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怎么會這么巧?(2 / 2)

權梟面色一淡,懶散的瞥了權鈺一眼,對樓子裳道,「過來。」

樓子裳知他心中不舒服,暗暗使眼色,輕笑道,「肅王……這是想好了怎么罰嗎?」

樓子裳為權梟著想,著實不想他在眾人面前與權鈺對峙起來,畢竟……私下是一回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在這種地方,一個不好,那也不是小事。

但權梟根本不在乎,唇角微挑,輕嘖一聲,「罰什么罰?子裳莫不是吃錯葯了?」

樓子裳嘴角一抽,權鈺冷笑一聲,「三弟這是何意?」

權鈺這話有些沖,其他人皆垂首好像什么都沒聽到。

權梟理也不理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睨了樓子裳一眼,「我讓你過來,聽到沒有?」

樓子裳無奈暗笑一聲,面上卻似是有些微微的不情願,幾不可查,權鈺看在眼里,很是嘲諷的看了權梟一眼,有些玩味。

樓子裳走過去,權梟直接拉著他在自己位子坐下,絲毫不給他掙扎的機會,眾人都是一驚,連權鈺都瞪大雙眼,那座椅極大,就算坐四五個人也是寬松的很,還墊著金絲軟墊,舒服的很,樓子裳卻無心享受,輕喝道,「王爺,不可!」

「乖乖坐著,別恃寵而驕。」權梟淡淡輕哼一聲,直接躺在他腿上,腿搭在凳子一邊,看起來沒規矩的很,束發的絲帶被蹭掉在椅子上他也不管,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倒杯酒喝,這醉香樓的桑落本王想的很。」

一頭墨發鋪了滿腿,有些向前打在權梟臉上,襯著他的臉……倒是更勾人了些,樓子裳吸口氣,淡聲道,「王爺稍起,子裳……為您束發,以防壓到您,疼的厲害。」

權梟看他一眼,忽然輕笑一聲,兩人獨處時這般,子裳……可從沒壓到他頭發的時候。

樓子裳耳根有些紅,但表情格外的堅定,看著那些丫鬟的眼神,盯著權梟就更緊了些,權梟眉頭一挑,翻了個身,頭對著樓子裳小腹,瓮聲瓮氣道,「就這樣來吧,本王懶得動。」

那唇好巧不巧的貼著樓子裳肚臍,還有緩緩向下的趨勢,樓子裳只覺得心頭一熱,火從心起,暗吸口氣,默念壇音大師教於他的清心咒。

權梟發質極好,樓子裳手指入他發間緩緩梳理,眼底寫滿溫柔,未免他人發覺異樣,樓子裳很快就將他頭發束起,權梟一手搭在他腰間,躺直了,樓子裳思索片刻揮手讓丫鬟拿來一個軟枕放在腿上。

權梟身量高,這又不是小榻,定是不太舒服的。

他做這一切面色都淡淡的,權梟抬眸看他一眼,眼中炙熱的……樓子裳險些不敢與其對視。

眾人都有些莫名,卻暗自唏噓,別看這樓子裳看起來不冷不熱的,但巴結人可是有一套,看看這貼心的勁頭,就算是面子活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怪不得肅王想要拉攏,且……當真是夠親近的。

大齊民風開放,男風盛行,但眾人卻沒聽過這兩位王爺有這方面的癖好,且……權梟一向肆意,想怎樣他們也不敢置喙,心中想想,這時候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權鈺玩味的看著這一切,忽而道,「這責罰……?」

權梟閉著眼輕嘖一聲,「有什么好罰的?子裳到的時候不是還不到酉時嗎?帖子送去時已是申時正,半個時辰能到就不錯了?」

權梟輕嘆一聲,「還是皇兄覺得,這些臣子只要在您之後就是晚了?不看時辰。」

此話一出,所有人一怔,看著權鈺眼神有些怪異,權鈺面色一肅,起身道,「皇弟嚴重了,鈺怎敢?」

權鈺話落暗中想向樓子裳使眼色,畢竟他們才是一脈不是嗎?但樓子裳此時卻像雕塑一樣,遞給權梟一杯桑落,自始至終未曾抬頭。

權梟不著痕跡的勾勾樓子裳手指,樓子裳瞪他一眼,唇角忍不住勾起,這世上除了皇帝,也只有太後與皇後有此殊榮,不管時辰如何,只要這幾位到了,那其他晚來的,都可說是遲了。

這是規矩,然……皇子卻是不可以的,雖有時暗中規矩卻也不能拿到明面上來,權鈺私底下囂張但在景惠帝面前卻是老老實實,最是乖順。

他在京中橫行多年,這習慣豈是說改就改得了的?之前權梟不在,他一子獨大,權梟回來,也是不太放在眼里的,有戰功又如何?

但權梟到底回來了,且權靖最近身子越發不好,本就疑心病甚重,最近更是讓人越發謹慎小心,權梟挑唇輕笑一聲,「哦?是嗎?梟可是親耳聽到的,說起來子裳還是皇兄表弟,皇兄真真是嚴於待人,值得梟學習。」

權鈺暗恨咬牙,這次當真是他疏忽……只希望此事莫要傳入父皇耳中。

但等小宴散了,回宮之後他就徹底失望了,權靖最近有個風吹草動就神經了一樣,何況他極其重規矩,權鈺在他面前從未忤逆,但……他還沒死呢?!這就迫不及待了?!

聽到權靖的傳喚,權鈺就心里一咯噔,好在父皇在蒹葭宮,還有母妃斡旋,想必沒多大事,且本就只是一句話而已。

但他忘了,自古以來帝王最忌諱的莫過於旁人覬覦他的皇位,權靖本就極看重權利,何況他多疑成性,他身子好的時候怎么沒聽到這話,怎么偏偏不好了,權鈺這話就出來了?

怎么會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