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生咧嘴，「你知道了啊？」

栗錦抿唇。

「不對，你只是知道我和你媽媽認識，卻不知道你媽媽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方默生壓低聲音，「栗錦！叔叔可是在背後默默觀察著你長大的，叔叔那么疼惜你，你怎么還把叔叔送到這里來了呢？」

方默生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那詭異又可怖的視線只從頭發的縫隙里露出來幾分。

「你媽媽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能忍的一個人！」他拉長了語氣，「你知道吧，我這個人就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樣子，你媽媽又是我曾經深愛的人，所以……哈哈哈哈！」

他止住了話頭，只是一直在笑。

栗錦眼圈都紅了，她看著對面這個人猙獰的笑容，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記得媽媽死在了醫院里，那時候外公一家正好都不再，兩個舅舅去出差了，老爺子因為公事去了m國，回來的時候媽媽已經因病去世了。

媽媽當時得癌症是真的，但是其中難不成還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那些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栗錦雙眼赤紅，死死的抓住了方默生的衣領，失控到尖叫，「告訴我！你告訴我！」

她以為她上輩子沒活明白！

但其實她這輩子也沒活明白，那些家伙的背後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就是要你煎熬一輩子。」方默生哈哈的笑，「你以為你把我送進來我就會被關起來嗎？你錯了！那些女人不敢違背我的，她們還做著明星夢呢，如果指認我她們連現在這點資源都拿不到，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栗錦，你們斗不過我的。」方默生那雙眼睛即便是笑也異常的凶狠。

栗錦還要說話，余千樊已經拉住了她。

他比栗錦要更加平靜，但盯著方默生的神情讓方默生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證據不夠也沒關系。」余千樊握住了栗錦的手，她的掌心冰涼，余千樊沖著方默生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我可以告你告到你死。」

「你有本事這次進去，你就再走出來試試看。」

余千樊有這個底氣說這話，「我會讓你知道，在這世界上，有比監獄更可怕的地方。」

他甚至伸出手去撫平方默生被栗錦抓皺的衣領，盯著方默生那張逐漸變得憤怒的臉笑著說：「而且我也會讓你知道，你所追逐一生引以為傲的東西，在我眼中什么都不算。」

「你以為你很強大？你把那些小姑娘玩弄於股掌之間了？」余千樊知道該怎么對付這種瘋子，你越平靜越自信從容，他就越不能保持理智，「方默生，你在我眼里也是一樣的。」

「你要膽敢！從這個地方再一次走出來，我就讓你嘗試一下什么叫做人間如煉獄！」

等余千樊說完，方默生果然整個人扭曲起來。

「余千樊！你以為你是誰！」

「你們能贏我？兩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我要殺了你們！」

他一邊喊一遍給扣押了進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余千樊才臉上的笑容才消失。

栗錦在旁邊一聲一聲的喘著氣，她唇色十分蒼白。

余千樊轉過身將她外套的扣子一個個的扣好，他語氣溫柔，「對付這種人，你越激動越瘋狂，他就越高興。」

「因為他打從骨子里就是自卑的，打蛇打七寸，明白嗎？」

他給栗錦扣上了最高的那顆扣子，小姑娘抬起眼睛看他，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栗錦點頭，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栗亮打了個電話。

「大晚上的你有什么事情？」栗亮那邊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栗錦神情冷厲，問：「爸爸，你認識方默生嗎？」

正睡眼朦朧的栗亮猛地睜開了眼睛，手上的手機一松掉在地上。

『嘭』的一聲摔的屏幕粉碎！

栗錦失望的緩緩閉上眼睛。

原來他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