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如影沒有明說，不過萬懷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的確！

如果古清風只是赤霄君王傳人的話，說明他是今古時代出生的應運之人，這種存在固然強大，但都有屬於自己的命數，換句話說，即便再強大，也都逃不出天地法則的束縛。

而如果不是的話，那可能就是上古時代的應劫之人，這樣的人，既非輪回亦非轉世，又不是今古的應運之人，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應的什么劫，又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不知道他的存在會不會影響天命。」

提起古清風，先前還略顯從容的如影頃刻間就變得愁眉苦臉起來，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搖搖頭，嘆息道：「希望不會吧……希望不會……」

如影重復著希望不會四個字，隨著聲音越來越發微弱，人影也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聲音消失，人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望著如影消失的方向，秦昊問道：「她是如何看出我們的身份？」

萬懷玉搖搖頭，他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萬兄，你可能推測出她上承的什么詔書？」

「不是天詔，也不是仙詔，更不是魔詔，至於是什么詔書，我一時也推測不出來。」

「大西北為何會聚集這么多詔書之人？難倒他們也都是為了天命？這不太應該吧，既是詔書之人，自然奉詔命行事，不管是什么大道，其詔命也不應是天命，更何況浩劫剛過，天地本源尚且都在衍變，三千大道也都不穩定，天命是什么，出現在哪里，誰也不知道，大道詔書根本不可能與天命有關。」

「詔書之人，奉詔行事，大道之所以擇選詔書，意在搶占先機，也在防患未然，若說為天命，也並非不可能，正如你所說，天地本源尚且都在衍變，三千大道也都不穩定，正因為不穩定，所以一切都可以改變，天命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三千大道之中有人想借此機會改變天命？」

「與其說改變天命，不如說改變命運。」萬懷玉微微搖首，自顧自說著：「畢竟天地浩劫，本源重生，是唯一一次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人是，仙是，魔是，鬼怪皆是，天地間任何生靈，乃至諸神也不例外，如此難得的機會，誰又不想賭一把呢？」

「怪不得我聽人說浩劫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浩劫之後。」秦昊感嘆道：「真是太亂了，天命還未出現，諸般大道都已開始在暗中動手，如若天命降臨，實在無法想像會混亂成什么樣子。」

「還沒有到真正混亂的時候，真正的混亂，恐怕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可怕……」

「那我們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

秦昊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道：「如影是詔書之人，她如果得知我們的身份，想來我們的身份怕也瞞不過其他人，就算瞞也瞞不了多久，我擔心，若是仙道那邊……」

「上古之時，我們好不容易脫離了仙道，難倒你還想再回去？」

像似沒想到萬懷玉突然會問出這樣一句話，秦昊撇撇嘴，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唉！」

「我是厭煩了，仙道的人都太虛偽了，整日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上輩子沒有脫離干凈也就罷了，這輩子好不容易輪回轉世，就算封我個仙尊，我都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