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呢?」
「回皇後娘娘,裴琛在陪王妃,王妃受了驚嚇,想必裴琛走不開。」
皇後聽到這話,眸色不禁一暗,不過她還是笑著安撫道:
「等會本宮便派人去去叫裴琛。」
「不用了,裴琛一定也累了,不急於一時。」何湘雲立刻說道。
皇後聞言,眉梢上跳躍著淡淡的欣賞,作為皇家的女人,除了需要貌美如花,更需要的是大度,丈夫不是你一個人的,識大體才能走得更遠。
「乖孩子,這次回京城,本宮擇日便讓裴琛迎娶你,可好?」
何湘雲臉色一紅,低著頭,說不出話。
范靜芙在一旁笑著附和道:
「湘雲害羞了。」
皇後點點頭,現在看了看了,安撫也安撫了,承諾也下了,皇後娘娘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好好休息,本宮明日再來看你。」
「恭送皇後娘娘。」
皇後離開後,范靜芙看著終於有了一絲笑意的女兒,感慨道: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何湘雲低著頭沒有回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夜時間眨眼即過,天邊的亮光撕扯開沉重的夜幕,清晨的樹林濕漉漉的一片,空氣也帶著一股濕氣。
而與這里的靜謐不同,蕭裴琛的帳篷之中已經是人心惶惶。
一整個晚上葉婉兮都沒有醒,蕭裴琛基本上已經暴怒了。
一群太醫整齊地跪在葉婉兮的床邊,抖著身子,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七喜站在床邊,看著床上葉婉兮慘白的臉色,眼淚一個勁地掉,一個晚上過去,葉婉兮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帳篷外,跟隨蕭裴琛多年的戰士筆挺地站著,手中緊握著長劍,一雙雙歷經廝殺的冷眸看的人心驚膽顫,他們好似有一種只要蕭裴琛一聲令下,就直接拉出太醫,手起刀落。
來回帳篷的各種宮女太監,一個個彎著腰,輕手輕腳,生怕惹禍上身。
「一整個晚上都沒有醒,這只是驚嚇過度?!」迫人的氣勢直接朝太醫狠狠壓下,由於擔心而卷起的怒意讓太醫們幾乎是腦袋空白。
英俊冷沉的臉上布滿了陰鶩,若有若無的殺意漸漸地滲透著這一片的空間。
他是天生的王者,僅僅是站著便有著無盡的威嚴,若是葉婉兮此刻醒著,一定會看著蕭裴琛贊嘆:
這個裝逼,我要給一百分!
這時,最初來給葉婉兮診斷的太醫,做了幾次深呼吸,咬牙對著蕭裴琛說道:
「三王爺,下官有一句話布置當講不當講。」
「說!」蕭裴琛現在火得很。
「請王爺借一步說話。」
蕭裴琛眉頭一皺,快步往帳篷外走去,太醫慌張地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小跑跟上蕭裴琛的腳步。
掀開帳篷的門簾,外面的士兵一看到蕭裴琛,下意識地綳緊了身體。
「將軍……」
蕭裴琛隨意點點頭,然後一把扯過跟在他身後的太醫,快步走到一處,放他下來,聲音不復方才的暴躁,反倒是十分地沉穩。
「怎么回事?」
太醫心里暗暗贊嘆蕭裴琛的心智,他深吸一口氣,小聲地說道:
「下官昨日把脈,發現王妃的脈象異常地亂,起初下官以為是王妃受驚過度,後來下官有了一個猜想……這個猜想是……猜想是……」
太醫仰頭看看蕭裴琛,刀刻一般的臉上是一種十分靜篤的神色,他很耐心地等待著,沒有半點的焦慮,而且從他身上也可以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安全感和傾訴感。
「下官想,可能是有人對王妃下了蠱。」
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神猛然變得凌厲。
下蠱,這是歷朝歷代最為陰毒的手段,也是皇室最忌憚的東西。
雙眸微微眯起,眼底深處翻滾著可怕的暗流。
「你確定嗎?」蕭裴琛雙眸直視太醫的眼睛問道。
太醫想了想,回到:
「回王爺,待王妃醒來後,您可以問一問王妃,之前這樣的情況是否出現過,若是出現了,那必然是有人對王妃下了蠱。」
「若是沒有呢?」
太醫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若是沒有,可能是下官的……失誤。」
「知道了,你回去吧,這件事不准對任何人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