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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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祈雨一事,還沒幾個時辰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個個翹首以待,知府可謂是功不可沒,祈雨定於亥時,一日的時間似乎有些緊張,然祭司言,「心誠則靈,萬物皆空。」

一句話杭州的百姓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感嘆,不愧是祭司,大家風范啊。

外界百姓又是對樓子裳一番贊揚,樓子裳哭笑不得,也只能感嘆這群人想象力之豐富,無人能及,覓芙興高采烈的,「這說明主子名聲好啊,祭司就該受萬人贊揚才對。」

「收拾的如何了?」權梟從外面走過來,此時已是月上中天,樓子裳裝束與平時無大差,權梟將他抱在懷里看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片刻後蹙眉抵著他的額頭道,「萬事小心,不可輕舉妄動。」

「知道。」樓子裳在他唇上親親,眯眼笑道,「我能做什么呀!」

「別給我打馬虎眼。」權梟眉眼一厲,在他臀部拍了一巴掌,「敢自作主張試試。」

他總歸是不放心,江南今年雨季來得晚,今夜是子裳算好的雨季到來之時,祈雨說白了也就是做做樣子,不知怎的他就是心神不寧,權梟一向不信神佛,但事關樓子裳……他不得不信,閉閉眼抱著樓子裳狠狠的吻了一通,「別讓我擔心?嗯?」

樓子裳氣喘吁吁的靠在他懷里,心里一咯噔,卻是瞪他一眼,「我能做什么?你日日這般守著我,我還能有小動作不成。」

「知道就老實點。」權梟挑眉一笑,片刻後嘆道,「梟這個字,早晚是要被人拿出來做文章的,百姓不是瞎子,流言總是掩不去事實,他們會明白的。」

樓子裳垂眸,抱著他的腰收的更緊了些……可是,他不希望這個字以惡意跟著權梟,一點點也不行。

權梟蹙眉,垂眸不斷輕吻他的發心,暗嘆一聲,今晚……可得把人看緊了,萬不能出什么岔子。

祭司祈雨之地位於杭州,自古以來祭祀求雨地點無非就是境內山川,先賢祠廟,佛寺道觀和祭壇,江南一帶地勢平坦,山川少見,然河水湖泊較多,珉河乃是最出名的,每每雨季來臨之時,聲勢浩大,似飛天而下,而珉河旁邊官府更是設有祭壇,這無疑是最佳的祈雨之地。

酉時,夜幕降臨,樓子裳一襲白衣自知府府中而出,左手邊覓芙一襲白裙相隨,右手邊正是玄衣墨發的權梟,百姓都是一愣,怔怔的看著權梟,眼中帶著質疑,更有甚者眼中滿是憤意。

雖然他們對肅王印象不錯,但那傳言誰也說不出真假,而『梟』之一字確實不詳,祈雨之事如此盛大庄重,不詳之人跟隨難道不會觸怒天威,到時候真真天降大旱誰擔得起?!

眾人變得有些暴躁,有一男子忍不住站出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權梟,厲聲道,「祭司!如此神聖的時刻……肅王緊隨,是否不太合適?!」

他說完就有不少人開始附和,權梟倒是無所謂,看著來人挑眉一笑正待開口,就聽樓子裳冷笑一聲,不咸不淡道,「哦?為什么不合適?肅王乃皇子皇孫,天生受上天庇佑!降生之日,紫氣東來,氣運相伴,你倒是給我說說,有什么不合適?!」

說到最後那語氣儼然算得上狠戾,周身似是布滿寒冰,樓子裳最恨的就是有人拿權梟的名字說事,而一般百姓心中再怎么也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挑戰皇權,這無疑是被利益誘惑活著威脅,樓子裳冷冷的看了那知府一眼,知府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垂眼不語。

百姓都被樓子裳嚇住了,樓子裳一直溫和的很,一時間都靜默了下來,權梟輕咳一聲,勾唇一笑,掃視一圈,帶著極大的壓迫感,那男子嚇得臉都白了,雙腿之打顫,權梟不疾不徐道,「本王知道大家什么意思,梟么,不詳不孝……大家忌憚也無可厚非。」

「然而有些人似乎忘了,當日父皇為梟取命,取的是『驍勇』之意」,權梟眉眼一沉,厲喝道,「難道諸位這是挑戰天威嗎?!」

眾人心中一抖,連知府臉都白了些,上前想要說什么卻被聽樓子裳笑道,「子裳明白諸位的意思,這樣吧……」

「吾乃祭司,自不會拿我大齊百姓玩笑,今日肅王陪吾左右實在是……」他似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子裳想借王爺的氣運一用,眾所周知,自肅王歸來,打北狄,建葯堂,為國為民,想必大家都看在眼里。」

他微微一頓,大家交頭接耳,看著權梟的眼神都帶著佩服,確實,北狄猖狂,若不是肅王,邊境百姓還不知道要苦的什么時候呢,樓子裳輕笑一聲繼續道,「祈雨自然要氣運極強之人伴隨左右,肅王歸來之後,我大齊是強了還是弱了,想必大家一目了然,而如今,常久無雨,大齊傳言是肅王影響所致,更有甚者……有些人見到了『顒』,與肅王一模一樣。」

「子裳今日且問上一問,各位可有誰真正的見到了?」

樓子裳說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權梟不甚在意的道,「有誰見到,但說無妨,本王恕你無罪,絕不追究,說實在是……本王也有些好奇。」

樓子裳和權梟並肩而立,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片刻之後眾人不禁搖搖頭,有人嗤笑道,「這等邪物,是一般人能見到的嗎?」

「哦?」權梟勾唇一笑,顛倒眾生,懶洋洋的靠在樓子裳肩頭問道,「邪物?大家看本王像邪物嗎?」

他墨發微束,明明是高大挺拔的身姿此時卻懶散的靠在他們的祭司身上,眉眼精致又霸道,只是一笑,江最有名的才子也是比不上的,不少丫頭媳婦,甚至俊朗男子臉都微微紅了起來,憤憤搖頭。

樓子裳掃視一圈,不滿的瞪了權梟一眼,權梟登時收起笑容,喉間卻發出沉沉的笑聲,那笑似暮鼓鍾聲,低沉有力卻又綿綿不絕,讓人忍不住回味,有些人臉更紅,樓子裳輕笑轉身咬牙,若不是場合不對,他肯定將這家伙關在青衣殿!

看樓子裳那神色,權梟神色一收,傳音哄道,「好子裳,權宜之計,且饒了我這次吧?嗯?」

說是權宜之計不如說他想逗逗樓子裳,但點到為止,他灼熱的氣息撲在樓子裳耳側,「再也不會有下次了?嗯?」

樓子裳耳根一紅,給了他一肘子,力道甚重,輕咳一聲,不疾不徐道,「諸位自己心中想必亦有了答案,也許還有疑慮,但且看看今晚吧,祈雨之事需肅王相助,肅王對大齊而言是福是禍,自有天意,子裳言盡於此,諸位自行判斷便是。」

樓子裳說完瞪了權梟一眼,權梟悶聲一笑站直了身體,即刻有人上前輕聲唱諾,緩緩走出兩排青衫少女,手中拿著掃把,樓子裳一步步向前,她們拿起掃把在兩側清掃,而又有兩百青衣少女緊緊跟隨,手執柳枝,一手拿著青瓷,裝著清水,柳枝微點,點點清水隨著枝條滑落,而在他們身後則是鑼鼓喧天,好不熱鬧,百姓緊緊跟隨,一行人朝祭壇而去。

珉河為重要運河,江南富庶,珉河每到晚間畫舫不斷,熱鬧不凡,權梟和樓子裳前幾日倒是游了幾圈,歌女唱來唱去的沒甚意思,按照權梟的意思,就靜靜的抱著樓子裳什么也不做也比聽他們咿咿呀呀的強,兩人待了還沒一刻鍾就回了,今日祈雨,珉河倒是空前的安靜了下來。

月上中天,水波粼粼,祭壇台階由漢白玉鋪就,樓子裳拾階而上,然而眾人沒想到……權梟掖跟了上去。

樓子裳一愣,傳言低喝道,「權梟你要干什么?」

百姓也是怔怔的,眼中蓄滿了不滿,肅王未免太胡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