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張家內奸(2 / 2)

邪器 知樂 3037 字 2020-11-12

「阿馬?呵呵……你這名字怎么這么怪?」

阿馬彎下腰,習慣性地稟報道:「回四少爺,侯爺共有四名貼身小廝,分別叫金、戈、鐵、馬。四少爺要是覺得小人粗鄙,小的這就回稟奶,讓她另派下人讓您使喚。」

「那倒不用,你也不要總是這么小心說話,我這人喜歡隨和。」

阿馬的乖巧超出張陽的預料,他不由暗自思忖:嗯,嬸娘肯定是考慮到我身子有病,怕丫鬟觸動我的傷心之處,所以派了一個懂事乖巧的小廝過來。呵呵,嬸娘考慮得真是周到,太好了!

邪器少年雖然更想讓丫鬟服侍,但不忍拂逆苗郁青的好意,輕輕揮手道:「阿馬,你來得正好,帶我在府里逛逛,把沿途路線一一解釋清楚,明白嗎?」

「小的明白,請四少爺隨小的來。」

在阿馬的帶領下,半個時辰後,張陽終於大略記住這特別空間的地形,也對張家兩府有了大致的了解。

國公府諸人自不用多問,一群旁系族人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倒是客卿中頗有一些能人,張陽甚至感覺到有好幾個大虛高手的氣息,心想:嗯,難怪父親能在叛亂時得以自保,看來也不是全無准備呀!

至於忠勇侯府上,忠勇侯共有三房妻室,大嬸娘苗郁青生下張寧月、張靜月這對雙胞姐妹花;二嬸娘唐雲生有一子,照張家族譜取名守信,只比張陽小兩歲,如今正在正道修真門下修煉;三嬸娘元鈴只來張府三、四年,因出身平凡,又未有所出,所以最不受張家人重視,連阿馬提到元鈴也只是一語帶過,並沒有多言。

張陽主仆倆從大門附近走過,張陽遠遠就看見西門雄等人筆直的身影,心中一動,問道:「阿馬,咱們身處在陣法空間,西門統領他們為何還要分班巡值?」

「回四少爺,這是國公爺的命令,張家上下不得有半刻松懈。」阿馬下意識朝四周望了望,隨即壓低聲調,以神秘的語氣道:「阿馬聽府中家將說過,國公爺雖然沒有離開這里,但每日都有書信進出,國公爺正指揮京城官員隨時准備消滅叛賊。」

「呵呵……連這你也知道,挺機靈的嘛!」

張陽這主子誇獎的語氣讓阿馬喜上眉梢,隨即以討好的語氣道:「小人現在是四少爺的奴才,自然要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您,您在府里風光了,小人也能沾您的光!」

豪門世家的生存之道從阿馬這小廝嘴里娓娓道來,張陽這主子卻啞然失笑,一點興趣也沒有。

走過中庭後,張陽抬頭一看,發現他又來到昨日誤闖的花園門前。

張陽嗅到隨風而來的花香,毫不遲疑地抬步而入,但阿馬卻原地俯身,恭敬地道:「四少爺,這里是後宅,小人不能隨便進入,請四少爺原諒。」

「嗯,反正已經逛得差不多,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里面走走。」

身為「光芒萬丈」的陰人少爺,自然所向無阻地進入內宅的後花園。

也許是時辰太早,相比昨日的群鶯飛舞,今日的花園非常冷清,只有三、兩個丫鬟打掃、走動,而她們一見到張陽,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離去。

張陽無奈地苦笑,懶散地走進涼亭,躺在寬大的欄桿上,再次苦思誰是內奸,接著又一如既往地想起鐵若男,再接下來,他又很沒有積極性地睡著。

花香縈繞,好夢酣暢,張陽一覺醒來竟已是午後時分,微感飢餓的他忍不住翻身而起,快步向外走去。

張陽剛走到拱門下,突然「砰!」的一聲,與一道疾步而行的人影撞在一起。

「啊,四郎,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亭子睡了半天,剛剛才醒來。」

張陽說的是實話,但一個男人在後宅的花園睡了大半天,連他也覺得難以讓人相信,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隨即無話找話地問道:「三嬸娘,你剛從外宅回來嗎?叔父他們是不是還在商議平亂大計?」

「我……我沒有走多遠,只是在附近走走。四郎,三嬸娘還有點事,就不陪你聊天了。」

元鈴竟然有點手足無措,明明張陽更可疑,她反而眼簾亂顫,半低著頭,從張陽身邊小跑著逃走,仿佛張陽是瘟神一樣。

張陽先是想罵人,突然他聳了聳鼻尖,他那詭異的六識嗅到一絲飄動的幽香。

心想:咦,什么味道?好像是……女人歡好後的味道!對了,三嬸娘的眉梢、眼角都還散發著春情,肯定是剛剛與叔父魚水交歡。嘿嘿……沒想到叔父從表面上看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粗人,原來也這么懂情趣,連大白天也不放過!

意外得知長輩的隱私,張陽頓時樂得眉開眼笑,而因為對忠勇侯「認同」的好感,他隨著性子來到前庭。

書房門外,侯府家將統領西門雄筆直站立,他那魁梧的身軀盡顯沙場之氣,略顯刻板的目光則流露出忠直。

張陽在心中一聲贊嘆,主動上前問好。

西門雄以軍禮回應,不驕不躁地道:「京城局勢不妙,公爺與侯爺已在里面商談一整夜,如果四少爺沒有急事,就請等會兒再來問安。」

「啊,叔父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離開書房?」

張陽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一圈,驚詫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對於西門雄來說,張陽這反應絕對是大驚小怪,從沙場死屍堆中爬出來的鐵血軍人一皺眉,但還是不忘尊卑,沉聲回道:「是,侯爺與公爺連午餐也是在書房里用的。」

張陽又隨口說了兩句,然後凝神沉思著從原路返回,走到中途,他腳步一轉,快步走向鐵若男的房間。

在前庭與後宅之間就是張守禮的居所,遠比分配給張陽的院子宏大許多。

「夫人,你昨夜為什么會去四郎的房間?那不合規矩!父親說過,入夜以後,任何人都不許擅自離開房間,以免給敵人可乘之機。」

張守禮並不是懷疑鐵若男與張陽偷情,而是一切都講究循規蹈矩,更何況一想起張陽,他心中就十分不舒暢,揚聲埋怨道:「小四雖然是陰人,但畢竟也是男人,你們這樣經常待在一起,要是讓外人看見會說閑話的!」

鐵若男少有的沒有生氣反駁,而是突兀地凝視著張守禮,有點迷離地道:「相公,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鐵若男的表白令張守禮渾身舒爽,不由得張開雙臂抱住她那健美而高挑的身子,抱得鐵若男輕輕地「嗯」了一聲。

夫妻間的小訊號出現,這一次張守禮沒有半點推托,一邊向床榻走去,一邊隨口問道:「若男,那你去小四的房間到底是為了何事?有什么大事需要與一個廢物商量?」

鐵若男本可以回答,但張守禮的語氣卻莫名地勾動她的怨火。

「砰!」的一聲,鐵若男突然推開張守禮,發出一聲冷哼,摔門而去:「張守禮,我干什么不需要你干涉,更不喜歡別人對我指手畫腳。」

胭脂烈馬發威了,刻板男人立刻沒氣,一邊急聲解釋,一邊小跑著追上去。

鐵若男腳步快速,絲毫沒有聽張守禮解釋的意思,但她走到門口,突然又主動停下來,讓追上去的張守禮大大歡喜一次。

張守禮正要開口討好,眉毛一挑,卻發現一個不讓他歡喜的身影——張陽走進了院門。

張陽站在兩米外簡單行禮後,以最為平靜而自然的語調道:「三哥,我找嫂嫂有事相商,能否行個方便?我娘親有私密事情要小弟轉達給嫂嫂知曉。」

張守禮眼底的不快已顯而易見,張陽卻故意說得曖昧模糊,氣得他是吹胡子瞪眼珠,在沒有了心靈的那一層桎梏,張陽面對張守禮已是本性盡復,揮灑自如。

魯鈍的張守禮雖然怨氣滿胸,但劉采依的影子太過強大,他下意識一聲悶哼,轉身向里屋走去。

「相公,你不用走,這事正好你也幫得上忙。」鐵若男拉住張守禮的胳膊,不僅露出笑容,還一改初衷,把先前私會張陽的原因也講出來。

瞬間,兩個男人的心境來了個大反轉。

張守禮揚眉歡笑,走到張陽面前,大笑著責備道:「小四,既然是這等大事,你就早說呀!干嘛弄得這般神神秘秘?不過張家真的出了內奸嗎?」

張陽的臉色還算正常,但內心卻是彌漫著苦澀,隨口把先前遇到元鈴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沉聲道:「三嬸娘太可疑了,如果她敢偷人,則肯定敢當內奸。我曾經聽說過,三嬸娘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才嫁入張家,你們不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嗎?」

「對,我也聽叔父講過。他與三嬸娘的相遇就像說書一樣,有很多巧合,原來她是混入張家做探子,以出賣我們,真是賤人!」張守禮連連點頭,沖動的他恨不得立刻殺向後宅。

「巧合不一定就是陰謀,三嬸娘畢竟是我們的長輩,沒有證據不能胡亂說她壞話。」鐵若男上前兩步走到張陽面前。

聽鐵若男這么一說,張守禮立刻轉變話鋒,欣喜地問道:「若男,那咱們如何小心行事?」

「就暗中監視吧!咱們三人輪流行動,只要三嬸娘有問題,一定會露出可疑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