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年號,傾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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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二十五年,臘月初十,大雪紛紛揚揚,這是這一年第一場大雪,大的不可思議,一夜之間,屋外滿滿都是蒼茫一片,及膝的深度讓人措手不及卻又歡欣鼓舞。

瑞雪兆豐年,祭司祈雨之後似乎一切都是順了。

氣溫驟降,屋內有地龍倒是不冷,但出去就不一樣了,樓子裳抿抿唇扭頭吩咐道,「元德,將殿下那件貂皮大氅拿來。」

權梟撐不住笑了,揉揉他的腦袋,「沒事兒,不冷。」

「到那兒再脫就是了。」樓子裳輕笑一聲,抬腳摟住他的脖子親親,慢聲道,「權梟……我會陪著你,一步一步走過去的。」

他們處處籌謀,時時提防,終於到了這一日,而他何其有幸,借屍還魂以來幾乎時時刻刻與權梟在一起,兩人相知相愛,走到如今這一步……

樓子裳長吁口氣,在他眼上親親,登基就好了,權梟的眼睛也一定很快就能好的。

權梟的眼睛幾乎成了樓子裳的心病,權梟低嘆一聲,心中發燙,抱著他深深的吻了下去,兩人唇舌交纏,情意繾綣,元德悄悄的避了,等樓子裳氣喘吁吁的靠在權梟懷里他才進來。

今日是權靖宣布遺詔的日子,也是權梟登基的日子,宮中准備了許久,就等著這一日了。

權梟摸摸樓子裳的手,皺眉冷聲道,「拿手爐來。」

樓子裳失笑,「我的功夫你還不知道么,就是體寒罷了。」

「聽話。」權梟在他額上親親,攏攏他的披風,元德小跑著遞上個檀木小手爐來,這手爐做的精巧,外面檀木下足了功夫,不會被燒著,里面是瀝泉炭,瀝泉炭氣味清香,不會嗆人,隨著檀木緩緩散發的檀香各該提神又暖身,權梟不由分的塞到樓子裳手里,披風裹緊了,一手被他緊緊握著,權梟一身玄色撒金九龍帝王服,貂皮大氅,樓子裳一身白衫,外罩白狐裘披風,身後是九龍儀仗隊,宮中眾人見到都屏息跪下行禮。

那緊緊相連的雙手格外顯眼,眾人心思各異,新皇與祭司會不會親密的過分了些?而且,歷年來也沒見過九龍儀仗隊跟著祭司身後的,不合規矩。

樓子裳就算知道不合規矩也沒法子,權梟的眼睛是他心頭大患,他不會離開權梟寸步,所以權梟拉著他的時候,他連絲毫猶豫都沒有。

兩人一路而來,直往金鑾殿,滿朝文武靜候,眼看就要從側門進去,樓子裳在權梟身旁道,「你先放開我,我走另一邊。」

權梟皺眉,在他耳邊冷聲道,「你不是不放心我的眼睛嗎?跟著。」

「得了。」樓子裳失笑,「別鬧,就這幾個台階,你聽聲辯位怎么也不會出事,嗯?」

權梟挑眉一笑,絲毫不顧忌的低頭,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子裳,你要跟著我君臨四海,一步步的跟著。」

樓子裳一愣,氣息翻涌,愣愣的被權梟拉著往前走,權梟唇角帶笑,披風被元德拿了下去,衣袂翻飛,發絲微楊,漫漫天地中,新皇玄衣墨發,端的是姿容無雙,樓子裳被他一步步帶著,登上高台,禮官張張嘴,最終凍結在權梟的視線之下,一聲不吭。

文武百官神色各異,他們看著權梟坐在龍椅之上,霸道凌然,恣肆而笑,而祭司抿抿唇,緊緊站在他的身側,兩人似是形影不離。

權靖是被人抬過來的,他死死盯著高台之上那兩人,禮官宣遺詔,他想將權梟碎屍萬段卻只能點頭,而自此……成了太上皇。

「……肅王於國有功,於民有利,北平狄子,南辦貪污,儀德雙修,事事為民,上位天命,下為民意,今豐上天之意傳位於肅王,望眾臣輔佐之,萬民敬重之,欽此!」

禮官話音一落,樓子裳輕笑一聲,輕輕跪倒於權梟身側,聲音清朗,直擊人心,「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朝百官嘩然,歷來青衣殿對皇帝其實是有制衡之用的,而祭司見皇帝從不下跪,在登基大殿之上高呼萬歲,萬年不遇……他們心神顫動,各自思量,面上跟著跪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齊呼,聲聲震耳,權梟卻像是什么也沒聽到,心神動盪見死死盯著樓子裳,看著他為自己臣服,看他笑吟吟的對自己笑,權梟暗罵一聲,心頭似有什么要受不住溢出來,對自己如此掏心掏肺,他權梟何德何能……

權梟撐不住起身,一把將樓子裳抱在懷里,滿朝文武跪拜之下,就這么深深的吻了下去,他舌極其用力,似要將懷里這人吞了,樓子裳大驚,想要掙扎卻不敢動,生怕驚動他人,百官聽不到聲響不敢抬頭,絲毫不知道他們的新帝差點就將他們的祭司按到在龍椅之上,就地正法。

樓子裳想要說話唇卻被堵住開不了口,只能死死的瞪他,心驚膽戰,不斷的捶權梟後背,後背嚇出了一身冷汗。

元德一驚,眼睛緊緊盯著百官,權梟勾唇一笑,狠狠吸了一口才放開他,啞聲道,「傻東西……」

樓子裳現在殺了權梟的心都有了,只見權梟在他耳邊一舔,施施然的坐下,不疾不徐道,「眾卿平身。」

定國將軍理應遠在西北,現在還不能回來,自是不能上朝,不然被他看到……只怕得暈過去。

新帝登基,權梟看著樓子裳不疾不徐,雙目幽深,「改年號傾垣,百姓免稅一年。」

樓子裳身形一顫,眼眶驀然紅了,他趕緊垂下頭,雙手發顫,年號傾垣……傾垣……權梟緊緊握著他的手,聲音帶笑,「子裳,你是覃垣……這天下人就我一人知道就夠了,梟傾心於覃垣,一生定不負你!」

樓子裳啞聲『嗯』了一聲,他不敢開口,怕忍不住哭出來,他遇到權梟,真的是將這一輩子的氣運都用盡了。

這年號聽著有些怪異,好像毫無來由一般,禮部尚書不由皺眉,「皇上,這年號可有什么寓意?」

「自然是有的!」樓子裳瞪了權梟一眼,上前一步笑吟吟道,「垣,牆也,紫微垣,三垣中樞,意味皇帝內院,皇後妃嬪,皇子皇女皆被護在其列;太微垣,意味百官,三垣上環,垣護百官;天市垣,三垣下環,民之居所,民之所在也,護萬民於安樂。三垣合一,即為皇上之力,陛下傾一生之力,護百官萬民安康,此年號,諸位有何不滿嗎?「

眾人都被他說的愣愣的,連權梟都愣了一下,最後撐不住笑了,禮部尚書上前歉意道,「臣才疏學淺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祭司閱百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爾等自是比不上的。」權梟隨意的擺擺手,頗為與有榮焉,眼中盡是得意,頗為輕蔑的瞅了那幫文臣一眼,什么東西?!他家這傻東西隨口說點什么都能讓他們回不了神,看以後還亂彈琴。

權梟眼中笑意遮不住,樓子裳無奈看他一眼,卻是撐不住笑了,這人,有時候孩子一樣。

新皇登基,自是要秋後算賬的,諸位大臣都是會看眼色的主,阮太傅在朝堂上幾乎搖搖欲墜,權梟冷笑一聲,之前交代好的那幾人一一上前。

「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說!」

「雖康王已逝,然康王之前牽扯之事過多,必須得捋一捋清楚,第一,皇上您在江南遇刺,被兵馬包圍,那兵馬正是康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