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寧陰沉了臉,嗯了一聲,便帶著人走了。
各位娘娘也不必再留著,都退出去了。
殿中,燕凌城安撫好了宋太後,便覺得疲憊不堪。
宋太後也念及他還在病中,不好太過勞累,便道:「你好生歇著吧,明日早朝免了就是,身子要緊。」
大胤朝的早朝,最初就是五日一次,平素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就是。
後來又改成了三日。到先帝時候,便是常常上了,可也沒有說必須每日都早朝的。
如今燕凌城病了,歇著幾日也是使得的。
「是,母後也回去歇著吧,不要急,不是請外頭的神醫了么?朕眼下真的沒什么事,就是疲憊了些。」燕凌城強笑道。
「沒事就好,哎……哀家看你這么病著,真是……心如刀絞啊!」宋太後又摸了一把淚道。
「母後切莫如此,兒子不孝,叫母後擔憂了。」燕凌城說著,就要下地跪著去。
宋太後一驚,忙幾步攔住:「別起來了!是哀家不好,這會子和你說這個,你好生歇著。曹六好生伺候著,哀家回去了。有事趕緊來報!」
宋太後覺得自己在,燕凌城沒法好好休息,便忙退出去了。
燕凌城躺回去,笑了笑問曹六:「看看,折騰么?朕病了也不得安穩啊!」
曹六忙賠笑:「陛下身子不好,多歇歇就是了,剛好今兒收著烈王殿下的信了,奴才偷偷的藏著呢。」說著便笑呵呵的拿出了一封信來。
「是么,好,快給朕讀!」燕凌城果然很高興。
曹六前出去叫人都退後,這才回來拆開信讀起來。
讀完笑道:「看來,烈王殿下也順當,西北也不是那么荒涼。」
「朕不如他,朕活了一般年歲了,還沒去過西北呢。好就好啊,朕的小九兒已經遠遠的送走了,朕安心了。就是立刻就死了,也沒什么惦記的。」
燕凌城笑道。
「陛下!」曹六一驚,忙跪倒:「陛下春秋鼎盛,如何說這種話?老奴該死,叫陛下傷感了!」
「起吧起吧!朕如今就能和你說幾句心里話,你還這般?朕說死了,就立刻能死了?」燕凌城笑道。
「陛下……陛下……您可不要說了,老奴求您了了!」曹六不起,磕了幾個頭道。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朕多活幾年,朕的小九還輕快幾年,你起來吧!朕餓了。」燕凌城頗有些無奈的揮手道。
「是是是,是老奴伺候的不好,這就上膳。」曹六連滾帶爬的起來,就出去叫人傳膳了。
燕凌城很有胃口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芝麻餅。漱了口,又睡了。身子不要緊,就是累了。
芳瑤宮里,文貴妃咽下最後一口燕窩湯,叫人收拾了碗筷,漱了口。
才神態優雅的揮退了奴婢們。
「母妃!她著實過分!就這么忍著?」太子受不了她慢里條斯的樣子,什么時候也不著急。
「那你說如何?下葯毒死她么?陛下才是她的依靠。」打擊一個人,將她的支柱都打垮了,還有什么好介意的?
「母妃……父皇他……」太子猶豫道。
「不必問,好好守著你的本分。時候到了,就該你監國。」文貴妃道。
太子想問,還是忍了,終究只是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