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奪權之爭(1 / 2)

名門醫女 七萌主 3029 字 202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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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在想什么,這么出神。」侍書觀察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悄悄地拉著侍畫到一邊,小聲的問道。

侍畫搖了搖頭,道:「興許是累了吧…」

老夫人的喪事辦下來,小姐一連好幾日都沒休息好,偶爾出神也實屬正常。

侍書卻不停的搖著頭,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小姐的脾氣你還不了解么?即便是累了,小姐也不會這般沉默,早就嚷嚷起來…」

侍畫瞥向窗口的位子,這才驚覺不對。「的確是太過安靜了…」

兩人對視一眼,一人端了熱騰騰的姜湯,一人拿了些小吃食,心有靈犀的走上前去,假裝熱絡的說道:「小姐,喝點兒湯茶,吃些點心,暖暖身子吧…」

裴瑾回過神來,略顯蒼白的臉上稍稍有些動容。「唔…」

說來也奇怪,裴瑾來到這異世的時日也不短了。可是一直到昨日才來初葵,那叫一個痛不欲生。

「小姐身子不適,不如去榻上躺上一會兒?」作為貼身丫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變化。侍畫又比一般人來的細心,故而才有此一問。

裴瑾搖了搖頭,單手捂在隱隱作痛的肚腹間,說道:「無礙…侍書,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侍書上前一步,道:「奴婢去園子里轉了幾圈,的確找到了一些可疑的葯渣子,也拿去外面的葯鋪問過了。結果您猜怎么著?那葯果然有些問題。若是平常的病患用了那葯,倒也還好。可怪就怪老夫人得的是中風之症,與其中一味葯不對付,這才壞了事!」

「如此說來,那幕後黑手還懂些葯理?」裴瑾有些不適的換了個姿勢,慢條斯理的喃喃說道。

「我還打聽到一件事,好像與此事有些關聯。」侍書仔細回憶了一番,接著說道:「前些日子蓉姨娘動了胎氣,從外頭請來一個大夫,卻不是平日里給府里瞧病的那位大夫。那人很明顯的易過容,臉上的胡子是貼上去的。」

這些手段,自然是騙不過侍書這個接受過各項訓練的丫頭。

「如此說來,蓉姨娘的嫌疑,倒是挺大的。」裴瑾微微閉了眼,腦子里斷斷續續的思緒,總算是能夠理順了。

一直沒吭聲的侍畫似乎也明白了幾分,開口說道:「老夫人中風之前,就開始張羅著給大老爺續弦了。想必蓉姨娘得知這個消息,怕那新進門的新婦對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兒不利,所以搶先一步下手。」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只是如此一來,大伯父就不得不辭官丁憂,這身份地位也便一落千丈了…」裴瑾暗暗覺得有些好笑。

蓉姨娘只考慮眼前的利益,卻沒想到更為嚴重的後果。三年內,大老爺是不能續弦娶妻,可也不再是堂堂四品的知府。官場本就雲譎波詭,他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之後會是個什么樣的情形,還真是很難說呢。若她寄希望於裴婉這個太子昭儀,那可就大錯特錯。皇位之爭早已日趨激烈,太子能否順利登機還是個未知數呢。更何況,裴婉也不過是個昭儀,上頭還壓著地位更為顯赫背景更為強大的幾個女子。即便再得寵,也不可能事事都能如願。

蓉姨娘兵行險招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冒險。

「她原本是想嫁禍於人,趁機將二夫人拉下馬的吧?」侍書猜測道。

府里的大小事務,都是二夫人在打理。老夫人出了事,她這個管著中饋的當家主母自然是撇不清關系。喪事雖然辦完了,但是後續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府里新一輪的奪權大戰,想必馬上就要上演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罷了…這幾日你們多注意著點兒,別讓人鑽了空子便好。」想到那日大老爺對她說的那番話,裴瑾至今心有余悸。

果然是浸淫在官場多年的人,威懾力不一般啊。他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很清楚。盡管脫離不了這個身份這個俗世,但她也容不得任人踐踏任憑他人擺布。

裴瑾難得露出這樣嚴肅的神色,侍書侍畫也便上了心。整個瑾蕪院被她們肅清了好幾遍,確保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這才放了心。

二房

「老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彭氏將交待完管事們一些事情,便瞧見二老爺整理好了衣衫,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叫住了他。

裴景山在外頭打理家族的鋪子,倒是個能言善辯之人。不過回到家里,反倒不怎么愛說話。聽見彭氏喚住了他,腳步微微一頓,還是停了下來,面帶微笑的問道:「夫人有事?」

「倒沒什么大事…只是這會兒都晌午了,老爺不在府里用膳嗎?」彭氏忙得焦頭爛額,近來很少與注意到二老爺的一舉一動,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自然是要牢牢地將他的行蹤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的。

二老爺眉頭微蹙,臉色有些不耐煩。與彭氏夫妻這么多年,他們夫妻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倒也過得有滋有味。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彭氏就愈發的喜歡過問他的事情,而且不問個清楚就誓不罷休,漸漸地讓他生了厭。「鋪子里還有好些事情沒處理完,就不在府里用膳了。」

說著,便要甩袖子離去。

彭氏對他的態度顯然很是驚訝,忙又追問道:「什么事情這么急,連用膳的時辰都候不得么?」

二老爺深吸了幾口氣,才將心里的那團莫名之火給壓下去,冷淡的應道:「府里有多少事等著你打理,鋪子里的事情,夫人就不必過問了。」

彭氏張了張嘴,想要再多問兩句,二老爺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那決然的態度,令彭氏心里一痛,臉色也沉了下來。

「夫人想必是累著了,進屋歇一會兒吧?」李嬤嬤見她面色不對,忙上前去攙扶。

彭氏久久之後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喃喃自語道:「嬤嬤…你說,老爺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他從來不曾用這般臉色對我說過話…」

李嬤嬤是心思何等通透之人,也早已察覺到了夫妻二人之間的問題,只是礙於身份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而已。更何況,她又是彭氏的心腹之人,心里定是向著彭氏一邊的。「夫人多慮了…老夫人的喪事,二老爺也出了不少的力,肯定是累壞了。加上又惦記著鋪子里的生意,自然心情煩悶,所以才說了那樣的話。夫人可千萬別忘心里去,沒的與老爺生了嫌隙…」

彭氏點了點頭,神色才稍稍恢復。「嬤嬤說的對,興許是我想多了…」

「這些日子,夫人又要忙老夫人的喪事,又要招呼賓客,心力交瘁,也該好好歇歇了…」李嬤嬤心疼的替她整理著雲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彭氏坐在軟榻之上,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吩咐道:「讓丫頭們傳膳吧,一會兒庄子上的管事們該過來了…」

「夫人也別太操勞了,身子才是最要緊的…」李嬤嬤知道彭氏是個有責任心,又有著極強的控制欲的,可是看著她日益憔悴的臉蛋,就忍不住勸慰起來。

彭氏擺了擺手,拿起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道:「管著這么大一攤子的事兒,怎么能不勞累?」

也正因為掌握著整個裴府的中饋,彭氏才覺得這日子過得充實。在別人看來,她或許是忙得不可開交,可是她卻甘之如飴樂在其中。

李嬤嬤輕嘆一聲,又不敢把她給得罪了,只得轉移話題,道:「老夫人去的突然,夫人難道不覺得可疑么?先前奴婢沒有多想,還以為是下人們照顧不周,所以才累得老夫人病情嚴重。可回頭仔細想想,福善堂里的丫頭可都是老夫人精挑細選出來的人,萬萬不會糊塗到這等地步…」

提到這事兒,彭氏腦子又一陣脹痛。「你不是派人去拿了掌管老夫人湯葯的丫鬟嗎,她還沒有招供嗎?」

「奴婢的確是將那丫頭給看管了起來,也動了刑。只是那丫頭嘴太硬,到如今也沒吐露出實情…」李嬤嬤慚愧的低下頭去,覺得很沒面子。

她一個老人,居然連個小丫頭都對付不了,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如此看來,那丫鬟倒是有幾分骨氣。她究竟什么來頭?」彭氏緩了緩神,開口問道。

李嬤嬤仔細回憶了一番,應道:「據說是府里的家生子,一向老實本分。不然,也不能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服侍。」

對於這個答案,彭氏似乎並不怎么滿意。「那她私底下,可與什么人接觸過?」

「那丫頭是個嘴笨的,有些不合群,平日里也沒什么交好。」微微停頓了片刻,李嬤嬤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補充道:「前兩日聽說她老子生了病,她向老夫人告了假,出府了一趟。至於與什么人接觸,那就很難說了…」

這府里,覬覦彭氏權勢的不在少數。想要揪出那個背地里使絆子的人,可不太容易。

彭氏頓時覺得額頭更疼了,吩咐道:「若老夫人真的是遭了暗算,那我肯定脫不了關系。為今之計,只有將此事揭過去不提。至於那個丫頭…想個法子遠遠地打發了,別讓她再出現在人前。」

李嬤嬤愣了愣,忙點頭應了一聲是。

瑾蕪院

「小姐…打聽清楚了…被關在柴房里的丫頭,名叫冬兒,是負責打理老夫人膳食湯葯的…她爹前些日子病了,她便出府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神色還算正常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後來,我又去她家里打探了一番,這才知道她為何會如此了。」侍書快步走進屋子,來不及喘口氣便匯報起了工作。

裴瑾摩挲珠子的手沒有停歇,似乎心里早就有了數。「有人花了重金請了大夫給她爹瞧病,是不是?」

「小姐果然神機妙算!可不是呢…她家世代為奴,哪里花得起錢買那些貴重葯材,想必是有人暗中相助,所以…才會替那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