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宿命之戰(2 / 2)

邪器 知樂 2818 字 2020-11-12

在電光石火間,張陽猛然原地一轉,「削劍勢」正好擋住水蓮橫斬而來的劍芒。

下一剎那,王香君與水蓮的劍芒一左一右,把張陽包裹在其中。

此時,一股壓力好似泰山壓頂般壓向張陽,讓張陽瞬間有種即將粉身碎骨的感受,他心神一沉,緊接著狂野的本性轟然,他只覺得腦海一震,刺劍勢、削劍勢、撩劍勢光速地浮現而出。

在恍惚之間,張陽眼中的世界慢了下來。

在張陽的腦海中,他的偶像古龍憑空突現,美酒繞著他的身軀盤旋飛舞,有如酒仙下凡般,突然飛旋的酒霧向張陽撲來,他雖然用盡全身之力,但一連三聲悶響過後,他身上還是多了三個窟窿。

「呀——」

仿佛是心靈世界的劇疼蔓延到現實空間,張陽陡然一聲大喝,上古飛劍瞬間脫手飛射而出,那呼嘯的劍芒一分為三,刺劍勢擋住水蓮,削劍勢壓住王香君,撩劍勢則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砰」的一聲悶響,三具身軀同時飛上半空中,又同時墜落於地,砸起三團煙塵。

王香君與水蓮摔倒之處轉眼就變成紅色,而張陽的胸膛上也多了兩道十字交叉的劍傷,三人的鮮血就像噴泉般噴向天空。

兩敗俱傷並不是結果,三個非人的生物都在掙扎,都想重新站起來。

張陽的鋼牙咬得咯吱作響,他每挪動一下,就會有一根骨頭斷裂,喀嚓聲不絕於耳。

這時,有人站起來了,不過不是張陽,而是王香君與水蓮,她們沒有人類的感情,對疼痛的感知也遠遠低於常人。

王香君兩人冷酷地舉起利劍,可張陽還在掙扎,他極其艱難地抬起右腿。

「張陽,死!」

終於,王香君說出人類的語言,而當她手中的利劍舉到高處一刻時,眼中終於出現仇恨、興奮——這種屬於人類的波瀾。

鮮血熄滅不了張陽眼中的狂野,他依然在掙扎,雙膝則好似蝸牛般緩慢地挺直,即使是死,他也要站直!

張陽的舉動激怒了王香君,她與水蓮的劍刃同時加速落下,遠遠看去,掙扎而起的張陽仿佛主動把脖子迎上去。

「撲通!」

意外竟然出現了,上天沒有成全張陽的豪邁念頭,王香君與水蓮突然摔倒在地,劍刃只是無力地滑過張陽的肩膀,連衣袍也沒有刺穿。

山風盤旋、風雲卷動,偌大的山頂上就此只剩下一道傲立的身影——邪器少年張陽!

「王香君,你,死!」

雖然王香君已經失去知覺,但張陽拿起上古法劍的同時,還是把宿命對手的話語還了回去。

劍刃斬下,眼看世間只會剩下唯一的邪器,突然一股春風吹來,帶走張陽的飛劍。

「兒啊,為娘真是為你驕傲呀,這樣也可以絕處逢生,咯咯……」

只見一片身影悠然飛上山頂,劉采依雖然站在人群之中,但她的倩影永遠無人能夠掩蓋。

「你?你想干什么?」

看著巧笑嫣然的「母親」張陽眼中沒有絲毫喜意,在看到鐵若男、寧芷韻、瓊娘等人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沉重,因為眾女身形僵硬,明顯都是俘虜之身。

「劉采依,我要殺了你!」

張陽一聲怒吼,然後就與大地來了一個極其親密的接觸,因為怒火剛剛點燃,他的意識已經離他而去。

「四郎——」

一干美女俘虜無不花容大變、驚聲呼叫。

然而在這如此時刻,劉采依也沒有松開眾女禁制的念頭,她的身子迎風一晃,萬種風情頓時消失不見,帶著一絲冷意,說道:「你們不用哭鬧,四郎不會死的,至少現在,他絕對不能死。」

「哈哈……采依夫人說得好,張小兄弟現在絕不能死。」

紫雷山風雲再起,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並肩腳踏虛空而來,在他們的身後,則是近百個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還有一元山與六道洞府的所有精英。

一時間,正道十山、邪門六道的高手皆聚集於此,這里雖然不是修真大會,但卻更加氣勢磅礴,令人熱血沸騰。

劉采依笑意盈盈,孤身迎上去,語帶弦外之音的說道:「我還以為兩位道兄會先到,想不到反而是我這只笨鳥先飛呀!」

「夫人見笑了,老夫是不想多傷無辜,現在這樣兵不血刃,不是很好嗎?」

一元真君與六道聖君的神色從容自在,隨口一句話,就把他們漁翁得利的手段敷衍過去。

話音未落,兩大宗師悠然飄落至地面,兩手一動,十幾道光華飛舞而出,一干垂死的傷者悠然浮上半空中。

在那光華的籠罩之下,所有人的傷勢迅速痊愈,包括源生之火本已熄滅的三靈女,此時也發出夢囈聲。

「兩位道兄好神通,竟然已經跨越元虛結界,難怪這個小小世界留不住你們。」

劉采依少有的露出驚嘆之色,隨即凝聲問道:「不知兩位道兄准備何時開始?」

六道聖君那粗獷的面容舒展開來,他豪不掩飾心情的激動,抱拳一禮道:「還請采依夫人重新布下天人法陣,只要陣法一成,老夫與一元兄立刻行動。」

劉采依看了看昏迷的張陽等人,眉毛微微一揚,平靜地回應道:「好,我立刻開始布陣,最遲明日一早,兩位道兄就可以——打開天門。」

說到「打開天門」四字時,劉采依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幾分,天人界的誘惑果然難以抵擋。

時光悠悠,朦朦朧朧。

終於張陽緩緩張開眼睛,在思緒開始轉動的第一剎那,昏迷前的畫面立刻在他腦海急速回放,令他下意識魚躍而起,迅速召喚出青銅古劍。

然而幻煙並沒有出現,一大群絕色佳人則映入張陽的眼簾。

「四郎,身子怎么樣?還有傷嗎?」

寧芷韻神情溫柔地握住張陽的手腕,鐵若男則跨步上前,突然在張陽的頭上重重敲了一下,這一下敲得特別用力,一點都不像是在打情罵俏。

「臭小子,不許發神經,躺下去睡大覺。」

「睡覺,我為什么要睡覺?」

張陽覺得頭上多了一個大包,暈乎乎地望向鐵若男。

「這樣敲他腦袋沒有用,還是用我的靈毒吧!」

說著,寧芷纖越眾而出。

寧芷纖眼底那不懷好意的意思,嚇得張陽身子一縮,寧芷韻則急忙拉住談起靈毒就失控的寧芷纖。

「唉,你們不要欺負四郎了,讓他喝下這烈酒,自然會一覺睡到大後天。」

說著,瓊娘的血玉酒葫強行塞入張陽的嘴里。

「沒用的,他現在可是元虛高手,再多酒也灌不醉他。」

冷蝶清冷的聲音透出幾分急切,她雖然制止瓊娘的「暴行」但卻一抬手指,將一股寒氣打入張陽的眉心。

張陽瞬間渾身布滿冰霜,腦袋似乎也被凍結了,心想: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我在做夢?做夢也不能這么過分呀!嗚……

兩秒之後,張陽的護體靈力自動運轉,眾女所有的折磨都化為輕煙,他的雙目則逐漸變得明亮。

宇文煙蹲在張陽的面前,話語既是歡喜又很無奈:「唉,你們的辦法都沒用,主人太厲害了,根本不會迷糊。」

她們究竟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把我弄迷糊?清醒過來的張陽,腦中的困惑更多,他嘴巴一張,剛要開口詢問,不料「砰」的一聲,後腦竟遭受井清恬的一棒重擊。

「撲通」一聲,張陽再次昏倒在地。

「看吧,還是我這辦法有用,一下子就搞定了。」

「清恬,輕一點,小心不要傷到四郎。」

清姬與宇文煙急忙抱起張陽,可她們雖然心疼,但卻沒有真正責怪井清恬的意思。

片刻之後,張陽的眼簾又開始顫抖起來。

井清恬手中的木棒又舉了起來,而清姬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柳飛絮已經奪下木棒。

柳飛絮一聲長嘆,眉宇之間布滿憂愁,隨即銀牙一咬,金針在她手中憑空突現,道:「我來試一試,用金針刺穿他全身經脈,也許能讓他昏迷幾日。」

寒光一閃,柳飛絮真的對張陽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