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

古清風感覺不對勁兒，隱隱間覺得好像有人盯著自己。

什么人？

又是誰？

在哪里？

混沌之中，古清風的意識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夢境很真實，真實的就像真的混沌世界一樣，古清風在夢境之中沒有任何方向感，不知為何，連神識都沒有，只有那么一抹自我意識在混沌中穿梭著。

那道聲音不再響起。

可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卻是愈發的強烈。

他就這么在混沌中飛快穿梭著，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清晰。

近了！

就在前面。

古清風敢肯定，前面一定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

繼續穿梭。

近了，也快了。

此刻的古清風就像撥開雲霧見明月一般，終於，他看見了。

那是一個人。

確切的說，古清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人。

看起來像似一個人，但渾身都被白布一層一層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漆黑的如同黑洞一般的眼眸。

「是你！」

古清風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他見過一次。

而且印象極其深刻，還清晰記得是在幾年前大西北，前往妖月宮的途中，古清風同樣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不過並非是在夢中，而是在現實世界。

古清風還與他交過手，雖然當時沒有分出勝負，但直覺告訴他，對方很強大，強大的超乎想象，也強大的可能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尤其是那一身毀天滅地的氣勢，第一次讓古清風感覺到自己極其渺小。

「是我。」

對方開口回應。

聲音也透著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仿若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樣，甚是古怪。

「你是什么人？」

古清風看不透對方，甚至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不知為何，對方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不是似曾相識，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你是什么人，我便是什么人，我們屬於同一種人，甚至屬於同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古清風震驚不已。

什么叫屬於同一種人？

什么又叫甚至屬於同一個人。

猛地。

古清風想起了原罪之血。

傳聞之中，原罪之血是屬於無道時代那位原罪霸主無道尊上的血。

同一種人，又熟悉同一個人。

古清風試著問道：「你也是原罪之人？」

「是也不是。」

「怎么說？」

對方並沒有回應。

古清風也沒有再問，盡管他聽人說起過，原罪之血可能不止一滴，而原罪之血也絕對不僅僅是自己，可真正遇到和自己一樣的原罪之血的時候，古清風還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

他說是也不是。

又是什么意思？

可惜。

對方沒有明說，他也想不出來。

過了片刻，古清風又問道：「天地之間，有多少原罪之人？」

「不多，但也不少。」

就在古清風沉默的時候，先前那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依舊在自言自語著說什么虛妄。

「你既然也在這里，說明這個夢境並不止是屬於我的夢境，而是屬於我們這種人的夢境。」

盡管對方沒有回應，古清風心中卻有了答案，又道：「而且，這夢中之音看起來也不止是對我一個人說的。」

「這是夢魘，也是詛咒。」渾身纏著白布的人說道：「是屬於原罪的夢魘，也是屬於原罪的詛咒，但凡原罪之人，皆會遭到原罪夢魘，也會遭到原罪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