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由妻貶為妾(1 / 2)

名門醫女 七萌主 3060 字 202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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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妾身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妾身是冤枉的…」馬氏一邊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身軀,一邊極力的否認著。

她的半邊臉上印著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看起來有些滲人。被打過的那半張臉又紅又腫,嘴角還沁著血絲,顯然那下去的力道不輕。

一旁的地上,還有一個光著膀子的男子。幾個侍衛將他死死地按在地上,令他無法動彈。他的嘴里塞著一團麻布,雙眼瞪得大大的,身子扭曲著,仍舊沒忘了掙扎。

「爹爹…肯定是有人陷害母親的…您可別上了小人的惡當啊!」裴襄年紀雖小,但維護母親卻義無反顧。

裴燕山冷哼一聲,呵斥道:「你是在指責為父,認為為父連這點兒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

裴襄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哪里受到這般的責問。抽了抽鼻子,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了,看起來楚楚可憐。

「還不將你家小姐扶下去!」這樣的腌臢事,裴燕山自然是不想讓女兒看見的。於是狠狠地瞪了那個叫瑤雨的丫鬟一眼,吩咐道。

瑤雨雖然想替馬氏分辨兩句,但卻是個懂得進退看人臉色的。知道尊卑有別,故而順從的上前將裴襄扶了起來。「小姐…奴婢扶您出去吧…」

裴襄緊抿著嘴唇,努力的忍著想哭的沖動,在三老爺冰冷的注視下步履凌亂的走出了天字一號房。

等到屋子里無關之人都離開了,裴燕山才冷冷的開口道:「馬氏…沒想到你居然這般沒有廉恥之心。當初我將你抬進門,就是看中你知書達理溫柔敦厚的性子。如今,你竟然做出這等沒臉面的事來,你將我裴家的聲譽置於何地?!」

馬氏只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入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之中,結結巴巴的辯解道:「老爺…不是這樣的…妾身沒有做對不起老爺您的事來…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妾身的…對,一定是這樣的,是裴瑾那個小賤人她…」

「你給我住口!」裴燕山見她仍舊死不悔改,還將一切的罪名都推到了裴瑾的身上就氣不打一出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狡辯!知錯不改也就罷了,還將臟水往瑾丫頭身上潑,如此德行敗壞,你信不信本老爺立馬休書一封休了你!」

馬氏見他如此維護裴瑾那丫頭,心底的怒火便壓過了恐懼,忍不住對裴燕山大吼大叫起來。「我往她身上潑臟水?我說的分明都是事實…我是什么樣的人,老爺難道還不知道嗎?那丫頭平日里處處與我作對,我看在姐姐的份兒上也就忍了。可是沒想到她愈發的不就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里,三番五次的威脅於我。老爺…您睜大眼睛看看,她才不是什么賢良淑德的女子,她可是個心如蛇蠍之人,有著一肚子的壞水兒…」

「這樣的混賬話,你也說得出口?虧你口口聲聲自稱是她的母親,有哪一個母親會這樣說自己的孩子!」

「呵呵…自己的孩子?」馬氏一陣狂笑,尖銳的嗓音劃破屋頂。「她才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有她那么歹毒的女兒!」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裴燕山似乎也被激怒了,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馬氏居然敢跟他這個一家之主頂嘴,還亂沒形象的破口大罵,與那些市井潑婦一般無二,哪里有半點兒名門夫人的樣子。

想到那個人對他說的那番話,他心里的一絲猶豫也沒有了。「馬氏,你若是再胡言亂語,就給我滾回蒲州去!」

「老爺可別忘了,妾身並未犯七出之條,若是強行休妻,就不怕落得一個拋棄糟糠之妻的罪名?」馬氏想必是氣糊塗了,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膽大無比,刺激的裴三老爺更加堅定要休妻的決心。

「你以為本老爺不敢?」裴燕山氣得吹胡子瞪眼。「光是多口舌這一條,就足夠將你掃地出門的!」

馬氏面色一冷,怒從膽邊生。「老爺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給妾身網羅罪名,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妾身為裴家生兒育女,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自認為相夫教子,打理家務每一樣都做的妥妥帖帖的,你憑什么休了我?!」

「憑什么?憑我是一家之主!」裴燕山黑沉著一張臉,憤憤的說道:「就憑著你不守婦道與外男私通就足夠將你浸豬籠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難道你還想抵賴?」

「這…這做不得數…誰知道這人是從哪里來的…」馬氏抓緊了手里的被子,看向那跪在地上的男子時,恨不得沖上前去將那人碎屍萬段。

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還會見到這個人。

看到馬氏心虛的神態,裴燕山忍不住冷笑。「不認得他是嗎?不如咱們當堂對質,如何?」

跪在地上的男人聽了這話,猛點頭,似乎有話要說。

「將他嘴里的布拿開。」裴燕山吩咐道。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伸手將塞在那人嘴里的布團取了下來。

嘴巴一得到自由,那人猛地吸了幾口氣之後,急著開口說道:「艷娘…你可要替我說說話啊…我不想死啊…」

一聲艷娘,立刻讓馬氏的臉鐵青一片。

「馬氏,你還有何話說?」裴燕山怒吼出聲。

艷娘,正是馬氏的閨中小名。

「這…這…」馬氏腦子飛快的轉著,可惜又急又怒,一時半會兒卻找不到任何的說辭來抵賴。

「老爺饒命啊…小的…啊…」那男子還想辯解幾句,卻被裴燕山粗暴的一腳踹到在地,疼的滿地打滾起來。

「如今,證據確鑿。馬氏,本老爺看在你替我生下一兒一女的份上,留你一條命。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裴燕山的夫人,與何氏一樣以姨娘自稱!好自為之,哼!」

發泄一通之後,裴燕山眼神示意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將那地上的漢子拎起,大步的走了出去。

馬氏似乎驚嚇過度,直到裴三老爺離開了也沒能回過神來。

裴襄聽到屋子里的動靜,嚇得直掉眼淚。只是,她怎么都不肯相信母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那賊人卻叫著娘親的閨名,一副熟稔的模樣。而她的母親,也似乎是認識那人的。想到馬氏由妻貶為了妾,她的身份也跟著一落千丈,腦袋就嗡嗡的直抽痛,嘴里喃喃自語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瑤雨擔心的上前扶著她,心里亦是十分著急。

原本只要跟著七小姐,將來必定能夠大有前途的。可是經過這么一鬧,七小姐由嫡女變成了地位卑微的庶女。即便是相府的千金小姐,但跟嫡出的三小姐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低下。

「瑤雨…這不是真的,對不對?」裴襄拉著她的手臂搖晃著,哭得十分傷心。

裴瑾遠遠地看著這一幕,腦子里滿是疑問。「侍書,這是怎么回事?昨天夜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直覺一向很准。

侍書握著拳頭輕咳兩聲,道:「小姐想多了…」

「不說實話是么?那,要不要本小姐親自去問你家主子?」裴瑾眯了眯眼,威脅道。

侍書有些為難,猶豫之間,盧少棠的身影便已出現在了距離她們主仆三人不遠處的樓梯口。

「三小姐,早。」他彬彬有禮的欠了欠身,問候道。

真是會裝啊!裴瑾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還是克制住沖動,禮貌的回了個禮。「盧公子,早。」

「啊,時辰不早了,小姐想必餓了吧…奴婢這就去准備膳食…」

「奴婢…奴婢去茅房…」

侍書侍畫兩個丫頭倒是溜得快,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裴瑾向來是有話直說的,心里有什么說什么。「昨天夜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盧公子可否告知?」

「不過是有兩個宵小之徒,企圖渾水摸魚進來偷盜,被抓到了而已。」他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在聊天氣一般。

兩個人並肩而行,從樓梯下來,來到廳堂之上。金童玉女一般的一對人兒,怎么看都十分的登對。

裴瑾略加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莫非,那宵小之徒,與馬氏有關?」

「不愧是三小姐,一猜就中。」盧少棠做了個請的姿勢。

裴瑾從善如流的在桌子的一方坐下,臉色漸漸變得清冷。果然是馬氏!她還真是沉不住氣呢。剛從蒲州出發,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動手。

「所以,今早這一出好戲,便是公子奉送的一份回禮?」

盧少棠笑得雅痞,卻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那三小姐,可還喜歡這份回禮?」

裴瑾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提出另一個疑問。「不知道盧公子是如何說服我那父親,令他配合這一場演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