鄧鐲祥。楊軍走到門前緊了緊手套，朝卓楊使勁點了一下頭。

30歲的楊軍和21歲的王大磊是完全不同的門將類型，楊軍資質天賦都非常一般，但基本功很扎實，訓練刻苦勤奮踏實。他這種門將沒可能達到太高的高度，但做一名替補總會使人感覺放心。在這些方面，楊軍很像馬迪堡的二門、超人埃德蒙。

實際上楊軍只是中國隊此次的第三門將，二門是楊志，傑帥此時選擇他唯一的原因是罰點球。三名門將當中，王大磊天賦最誇張，他和卓楊在點球手勢配合上也最嫻熟。楊軍的綜合實力雖然稍遜楊志，但他在撲點球上十分穩健，同卓楊的配合也相當默契。

不光這一個點球，傑帥已經開始考慮其後的點球大戰了。

楊軍穩穩站在門線上，可荷蘭人犯了難。他們可不像王大磊那樣無知，其實他們對王大磊毫無印象，實際上中國隊門線上站著誰對荷蘭人來說都沒區別。只要卓楊還在弧頂指手畫腳，他們此時就很難有勇氣站上白點。

該誰去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假裝看看天左顧右盼，全沒有尋常比賽里爭先恐後的模樣。

德屠心中暗嘆一聲，剛要走上去，耳邊卻傳來一聲明嘆。『唉——！』范布隆克霍斯特脫穎而出，凝重地走進了禁區。沒人敢擔當，自己這個隊長再不站出來，未免太不像話了。

哨聲響過半晌，范隊遲遲沒有啟動，他根本沒想好這個點球該怎么踢。范隊就站在那里想，想啊想，拉里昂達裁判不著急，卓楊更不著急。你最好想到加時賽結束，到時候我讓中國足協給你送塊匾，上書金字『卧底之光』。

暴脾氣范傘急了，別看他自己不敢踢，可別人來踢的時候他一點都不緊張。「你倒是踢呀——！」

一聲斷喝把范隊嚇了個激靈，他像被驚嚇的兔子一樣條件反射般就助跑而上，然而，他還是沒想好這個球應該怎么踢。所以，能踢好才是怪事，足球高得像解圍，卓楊都不知道該給楊軍怎么指揮。

卓楊還是有動作，他和兄弟德屠斗了一次心眼。隨便把手往上一劃拉之後，猛然傾斜身體做出要沖進禁區的假動作。身邊的德屠完全不敢怠慢，他非常清楚自己兄弟的預判能力有多逆天，便縱身要追隨。

卓楊又一個斗牛士閃身朝著前場方向突然變向加速，德屠大吃一驚，第90分鍾那個球就是這么丟的。德屠急剎轉身緊緊相隨，與卓楊形影不離。待到他重新貼上自家兄弟，卓楊卻又生根站穩，沖著他哈哈大笑。於是，德屠也笑了起來。此時，足球已經飛上了看台。

二人巔峰級別的擺脫與反擺脫游戲，把沒看點球一直在看卓楊怎么手舞足蹈的范傘看得直咂舌，他心說：乖乖哩個咚，這要是換成我，怕是胯骨已經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