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長老與冷蝶三女同時冷聲叱喝,雙方散發出強烈的殺氣,而一個張雅月絕對難以扭轉乾坤。
「雅月,快下來!危險!」
張幽月眼見張雅月站在四大長老與冷蝶等女之間,不由得急聲呼喚。
張寧月則揚手射出一件法器,就好似藤條般飛速纏向張雅月的腰肢。
「轟!」
突然響起一聲的巨響,接著眾人身後的屋頂炸出一個大洞,在滿天煙塵之中,只見清音與宇文煙腳踏碎木,倩影似若凌波之仙,不過她們的五官卻殺氣彌漫、恨火狂燃。
「劉采依,我家主人之仇,他日必報!哼,賤人!」
小音竟然怒罵采依夫人是賤人!好、好……大的膽子、好強的怒火!眾女無不心跳加速,下一剎那,她們凝神一看,心房陡然一震,在過於強烈的沖擊之下,無不感到一股就要窒息的感覺。
冷蝶等女看著清音懷中的張陽,而只要凡有一點常識的人都能明白,此時張陽的情形代表著什么,皆不由得心想:天啊,三夫人竟然吸納張陽的元氣,這簡直比要張陽的命還要凶殘!怎么會……這樣?
張家四月與靈夢呆立在原地,對眼前一幕不敢置信;冷蝶三女則齊聲仰天怒吼。
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在冷蝶三女目訾盡裂的同時,青銅古劍憑空突現,但劍身吞吐的並不是光芒,而是怒火。
下一剎那,虛空寒光一閃,幻煙已經托著清音、宇文煙還有昏迷的張陽破空而去。
雖然沒有主人的命令,但上古劍靈的速度依然快如閃電,絕非一般修真者可以望其項背,甚至四大長老只是愣了一會兒,飛劍就已經越過山峰。
「走!」
寧芷纖率先轉身御劍而起,冷蝶與瓊娘則緊跟其後,既然張陽已經逃離此處,她們自然沒有魚死網破之心。
「丫頭們,這是要去哪里呀?」
劉采依不知何時來到寧芷纖三女身後,戲謔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臉色一沉,厲聲道:「誰也別想走,全給我留下!」
話音未落,劉采依的衣袖中已經飛出一物,就好似從天而降的羅網般,瞬間捆綁住寧芷纖三女。
「小玲瓏,她們我就交給你看守,若是人跑了,莫怪本夫人翻臉!」
「咯咯……夫人放心,我與她們可不是一伙的。」
這時,小玲瓏從院門外冒出來,一邊嘻笑著將冷蝶三女抓起來,一邊眨動著月牙美眸,人畜無害地笑道:「師尊說過,只要夫人願意回復盟友關系,我就立下大功一件,咯咯……夫人有命,盡管吩咐。」
小玲瓏大聲表明立場,還故意昂著頭,驕傲地從靈夢身邊走過去。
劉采依微微點頭,隨即柳眉一挑,威儀地道:「雅月,你讓我很失望。照師門規矩,即刻面壁思過;幽月、寧月與靜月,你們連帶受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靜室半步。」
劉采依衣袖一掃,神秘的陣法就此籠罩住靜室,張家四月就此變成四只籠中鳥。
強烈的驚詫在靈夢的眼底一閃而過,她腳下煙波一顫,走到劉采依面前,極力平靜地問道:「夫人,既然你主意已定,靈夢定會盡快稟明師尊,不知夫人還有何吩咐?」
靈夢的語氣很恭敬,但卻多了一絲生疏,而她眼中的煩亂雖然沒有張雅月強烈,但心房的思緒同樣是千回百轉。
「夢丫頭,不要怪我無情,我這也是無可奈何。唉,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瞞著四郎。」
說著,劉采依悠然長嘆,玉臉上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悲哀,隨即凝聲道:「夢丫頭,你是一元山費盡心力培養出來的得意弟子,只有你,才能讓我放心,其他丫頭都對四郎下不了手。」
靈夢高挑的倩影陡然一震,試探著問道:「夫人,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追捕張陽,我會派四大長老協助你。」
劉采依話語微頓,在略一猶豫後,她猛然一咬銀牙,話音少有的多了幾分紊亂:「必須把四郎帶回來,如果他敢反抗,就——殺了他!」
靈夢心房「咚」的一聲劇烈跳動一下,隨即她也咬緊銀牙,凝聲道:「靈夢領命!」
在吸塵谷的一間偏房內,小玲瓏將寧芷纖三女扔在床榻上。
寧芷纖急聲道:「小玲瓏,快解開我們的經脈,三夫人要謀害四郎,這次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小音救人是我帶的路。」
小玲瓏站在窗邊,仰望著靈夢與四大長老破空而去的背影,她眼中沒有嘻笑,只有飛速轉動的光芒。
喜色在寧芷纖的臉上閃現,她掙扎著坐起來,再次急聲道:「既然這樣,你快幫我們解呀!劉采依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四郎的,我們一定要追上去。」
「靈夢與四大長老已經出發了。」
說著,小玲瓏緩緩轉過身,在與寧芷纖三女目光相對的一刻,邪魅的氣息再次彌漫著她嬌小的身子,說道:「寧芷纖,帶路救人是我還張陽一個人情,我可沒有說要站在他這一邊。咯咯……美女不站危牆之下,本姑娘才不會那么傻呢!」
「你……」
寧芷纖頓時氣得玉臉通紅。
「芷纖,別說了,她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不敢與劉采依作對。」
冷蝶躺在床榻上,雖然現在是俘虜,但她的神情依然冰冷而孤傲。
「咯咯……激將法對我沒用。」
小玲瓏坐在桌上,翹起腳尖,說道:「冷宮主,我可不像你有上官雲當你的靠山,誰也不敢欺負你,本姑娘只能靠自己。」
話語微頓,小玲瓏眼珠一縮,雙目精光電射,凝聲道:「張陽要與不能戰勝的對手為敵,他想死,本姑娘可不會陪著他一起跳河。哼,你們老老實實躺著吧,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在殺氣殘存的院子中,此時劉采依遙望著夜空。
夜風一動,柳飛絮來到劉采依的面前,雖然她臉頰有點蒼白,但氣息卻沒有飢效的跡象,說道:「采依,你會不會做得太過分了?我心中總有一絲不安。」
「沒辦法,對手太強,不這樣做,很難引他們入局。」
劉采依低嘆道,而這次的嘆息才是出自內心。
柳飛絮眼底的擔憂沒有絲毫減弱,忍不住追問道:「四大長老是否知道真相?」
「除了你之外,沒人知道這是一出戲。」
劉采依身子在原地一轉,隨後一邊走向房間,一邊笑道:「你不用太擔心四郎,他不會輕易死掉的。」
「我真是有點迷糊了。」
說著,柳飛絮追上劉采依,皺著眉頭道:「迷惑敵人要逼真,這道理我明白,不過為什么要吸取四郎的靈力?那他要怎么逃過四大長老的追殺?可千萬不要弄假成真啊!」
「四郎如今的修為,還駕馭不了元虛真火。」
劉采依走進房間,腳步微微一頓,突然問道:「飛絮,你已經是第三次這樣問我了,你是不是在……懷疑我?」
「沒有,我就是好奇問一問,你是四郎的娘親,自然不會害他。」
柳飛絮站在門口,緊皺的眉頭悠然舒展開,隨即嘆息道:「唉,我知道,心里最難受的其實還是你,累了這么久,你先休息吧,我也回去調息療傷。」
柳飛絮微笑轉身,然而她才剛邁開腳步,不料竟有一道勁氣封住她的道,使她瞬間變成一尊泥塑木雕。
「飛絮,這世間上還沒人能夠騙得了我,我可不能讓你破壞我的計劃。咯咯……乖乖躺下吧。」
一抹寒光在劉采依的眼底閃過,她再次輕揮衣袖,柳飛絮就恍如木偶般走到床邊,然後機械地躺下去,再也沒有動靜。
「哈哈……」
很快,興奮的笑聲就回盪在一元山上。
一元真君將密信遞給六道聖君,笑聲不絕地道:「六道兄,咱們應該行動了。」
「嗯,這幾日老夫難以入定,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心潮激動。」
說著,六道聖君立身而起,大手虛揮道:「既然劉采依也過不了天人誘惑這一關,那現在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咱們不就是東風嗎?哈哈……」
在笑聲中,正邪兩道的第一人同時升空而起,兩人腳底光芒一閃,瞬間盪起漫天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