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啥?你從哪里來?你要干什么?
24歲的英格蘭國門喬丹·皮克福德看著呼嘯而來的不知道是啥的東西,不由得逆向靈魂三問。
足球根本懶得搭理他,在x、y、z三個軸上都呈現不規則運動之後,非常准確地從球門右上角扎了進去。
撞擊在球網上,松軟的網子如同平靜湖面被晃動,以漣漪狀起伏波動。波律傳遞,門框發出『嗡~嗡~』的鍾鳴聲。
四嗡過後,足球才從網頂跌落。軟塌塌回歸地面的同時,蜂巢形網面的尼龍編織繩悄無聲息斷掉了兩根。
站在門框鍾鳴里呆立的皮克福德,抬起雙手掌心向天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像一個虔誠的修士。
球進了,比分3:3平,其他人、包括隊友、觀眾和電視觀眾,都只能驚嘆球速好快,似乎這邊剛離開卓楊的腳,那邊便進了門,只有皮克福德知道自己看見了什么。
強大如三體人,也無法琢磨三體星的運動軌跡,卑微如皮克福德,他就像狗看星星。
三體星的運動軌跡不可預測,但它的質心永遠穩定,三體射門的足球軌跡同樣沒有任何規律,但它的目標是明確的,如卓楊所願指向了最遠離門將的死角。
三體星帶來的是摧毀,三體射門詮釋了寬恕。卓楊心善,若不是為了不傷到門將,其實他沒必要講究到如此精益求精。
睜開眼睛,卓楊抬頭看向聖彼得堡白夜的天空。
從天仙傳球到天眼傳球,從音樂幻境到死鬼突騎,從暗勁射門到三體破門,這是一個長達十幾年的足球輪回。
輪回之後,他的足球大圓滿了。
前無古人,後亦不可能有來者,除非有誰也是3q三絕,而且也經歷過魔幻的六百年夢境。
此時,再一次被震驚的凡人們重新爆發出了歡呼。
世人從死鬼突騎中感受到了音樂的魔幻韻律,從三體破門中看到了暴烈的武道乾坤。他們從場中被紅色簇擁的男人那里,看到了神。
卓楊不是神,他沒有移山填海的能力,也不會點石成金,他就是會一點足球、會一點鋼琴、會一點武術。
會足球的人很多,但貝利、馬拉多納不會彈鋼琴,他們連象棋都不會下;
會鋼琴的人也很多,可貝多芬、肖邦老柴莫扎特不會打架,街邊有人吵架他們都會繞著走;
會武術的人同樣很多,黃老邪是個奇才,他啥都懂,唯獨不會踢足球,人太多他嫌煩,偌大一塊球場草坪他更寧願改造成園林怪石或者桃花陣。
暗勁真是個好東西,卓楊內心在贊嘆。能打架能進球,能美顏能療傷,還能在徹夜鏖戰中讓驍勇善戰的老婆心服口服,屢敗屢戰。尤其這最後一點,讓卓楊十分自豪。
想到這里,他扒拉開簇擁的隊友,情不自禁朝著看台上蔻蔻的方向,用雙手比出一顆炙熱的心。
蔻蔻要比她老公單純的多,不知道狗東西腦子里在想閨房約架,她純真地雙手彎過頭頂,回應了一顆聖潔的心。
不用隊友提醒,卓楊也知道自己打進了本屆個人第15球,方丹的13球紀錄會更加被人快速遺忘。
對於破紀錄,尤其是進球記錄,卓楊一貫熱情很高,但今天真沒有多興奮。沖破足球百年牢籠的喜悅面前,區區一個六十年的記錄,不足道。
隊友們的提醒,卓楊才知道比分扳平了。
實力被壓制、核心大佬又在犯神經病的中國隊,上半時恍惚中三球落後,卻恍然中又逆轉了局面,很突然呢。
「隊長,打平了,咱們要不要贏下來?」
「你這是什么狗屁問題,踢比賽不追求勝利,你活著干嘛?」
伍磊:「……」
隊長,卓哥,卓大爺,卓爺爺,你才知道比賽要踢贏吶,剛才一個多小時都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