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只是修出了原罪自身。

盡管他知道，在自己之上還有原罪本身，還有原罪真身。

在原罪真身之上還有原罪之子，原罪之子之上還有原罪變數。

即便如此，虎力大仙依舊沒有放棄。

可自從進入荒古黑洞之後，隨著荒古九宮的出現，一個又一個原罪老祖接踵冒出來，虎力大仙漸漸覺得以自己原罪自身的實力去搶奪原罪真主機會實在太渺茫了。

然而。

渺茫歸渺茫，總歸還是有那么一絲希望的。

虎力大仙仍然沒有放棄。

不過。

當他進入這離宮空間之後，隨著黑山老妖這些大道霸主的出現，隨著妙如來、太極無量這些可怕的出現，虎力大仙內心僅存的一絲希望終究還是破滅了。

當古清風一個懶腰，震的離宮空間炸裂，震的漫天造化法寶盡數潰散，震的數之不盡的原罪法身灰飛煙滅，當古清風一個呼吸吞噬了漫天的原罪之息之後，虎力大仙內心早已沒有希望，有的只是絕望，而且還是恐懼的絕望。

虎力大仙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已經站在山巔，連半山腰也沒有，他一直認為自己只是站在山腳下，充其量也只能俯視一下諸天萬界的世俗凡人。

就在剛才古清風伸了一個懶腰，讓虎力大仙意識到他從來沒有站在山腳下。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俯視諸天萬界的世俗凡人，直至今天，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與那些世俗凡人根本沒有區別，在那些站在山巔的存在眼中，都不過是螻蟻而已。

望著虛空之中那些大道天命，一個又一個的應劫定數。

望著虛空之中數十位原罪之子，十多位原罪變數。

望著孤峰之上那個叫他懼怕的古清風。

虎力大仙內心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懊悔！

他已經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了。

只剩下懊悔了。

悔恨自己當年好端端的一個妖仙老祖，為什么要去侵染這勞什子的原罪！

現在好了。

別說問鼎原罪真主的希望為零，就是他娘的能不能活下來都變成了一種歇斯底里的奢望。

他是如此，那些修出原罪本身，乃至修出原罪真身，諸如號稱偷盡天下的鼠老爺，號稱算盡天下的神算子，也都好不到哪去，內心都是無比復雜。

有忐忑，有懊悔，亦有驚恐。

先前他們都信誓旦旦要爭搶原罪真主，哪怕希望再渺茫也不會放棄，怎么著也得賭一把。

但是現在卻猶豫了，也動搖了。

不知這一把，要不要賭。

賭的話，希望太過渺茫。

不賭的話，似乎已經沒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