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晃和以往那般,望著牆上掛著的鐵胎弓出神。
忽然他似有所感,望向窗外。過了片刻,他臉上露出驚疑不定之色,猛地趴到了地上,以耳貼著地面在,仔細地傾聽。
不好!
他的臉色忽然劇變,一把抓下鐵胎弓,沖出門外。
「陳千萬呢!」
鄭晃砰地一聲推開了陳千萬的家門。
如此粗魯的動作讓屋內的陳百萬心中有些不滿,但看到鄭晃臉上焦急的臉色後,不滿的情緒瞬間壓了下去。
「他出去了!怎么了?」
鄭晃凝重地道:「集合全村的人吧!現在正有一支軍隊往這里而來!」
陳百萬瞬間沖了出去,一嗓子一嗓子地吼。
但此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村中的人有些甚至還是村外耕作,根本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等村中人大部分聚集一起的時候,已是超過了一刻鍾了。
「快!快集合!別收拾東西了!快點!」陳百萬在催促著,但一直沉默的鄭晃卻忽然嘆了一聲,道:「晚了!」
陳百萬臉色頓時大變。
鐵甲肅殺。寒冷刺骨的風在南北域交界處盡情的肆虐、破敗的甲胄,冰凍的屍身,任何滾燙的東西落在這里都會在一夜間成為一塊活靈活現的冰雕。
一個戰士顫抖著從死人堆里爬出,昨夜遭遇的突襲讓他們整個隊伍上千人盡皆覆滅,而他卻是其中唯一的一位幸運兒。
然而,這幸運兒還未來得及慶幸,一道刀光已然順著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整個切了下來。
寒風瑟瑟。
持刀的戰士一身赤甲,深色的眸子一如這冰天雪地中的寒風一般刺骨。
在其身後,數千名身上染血的戰士如同沉默在風中一般,無聲卻洶涌。
赤甲戰士舔了舔刀上的熱血,策動身下全身包裹著厚實甲胄的戰馬,緩緩往不遠處的一座小鎮行去。
直到軍隊踏進了鎮里,小鎮的鎮長才得到消息,隨後顫顫巍巍地帶著村中所有高層迎了上去,同時,還叫人去各家各戶將一些糧食酒水搬了出來,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已經是小鎮為了過冬費盡心思准備的食物,但小鎮的高層們一點都不敢將心痛表情放在臉上。
「不錯!」赤甲戰士的聲音從厚實的甲胄中傳出,帶著一絲絲的金屬質感。
小鎮高層們心中微松。
然而赤甲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們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鎮上的女人呢?」
鎮長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眼前已經閃現出一道刀光。
滾圓的頭顱落在地上,噴灑的熱漿染了其他小鎮高層一身。
他們低著頭,顫顫巍巍地將這些人帶進了鎮里,然後喚出自己能喚得動的下屬將鎮上的女人們都拉了過來。
「很好!」赤甲戰士的聲音依舊帶著金屬質感。
半日後,數百具chi身果體的女人屍體被隨意地扔在角落里。而鎮外那些彷徨不安的人也沒有逃過一劫,無數的刀光如同這漫天的寒風一般,席卷而過,沒人能夠在這劫難中生存。
「你們···這群魔··鬼,不···不得好···」一名老人從血泊中奮力地爬起,但還沒說完便無力地倒了下去。
赤甲戰士安靜地看著這一切,目光沒有絲毫的變化。
魔鬼?沒錯!他們就是一群魔鬼!而這世上的人有誰不是魔鬼呢?只不過他們的魔性還在沉淪還在壓制罷了!
一陣馬蹄奔騰聲從風中傳來。
赤甲戰士凝望而去。
「王騰將軍,扈封城吃緊,血戰王令你速速趕到扈封城,抵抗浚河城的攻襲!」同樣穿著赤甲的戰士高聲道。
赤甲戰士點了點頭,帶著身後數千戰士無聲地離去。
而報信的赤甲則看向那死寂的小鎮,目中露出復雜之色。
他輕嘆一聲,帶著身後幾人進入小鎮中,不多時,一把大火將這邊遠的小鎮付之一炬。
「和平時期,軍隊還能壓制住自己黑暗的一面,但亂世一到,這擁有著生殺大權的機構,還有幾人能把持得住?」
赤甲暗道,策馬離去。(今晚有事,現在兩更一起上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