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刀鞘丟在了地上,一步步的朝著李淡淡走過去。
「淡淡啊,不如姐姐在你臉上刻朵花怎么樣?」栗錦用刀尖抵住了李淡淡的臉蛋,她的手本來就被捆住,此刻更是一動都不敢動。
栗錦將上輩子李淡淡最後對她說的話全部都原數奉還。
當時李淡淡也是這樣拿著刀尖對著她的臉晃來晃去。
「不,不要。」李淡淡驚恐的搖著自己的頭。
栗錦神情淡漠,她彎唇,「不過如果劃花了臉說不定爸爸會生氣。」
她手上的刀尖晃了晃,李淡淡的目光驚恐的跟上,生怕這刀尖就落下來。
「雖然斷了腿,但花了的臉就不值錢了。」栗錦越說一句,她臉上的笑容就越盛一分。
栗錦站起身,刀尖離開自己的那一瞬間,李淡淡就像是重新入水的魚,一下子放松下來,背後汗都打濕的衣服濕噠噠的貼在上面,栗亮才不會給她的房間里開暖氣,很快就變得陰冷起來。
李淡淡瑟縮在角落,栗錦帶上門,回自己房間換上了衣服。
五分鍾之後,一身全黑的栗錦從里面走出來,她手上還捧了一束白菊。
她為什么選在今天的日子發作。
不只是因為看見了日記本上的內容,更是因為今天是媽媽的忌日。
高跟鞋踏在樓道上,冰冷的聲音讓底下的劉燕心都跟著揪起來。
她不想面對栗錦這個恐怖的女人,帶著小樂趕緊躲到後花園去了。
栗錦坐上車,李穎一見到她又重新變得激動起來。
可惜嘴巴被堵住了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很快車子就到了余淼的醫院。
栗錦拿著花束走出來,余淼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見到李穎被兩個人壓著帶下來,余淼臉上也沒有什么吃驚的神情。
精神病患者有一些非常具有攻擊性,家屬在帶過來的時候除了這種辦法沒有別的辦法。
「我已經和我們院長說過了,他一聽說是你這個繼母二話不說的就同意了,栗家的面子還真大啊。」
余淼詫異的看著李穎,以前那個一天換三套衣服的女人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栗錦看了余淼一眼。
「怎么?」余淼轉身問她。
「沒什么,就是感覺余淼醫生好像認識我繼母的樣子。」
「哈哈我哪兒認識。」余淼生怕被扯出和余千樊的關系讓她不自在,打著哈哈混過去了。
栗錦輕笑了一聲。
余淼在她全身黑的裝束上掃了一眼。
這副行頭……用來送繼母的嗎?
「走吧李穎阿姨。」栗錦拉住了繩子的一端,聲音里的情緒有些含糊難辨,「我帶你去看病。」
她一手拉著李穎,一手捧著鮮花,來到了院長辦公室。
「請進。」
里面傳來徐長林溫和的聲音。
栗錦推開門走進去,看見徐長林正在往自己的茶杯里加枸杞。
「這……看來是病的很嚴重啊。」徐長林的神情並沒有半分不妥,他看向栗錦,眼瞳在觸及栗錦滿身黑的裝束時狠狠一縮,但是很快恢復正常,「你之前說她一直在胡言亂語。」
徐長林的聲音頓了頓,終於露出了一點狐狸尾巴,「那她有說什么奇怪的話嗎?」
好奇吧?
想知道李穎有沒有說出當年的事情?
栗錦在心底冷笑,可臉上卻露出了最疑惑又自然的神情。
演技是她的驕傲。
是她在這些魔鬼們面前掩藏自己真容最好的面具。
「什么奇怪的話?沒有啊。」栗錦歪著頭看向李穎,「就是說話顛三倒四的有點不清楚而已。」
栗錦抿唇,笑的一片坦盪無邪。
可徐長林啊,你永遠不會知道。
我已將刀尖朝向你,在我笑容最燦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