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拂起袖子,一只大手越過她的頭頂,猛然奪過她手中的杯子。
「這一杯,我代她喝了」說完,冷邵玉一口飲盡,隨後甩了甩袖子,坐了下來。
洛殤僵在那里,低著頭,眉間帶著不解的輕紋。心想著,他這是做什么,難不成他真的會有這么好心,知道她現在飲不了酒,所以為她擋酒不成?
洛殤搖了搖頭,這個男人怎么會有這樣的善舉,剛剛他可是才羞辱了自己,這會兒又怎么再能相信他對自己也會有柔情的一面。
「母後您瞧啊,哥哥可當真是心疼嫂嫂呢,呵呵——」冷語心勾著嘴角輕聲的嬌笑,眼里也隨之思量了些什么。
坐在一側的老人,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好啊,總算有一個人能牽住晉王的心了,也不勞哀家再多費心思了。哀家還真怕我們的晉王爺心里只裝著那個白家的女人,看來是哀家多慮了。」
「母後!」一聽到靜和氏提起白家的女人,冷語心忙打斷了她,為她斟了一杯暖心的香醇。又說:「母後您快嘗嘗,這可是哥哥特意吩咐奴才千里迢迢從南下經四年才煉制成的香醇呢,您快嘗嘗。」
說著,她將酒杯遞到了太後的手中。
白家的女人,哪個白家的女人?為什么她從未聽人提起,冷邵玉還喜歡著什么一個姓白的女人。洛殤一頭的霧水,她天生的聰明,知道冷語心有意打斷太後的話就是不想說給她聽,她自然也不會問。
洛殤只是無意的看了眼斜側的男人,見他淡漠的俊顏沒有絲毫的改變,默不作聲的拾起桌上的酒杯。
「我好餓——」一個稚嫩的童音在挨著冷語心的身旁響起。
眾人竟忘了,這里還有這個小家伙。
小貝勒兩只手搭在桌子上,可憐巴巴的看著被銀絲蓋子罩住的滿漢全席,卻又動不了,只能搭拉著腦袋,聽他們大人無聊的談話。
「是啊,他怎么還不來——」冷語心仔細的瞧了兩眼長廊處,左右還是沒有那人的影子。便對著靜和氏和主位上的男人說:「要不,我們先吃吧,小家伙勞累了一上午,一路的顛簸,想必是累壞了。」
「也好」
聽到主位上的男人開口了,小貝勒才睜大了滿是歡喜的眼睛,拾起桌上的銀筷子,等著身旁丫鬟給他夾菜。
正在眾人准備動筷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夾雜著男人的喘息,隨後懶散的聲音傳來。
「很抱歉,我來遲了......」
冷暮飛暖暖的眸子看著一桌子停下來的人,不好意思的抓了兩下腦後的頭發,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聳了聳肩膀,呲著牙笑著說。
「暮飛哥哥——」小小的身影硬是從位子上跑下來,身旁的丫鬟還未來得及反應,小貝勒已經鑽進了冷暮飛的懷里。
「暮飛哥哥,你怎么才來。」
「因為哥哥有很多事要做,所以耽擱了。」冷暮飛摸著小孩子的腦袋,將他抱起,走向宴席。
在靜和氏的身前,將小貝勒放下,隨後半跪著行禮。「兒臣給母後請安,願母後福澤千年」
「來,快起來,哪里有什么福澤千年,母後啊要是活上千年,那還不成了老妖婆啦」靜和氏一臉慈祥的隨和的笑,逗的宴席的氣氛也不再冷冰冰的,開始活躍起來。
小貝勒蹦跳著跑到太後的身前,眨著像是會說話的眼睛,嘟著嘴巴說:「皇祖母就會活上千年,您還要給孫兒將一千年的故事呢」
「再說了,就算母後千年之後,也仍是一個大美人~」冷語心笑著打趣。
說到美人,坐在一側的韓王倒是注意到了冷邵玉身邊的女人。
她正拂著袖子輕笑,她笑的那么文雅,那么好看。
今天的她,真美。
那雙微微彎曲著的雙眼和那抹巧弄玉琢的紅唇,濃妝淡抹下卻不似平常女子的妖媚,反而更顯得的她美艷動人。
她是妖物,隨時隨地都可以勾了人魂去的妖物。
「人都已經來遲了,還不自罰一杯。」
主位上的男人突然開了口,他壓低了聲音,一張似笑非笑的俊顏看著韓王冷暮飛,眸光淺淺,帶著若隱若現的游離說道。
冷邵玉可是觀察他很久了,見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旁的女人身上,不知為何,他心里竟有種莫名的不快。
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看上的獵物,同時也被別人盯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