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古清風不再是古清風,那么問鼎原罪真主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留之非但無用,反而還是禍害。
既如此,不除掉做什么?
縱然亘古無名的目的不是等古清風問鼎原罪真主之後再將其抹殺,而是抱有其他目的,不管真正目的是什么,只要古清風不再是古清風,對於亘古無名來說就沒有任何用處,更不會留他。
那些支持古清風問鼎原罪真主的存在,還有與古清風有因果的女人,或是對古清風抱有什么目的的亘古無名。
他們會不會出面保古清風,那就得看古清風能否壓制住體內的原罪之子,若說能夠壓制住,他們會出面,若是古清風無法壓制,被體內的原罪之子吞噬了自我意識,他們也會出面,不同的是,當古清風不再是古清風的時候,他們出面不是為了保古清風,而是為了將其抹殺。
如此一來。
古清風這一回能不能活著,就看他能否壓制住體內的原罪之子了。
「他娘的!」
大行癲僧將頭上的僧帽摘下來,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又用僧帽狠狠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他本來以為這事兒有救了,現在又一琢磨,反而覺得古清風的處境比想象中要危險多的多。
「古小子啊!你可千萬要挺住啊!一定得壓制住!無論如何也得保住自我意識,不能被那些原罪之子給吞噬了啊!不然的話……這回老天爺都救不了你了啊。」
這是大行癲僧的心里話。
他不希望古清風就這么死了。
一來。
他與古清風算得上朋友,二人之間也有一定的情義。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傾盡所有押上了一切決定在古清風身上賭一把,賭的既不是天地大道,也不是無道時代,賭的是天地大道的背後,賭的是無道時代的背後,賭的也是這因果命運的背後。
他賭的是一個未來!
若是古清風死在這里。
大行癲僧將會輸的很慘很慘,慘的不止是傾家盪產那么簡單,也不止是輸掉小命兒,輸掉因果,輸掉命運,輸掉未來那么簡單。
大行癲僧比任何人都希望古清風能活下去。
所以。
他現在比任何人都緊張。
因為他不想輸,也輸不起。
「佛主啊!弟子平時沒求過你什么,這回求你一定要保佑古小子啊!他千萬不能出事啊。」
大行癲僧內心一邊向佛主祈禱著,一邊念著阿彌陀佛。
一雙法眼死死的盯著古清風,生怕古清風身上發生不該發生的變化。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有時候你越怕什么,他就越來什么。
大行癲僧最怕此時此刻的古清風身上發生變化,一旦發生變化,也就意味著古清風很可能已經無法壓制蠢蠢欲動的不祥之物開始失控了。
然而,他剛向佛主祈禱完,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讓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古清風身上開始出現變化了。
原本盤膝坐在荒古遺跡上面的古清風開始顫抖起來,這種顫抖一看就是不受控制的顫抖,就好像體內什么東西要躥出來一樣。
緊接著。
大行癲僧感受到一股神秘之息從古清風體內冒了出來。
這神秘之息究竟是什么,大行癲僧不得而知,他小心翼翼的探查了一下,卻是越發覺得神秘之息尤為古怪。
既不神聖也不邪惡,既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也不像仙佛,更不像妖魔,不像生命,也不像死亡……
什么都沒有。
正因為這種神秘之息什么都沒有,所以才嚇的大行癲僧面如死灰。
天地之間的息,數之不盡,應有盡有。
但不管任何息,都離不開神聖邪惡,光明黑暗,生死陰陽。
仙佛如此,妖魔如此,諸般萬物皆如此。
因為這是大道秩序,也是大道法則,天地萬物皆在其內。
如若一種息,既不屬於神聖邪惡,也不屬於光明黑暗,或是生死陰陽,那么意味著這種息不再大道秩序之內,也不再大道法則之內。
原罪就是其中之一。
不屬於神聖邪惡,也不屬於光明黑暗,不再大道秩序之內,也不再大道法則之內。
正因為如此,原罪的力量才會如此可怕。
問題是,大行癲僧發現從古清風體內冒出來的神秘之息,根本不是原罪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