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風內心大罵著，緊緊穩住空間隧道。

沒辦法。

這個時候也只能先忍著了。

不然怎么辦？

祭出神識去外面把對方滅掉？

暫且不談祭出神識之後能不能滅掉對方的神識。

只要現在古清風祭出神識出去的話，等於神識脫離了空間秩序的法則，立即就會攪亂空間秩序，空間隧道也必將更加不穩定，後果不堪設想。

古清風可不想再他娘的墜入無盡海。

他本以為對方的神識很快就會被重重空間亂流卷走，可是讓古清風感到驚訝的是，對方那道神識一會兒存在，一會兒消失，被空間亂流吞噬之後，沒過多久，就又冒出來了。

這可真是邪門了！

古清風暗暗稱奇，不知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思忖瞬間，古清風實在安耐不住，想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悄然無息的祭出神識，不過並沒有從空間隧道離開，而是一點一滴滲透著空間隧道，這感覺就像一點一滴漸漸從空間秩序的軌道脫離出去一樣，又如站在懸崖邊上，慢慢靠近懸崖一樣。

近了。

隨著古清風祭出神識滲透著空間隧道，距離天外天無盡海也越來越近，現在的古清風完全是游離在空間秩序的邊緣，一個不小心就會從空間秩序脫離出去，墜入無盡海。

好在古清風分寸拿捏的好，就那么祭出神識一點一滴的滲透，終於滲透到了邊緣，若再繼續滲透下去，十有八九就會墜入無盡海。

還好。

在這個位置古清風可以察覺到外面的情況。

如他先前猜測的一樣，重重空間亂流就像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席卷著，而對方那一道神識就像一葉扁舟伴隨著浪潮在無盡海中搖曳著，任由瘋狂的亂流席卷而來，對方的神識只是隨浪飄搖，並沒有被亂流吞噬卷入。

高手！

絕對的高手！

古清風一邊感應著，一邊驚嘆著，驚嘆的同時，也在觀察著那一道神識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若是能領悟出其中奧妙，日後再墜入無盡海的話，也就不用擔心被卷入遺忘空間了。

「年……輕人……」

隨之，古清風感應到對方神識的聲音。

這聲音很蒼老亦很虛弱，沙啞又低沉，拖著長音，就像用盡全身力氣在與古清風交流一樣。

古清風繼續觀察著其中奧妙，回應道：「你是什么人？」

「老朽……只是一個……被放逐在這無盡海的罪人……」

對方的聲音傳來，古清風心下疑惑。

他只知，罪惡滔天之人，自古以來，要么被審判的灰飛煙滅，但凡被審判灰飛煙滅之人，連輪回轉世的資格都沒有，對於那些不死不滅的存在，要么被鎮壓在歸墟，要么被流放到荒墟，這倆地方古清風都沒有去過，只知歸墟與荒墟也位於天外天的無盡海之中。

至於被放逐到無盡海，古清風還是頭一回聽說，倒是聽說以前很多罪惡滔天之人，為了逃避天地的審判，既不想被打入歸墟也不想被流放到荒墟，所以故意逃到秩序之外的天外天無盡海。

古清風琢磨著這神識的主人十有八九，怕也是逃避審判才來到無盡海的，可能其本尊肉身就在某個遺忘空間里面。

「你現在人在哪里？」

古清風隨口問了一句，他對這神識是誰，又是什么身份來歷並沒有什么興趣，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是這神識在亂流中漂泊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