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直播的人都哭了,小人物就不能當主角了嗎?
接地氣的另一個含義是什么呢?
是真實。
源於生活,引發共鳴,讓人唏噓。
看的是故事,品的是自己的人生。
台上栗錦終於哭夠了,她臉上是麻木死心的神情,「把衣服帶足了,我去給你做飯。」
這就是應了。
父母和子女的較量啊,答案都是固定的。
沒有父母能贏得了子女。
栗錦走進旁邊的廚房,端出了一個碗,碗里就一只雞腿。
「吃吧,吃飽了再走。」
逢年過節都未必都吃上的雞腿。
「我不吃。」
「媽你吃吧。」
他將東西推了過去。
大家覺得這一幕實在太熟悉了。
熟悉到好像每一天都會在家里發生。
「臭小子,你忘記你老娘我吃雞肉容易生疙瘩嗎?快吃你的!」栗錦就著臉盆用水摸了一把臉,眼睛還是通紅,腫的不行。
但是已經收拾好了自己。
以後可能難得見面了,至少不能讓兒子擔心自己。
余千樊一口口將雞腿都吃完了,氣氛沉悶。
「家里是不是沒有糧食了?」
他拿著包裹轉身問。
要離家之前,他到底還是擔心自己唯一的親人。
「你擔心我干什么!老娘會餓到自己嗎?趕緊走!」
栗錦揮了揮手,眼看著又要流出眼淚,趕緊給往肚子里咽了回去。
『生子』還是走了。
觀眾們看見當兒子離開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走出來,悄悄的倚靠在門框旁邊看著他的背影。
那雙手緊緊抓著門框的手將細節展示的非常到位。
等『生子』終於走了,她才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舞台上的光芒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好像連同她的內心也一塊兒暗了下來一樣。
觀眾們不由得覺得萬分揪心。
栗錦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她摸了一把臉,這好像是她的習慣性動作了,也代表了這個人的一種粗糙的個性。
「二嬸子!」
她從家里拿出了一個碗,沖著另一邊一戶人家說:「我家斷糧了,能給我一點糧食嗎?」
「啥玩意兒?我家也沒糧了,只有剩下的東西,准備喂豬了都。」
「喂豬干啥啊!嬸子能勻點給我嗎?」
栗錦聲音還帶著點笑。
場下觀眾不由得覺得揪心。
給孩子吃肉,告訴孩子家里還有糧食。
可那半大少年哪里會知道,如果家里還有糧食,你的親娘怎么舍得你不帶一點干糧就上路?
金珠咬牙,看向了觀眾席。
所有人都在看栗錦,幾乎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很快栗錦就從旁邊走出來,再出來的時候手上還端了一碗東西。
白水煮過的老硬菜梆子,還有一小勺的玉米糊糊,還有稀爛的泡了水的紅薯,亂七八糟的混在了一塊。
鏡頭還給了一個特寫。
彈幕都急了。
【栗寶要吃嗎?】
【我差點忘記了她叫栗錦。】
【這不能吃吧?那紅薯是爛的,好惡心!】
或許在現在的人看來是豬食的東西,在那個年代大家卻都是這么吃的。
栗錦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進去,還吃的滿口噴香。
就好像那一碗是什么山珍海味。
可越是這樣,觀眾就越心酸。
尤其是在栗錦做了下一個動作的時候。
她湊到旁邊的碗邊,是兒子吃剩下的雞腿骨頭。
她聞了聞。
「嘿,還挺香的。」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笑的裂開了滿口牙。
有人忍不住了,捂住了自己的臉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