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吃了嗎?」
栗錦看著孟老越來越少的飯量,劇本里就是這么設置的。
因為皇帝的身體不行了。
她壓住心底的百般感覺。
是對皇權的渴望,是對父皇的擔憂,交雜在一起成了善與惡的撕扯。
「栗錦。」
孟老突然喊了栗錦的真名。
栗錦怔楞了一瞬之後,緊綳的神情才驟然松掉,「師傅?」
「你說我現在如果和余千樊說一句你先吃糖葫蘆,余千樊會不會給你買?」
栗錦笑了,「那肯定會給我買啊。」
不是要秀恩愛。
這就是事實。
她想要的東西,余千樊肯定都會滿足她。
「那你說如果我現在和他說,你哭著鬧著要吃他親手買的糖葫蘆,他會不會給你買?」
栗錦詫異。
為什么孟老要問這樣的問題?
但是栗錦還是很肯定的說:「會的。」
余千樊有多愛她,她心里很清楚。
盡管她從來不會借著這份愛來無理取鬧。
「那你當時為什么會駕馭不住榮盛這個角色呢?」孟老抬起眼皮突然問道。
栗錦愣住了。
「榮盛有她父皇的寵愛,和余千樊愛你是一樣的。」
「被愛的孩子,都是有恃無恐的。」
「你輸給艾德最終的決定點不是你演技不如艾德,而是你對榮盛這個角色壓根兒就沒有吃透。」
「你沒發現你和榮盛很像嗎?」
孟老將劇本放在了栗錦的面前說:「栗錦,你少的那一點是自信。」
「不要去管別人怎么飾演他那個角色,每一個角色都是獨一無二的,她是琉璃又怎么樣?你是榮盛!你只要扮演好榮盛這個角色就好。」
「不要過多的將目光投在別人的身上,不要去想著怎么壓制對方。」
「用力過猛有的時候也不會讓觀眾覺得舒服。」
孟老笑著看向栗錦,「只要扮演好你自己的角色了,在不知不覺之中,觀眾的目光就會移到你身上來。」
「他們都在扮演,而你成為角色本人,那無論是什么劇什么戲。」
「別人想要來壓你一頭?」
「那不可能!」
他相信栗錦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她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果然栗錦的眼睛一點點的亮了起來。
這么多天來,她就像是一個一直在撅起鋤頭引水的人,這一刻才有種終於將引水的小水渠給挖通的感覺。
經驗收獲匯聚如水,一口氣順著流進了她的心肺成了永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栗錦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那我這算是出師了嗎?」她目光灼灼。
孟老砸吧了一下嘴巴,又有點想喝酒了。
「現階段來看,出師了。」
栗錦立刻轉身要去收拾東西,她迫不及待的要站在鏡頭前面去了。
那才是真正自由呼吸的感覺。
「對了。」
栗錦突然穩住了腳步,看向孟老。
「明天就是余千樊和艾德約好試鏡的日子,師傅你會去嗎?」
不等孟老說話,栗錦就笑了起來。
「去吧師傅。」
「正好看看跟著你出師的弟子,是怎么打敗曾經不想留下的那個混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