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韓王殿下!」門口的侍女規矩的行禮。
冷語心回過神,瞧向門外,只見冷暮飛一身玉華白服走過來,他很少穿這樣顏色的衣服。
他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搖了搖手中的發簪,明朗的笑道:「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
「這是......明妃的八寶金簪?」她當然識得這東西,八歲那年,在靜和氏那里曾看過一眼,回來後就吵著嚷著要這支簪子,嚷的冷暮飛毫無辦法。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早就忘了這簪子,可男人還記著。
「你不是一直想要它嗎,幾年前,我從太後那里把它換來了,當時你遠在胡營,這東西就一直在我府中,今日你來,我才想起。」冷暮飛的笑永遠都很明朗,讓人看不出任何雜念,也許這個時候,他或許真的沒有什么雜念。
「哥哥......」
「來,我給你戴上。」冷暮飛伸手將八寶玉簪輕輕插入女人的發髻中,簪子下垂的珠萃搖搖欲墜,發出好聽的搖曳聲。
「喜歡嗎?」
「嗯。」冷語心嬌容點頭。
「這個簪子是為兄用一座城換來的,不准你摘下,免得涼了兄長的心。」冷暮飛手指輕點她鼻尖。
冷語心看著他,眼睛漸漸濕潤,她開口道:「王兄,語心求你,放過哥哥,放過武周,也放過自己,行嗎?」
她明亮潤濕的眼睛望著他。
「我不想你有事,也不願看到武周如今的樣子,求你停手吧,一切還來得及,只要你肯停手,語心以性命擔保不會讓朝廷傷你分毫。」她不是信口開河,她是真的在以性命擔保。
「我不想失去你。」
冷暮飛聽著她句句掏心窩子的話,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摟進懷里。「好,我答應你。」
冷語心抬起頭,她欣喜的看著男人。「你沒有騙我?」
「沒有。」冷暮飛無奈的笑笑。「你能保證朝廷不會傷我,不會剝奪我的爵位,我還會怎樣去騙你。」
冷語心半信半疑。「可王兄?」
冷暮飛身體一傾,不屑道:「他?一個頹廢不堪的人,還值得我動手嗎?」
「好了,我既已答應你,就不會騙你,怎么,非要為兄發誓?那好,若我冷暮飛言而無信,就讓我......」
「我信。」冷語心笑著搶先說。她不想冷暮飛發誓,不管他會不會騙自己,冷語心都不想他拿性命做賭注。
陪著冷語心用過午膳,冷暮飛走出房間,老管家跟隨他走出院子,方才的一番話,管家就在門外,自也聽得清楚,不由問:「主人,您真的決定了?」
「什么?」
「對朝陽郡主說的。」
冷暮飛朝他招了招手,管家很聽話的將臉湊過來。
啪——
一個拳頭打在管家的腦袋上,雖說不重,但仍有力道兒,管家捂著額頭。
「愚蠢!這種話你也信,我說把你腦袋打爆丟到亂葬崗喂野狼,你信不信?」
管家拼命搖頭,然後又拼命點頭,又搖頭,最後愁眉苦臉問。「主人,我到底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誰管你信還是不信,去把江原給我找來。」
「主人,您不是把江大人打入死牢了嗎。」老管家揉著腦袋。
「人死了嗎?」
「還沒有。」
「那就給我帶來!」冷暮飛不耐煩的訓斥。
「是,老奴這就去。」老管家慌慌張張的轉身。
「她還沒找到嗎?」說道她時,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眼神也柔了下來。
「沒有。」管家回頭看著他突然憂郁下來的眸子。「主人還有事嗎?」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