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開？」

無涯公子搖頭笑了笑，笑的有些輕蔑，也有些不屑，原本風輕雲淡的神情之中似乎也閃過一抹狂傲，道：「鬼老難倒以為我是那種遇見困難，會選擇繞開的人嗎？」

「公子，赤霄君王不是你的困難，更不是你的敵人，至少，現在不是，你完全沒有必要把他當作假想敵，更沒有必要為自己豎立一個神秘未知甚至詭異可怕的強敵。」

「神秘未知？詭異可怕？」

無涯公子淡淡笑道：「鬼老，我們認識這么久，還從來沒有聽見你用這幾個字來形容一個人。」

「老夫方才的推測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但也並不盡然，老夫這些年閑來無事，一直在研究赤霄君王這個人，發現他的存在當真是一個不可思議之人，世人都說他能成功，靠的是運氣，靠的是造化，但老夫並不這樣認為，他能成功，的確靠的是運氣，也的確靠的是造化，但不管是運氣還是造化，都不是老天爺賜給他的，而是他自己從老天爺手里搶來的。」

鬼老感嘆道：「一個能從老天爺手里搶氣運搶造化的人，注定不是泛泛之輩。」

「鬼老多慮了，我從來沒有低估過古天狼這個人，非但如此，反而對他還由衷的佩服，正因為佩服，所以，我才一直想看看他這座佇立在這方世界的山到底有多高！」

「公子，赤霄君王的存在在你的眼里或許是一座不知多高的山岳，但在老夫的眼里，他的存在卻是不知多深的大海，沒有人知道這海有多深，很多人都想知道，於是紛紛下海試探，然後……沒有然後……那些下海試探的人，再也沒有上來過……」

說罷，鬼老望著無涯，肅然認真的說道：「公子，你應該明白，有些人是能試探的，而有些人是試探不得的。」

「哦？」

望著鬼老肅然的神情，無涯陷入了沉思之中。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公子莫要忘記，那赤霄君王三百多年前被仙道審判的灰飛煙滅，他卻沒有死，至於他如何做到的，老夫不知道，不過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消失的這三百多年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至今都是一個謎。」

「三百年啊，對於普通的修行之人來說，或許三百年不算什么，甚至無法突破一個境界，但對於赤霄君王這樣的人，三百年里他能去的地方，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想想，他在這方世界修行不過兩百年，單單是修為又廢又立九次之多，得道成仙，墜入魔道，也皆是九次之多，換言之，他用了兩百年，前前後後有成就了九次真仙，九次真魔。」

「老夫曾經推算過，除去他少年懵懂時期，再除去他打打殺殺時期，赤霄君王在這方世界的兩百年里真正修煉的時間少之又少，恐怕不超過十年，最多不過十二年。」

「一個人，僅僅用了十二年時間，便九次問鼎仙魔，這難道不足以令人敬畏嗎？」

面對鬼老的言語，無涯選擇了沉默。

旁邊的梅若蘭倒是開口說道：「鬼老，你說這話是真的嗎？據我所知，赤霄君王在我們上清宗就修煉了九年時間呢，而且最後只是問鼎了地仙而已。」

「老夫還特意認真調查過此事，他在你們上清宗那九年根本不是修煉，而是一直在養傷，更何況當年他在上清宗完全是戴罪之身，若是有半點修為，莫說仙朝容不下，上清宗的人也容不下，只要他敢築基，上清宗的人當場就會將其抹殺。」

梅若蘭疑惑道：「可是外界怎么一直都在傳君王在我們上清宗修煉了九年修成了地仙。」

「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九年里他根本沒有修煉，一直在養傷，他用九年時間養好傷，只用了短短九天從築基修成了地仙，最後一飛沖天，脫離了上清宗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