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尋雖是奇怪,但也沒有多問,抬腳便跟訶子進了另一間房,莫問昔轉身看著他們進去,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
唐尋看見客房內的男人,正准備給自己倒茶,訶子走上前,接過那茶壺,斟了兩杯放在桌子上,態度甚是恭敬倒是有些不像訶子了,若不是他跟著一齊進來的,怕是真的懷疑這訶子是不是假扮的。
那男子隨意地一指對面的凳子道:「坐吧。」
唐尋也不客氣,徑直走過去坐下,見對面的邢之意端起杯子正在細品,琢磨了下便開門見山道:「唐某想請教邢相一個問題。」
「說罷。」
「昨日取出那針,邢相可看出何時刺入?」
「不多不少,正是十年。」
「那這針……丞相可看出稀奇?」
「兩頭窄尖,中韌,工藝了得,並非凡品。」
「丞相可知它出處?」
「本相不才,有幸見過一次,如若沒有猜錯,正是秦家堡秦少主的獨門暗器,追風釘。」
唐尋的掌心不自禁地握緊,似是好些掙扎,方又開口問道:「丞相知道,我是秦家堡之人?」
邢之意點點頭:「卞都花魁賽那日,我似乎聽你喚過秦家少主。」
像是最後一抹勁散去,唐尋本是魁梧的身軀有些佝僂。
「唐少俠想回秦家堡?」邢之意放下茶,摩挲著杯口淡淡地問,似乎對方答不答,也並不重要,「上一輩的恩怨,本無需太過牽扯。」
唐尋搖搖頭,站起來躬身抱拳:「唐某謝邢相相勸,只有些事,唐某覺得還是親自弄清楚為妙。」
邢之意善解人意地點點頭表示理解,看著唐尋走出去的背影,慢慢又收回了目光,骨節分明的手輕輕點在杯沿上,喚道:「訶子。」
「門主。」
「回到東營後,記得提醒你家主子上奏疏。」
「訶子明白!」
「待唐尋離開,你便去吧。」
「是!」
揮揮手,訶子便退了出去。他捏起杯,正欲送往口中,卻聽見身後有人進來關門的聲音,嘴角一動:「怎么?」
「蕭鞘。」竟不是訶子的聲音,莫問昔看著他,難怪,明明眼看著邢之意離開的,怎么會重又回來,竟真的是他,「我昨日與你說的,你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