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走了,去了莫斯科繼續蹭熱度,留給卓楊一大堆半懂不懂的老球王式的自負和長輩的說教。
卓楊把老人家的話倒給蔻蔻,問老婆是什么意思,蔻蔻眉毛一挑:「這還不明白?貝利先生是說你操的心太多。」
大概就是如此,可卓楊還是雲里霧里。
我現在需要誰來找問題嗎?有什么問題是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嗎?操的心太多,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我需要的是解決方案,只提問題不給答案,說了等於沒說。
就好比別人對你說: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錢,窮屌絲一個。
窮不窮我他媽自己心里能沒數?我需要別人指點我怎么賺錢,干什么能發財,怎么去干。
再說了,卓楊沒埋怨過操心太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很正常。也正是如此,卓楊才會在稍感力不從心之際,果斷做出退役決定。
我都要退役了,您老人家現在過來說我操了全世界的心,……好吧,還是謝謝你。
貝利的上門賜教,並未給卓楊和中國隊帶來實質性的東西,領隊楊晨熱情地邀請球王共進午餐,也被陛下客氣地婉拒了。
楊領隊宴客之心是火燙的,送到門外還在極力挽留:吃一點再走嘛,貝利先生。到了飯點上,這么走不合適,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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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球隊傷兵滿營和普遍疲勞,主教練斯福扎放棄了戰術訓練,只在酒店健身房做一些恢復調整,為最後一場比賽做著鋪墊。不用挪窩,便不存在前六場適應場地等問題。
同葡萄牙的比賽傷了高太尉和棟子,和巴西隊傷了卡大西,與法國一戰,又傷了艾克松和鐵蛋。早上隊醫帶著他倆去了聖彼得堡教會醫院回來,鐵蛋是大腿肌肉拉傷,倒是不嚴重,四五個星期就能養好,不會影響他新賽季。
艾克松麻煩點,他被瓦拉內鞋釘踩踏,造成右腳第二中節趾骨骨折,就是當年貝克漢姆的傷,沒有三四個月恐怕好不了。
艾克松今年29歲了,他很想趁著世界杯之後的熱度,去歐洲踢兩年。沒有在歐洲主流足壇證明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畢竟這里依舊是足球的最高殿堂。
艾克松沒來過歐洲,走出巴西就被中超收攬,年齡也不小了,他想趁此機會了卻這個心願,兩三年之後再回到中超榮養。
這樣的理想,卓楊鐵定舉雙手贊成,每一個隊友的留洋他都支持。包括艾克松在內許多隊友已經收到了多家歐洲俱樂部的意向,卓楊相信這一次會比八年前和四年前效果好得多。
但艾克松的傷病立馬讓留洋前景蒙上了陰雲,卻也只能怪他命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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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隊一夜無話,但莫斯科有話。
倫敦有眼淚。
皇後大街上人很少,倫敦眼佇立在泰晤士河邊,像只巨大的陷阱。謝麗爾沒有等來計程車,男人們都去酒吧或者海德公園了。縮了縮脖子,嘴里嘟囔著:這該死的雨。謝麗爾撐開透明傘走進煩悶的雨中。
她還記得,上一次倫敦的街道這么空曠,是因為戴安娜王妃的葬禮。
可英格蘭萬人空巷也沒能盼來球隊52年後再進世界杯決賽。
另一場半決賽中,本次世界杯兩大加時苦逼之一的克羅地亞比中國隊命好,他們在盧日尼基球場通過加時2:1戰勝了英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