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哥的家書,說是伯爺也凶多吉少了呀!我一得到消息就來跟侄媳婦說了!伯爺是咱們一家的頂梁柱,可不能出了事呀!」
可不能出了事,你是巴不得他出事吧!
於小靈來不及再去咒罵朱氏用心狠毒,她去琢磨方才朱氏說的話。
若是朱氏能得到比她更早的消息,那也只有從朱丙俊的家書中了。所以,朱惠譽也是從那份家書中得到的消息嗎?這到底是朱氏姑侄二人的合謀,還是不謀而合呢?
於小靈極力冷靜的去分析這些事情,可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只覺得頭暈的厲害,此刻只想縱身飛到固原,親眼看一看徐泮。
朱氏說完這話,便開始哭個不停,然後還來來回回地勸於小靈,千萬不要當一回事,說不定老天也開眼,便把徐泮放回來了。
等老天爺開眼,再把徐泮放回來,那該是幾千年才能遇到一回事?她說這話,比說徐泮九死一生還有狠得多!
於小靈被她說得頭昏腦脹,覺得自己再聽她說下去,指不定就被她糊弄住了,趕緊喊了華嬤嬤和暖橘過來,找了個借口把說個不休的朱氏打發走了。
朱氏走了以後,禪院里越發的安靜了,只是這安靜卻讓人覺得心涼。
於小靈這一上晌經了朱家姑侄二人不懷好意的報信,心里到底靜不下來了,她叫邵班過來問詢,將朱氏來報信的事情跟邵班交了底。
邵班一聽,當即就皺了眉頭:「固原以北確是黃沙漫天,伯爺……」
他說到這兒,看見於小靈臉色比他更差,不敢再說,連忙道:「屬下已派人飛鴿傳信往固原了,若是順利,來回兩日便夠了。夫人不要著急,且安心等兩日再說。」
若論平時,兩日的工夫,看看閑書,做兩下針線,也就打發過去了,而如今,兩日卻好似磨碎了一般,一點一點都是那么的漫長與難捱!
難挨也沒有別的辦法。待到晚間,下山打聽事情的人也回來了,所有人都一無所獲,這消息好像只有應國公府知道些許。
於小靈看著這個結果,反而能勉強睡下了。
可是這一夜,她卻像是進了地府一樣,所有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翻了出來,比地府中往生的冤魂還亂。
腦中哭嚎一片,誰哭誰喊的,於小靈也分不清楚,只不停有人推搡她,撕扯她,她想去尋徐泮,這些人卻攔住了她,在她身旁糾纏不休,讓那她什么都干不了。
她心里急得要命,甩開這些人就要跑,可剛跑了兩步,就看見前邊懸崖邊上,徐泮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一個黑衣人手上拿了一柄劍,往徐泮走近,離徐泮約兩丈來遠時,突然擲出劍來。
那劍一瞬間就到了徐泮胸前,徐泮連阻擋的力氣都沒有,劍鋒便沒入了胸膛,他先是一聲嘶吼,然後一仰身,直接墜落了懸崖。
「徐泮!」
於小靈大叫,這一聲,便將她自己大汗淋漓地叫醒了,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邊,天色不過剛泛了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