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雲間抽出自己的手，猛然想起自己還穿著裙子，「這個是……」

「是什么？」陸朔饒有興味地追問起來。

「……是演出服，」文雲間解釋道，「我要去換衣服了。」

「為什么要換，你穿這件非常漂亮。」

文雲間愣了一下，第一次見男生穿女裝還被人誇好看的，他覺得陸朔一定是在戲弄嘲諷他，「你不要亂說，穿成這樣怎么會好看。」

陸朔上前用兩指勾起文雲間的下巴，少年清秀精致的臉引入眼簾，那雙眼睛里還帶著羞憤和窘迫，陸朔一個用力將少年轉了個圈，用背後擁住對方，將兩個人帶到了鏡子前，鏡子里映照出兩個人的身影，陸朔西裝筆挺，文雲間一席白色紗裙，襯得少年膚白如雪，身材纖細，他由衷的贊嘆起來，「你看，我沒有騙你，真的非常漂亮。」

「不是這樣的！」

似乎被鏡子里的自己驚嚇到，文雲間慌張地推開陸朔，向試衣間跑去，陸朔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了童話故事里奔走的灰姑娘，只是不知道文雲間會不會丟下他的水晶鞋呢？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簡潔的運動服，少年清秀的臉龐襯得更嫩，像個未成年的孩子，「抱歉，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陸朔並沒有阻止他的離開，他必須張弛有度，才能不驚嚇到這個孩子，何況他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不是嗎。

秘書再次見到陸朔時他的嘴角依舊噙著笑，只是這個笑容跟剛才的感覺截然不同，怎么出去這么一會兒心情突然這么好了？莫不是撞什么邪了？

陸朔整理了下已經足夠整潔的西裝，擺正領帶，走出貴賓室，遠遠地就能聽到禮堂里人聲鼎沸，年輕人還真是有激情。不知道文雲間一會兒看到自己會不會再次驚訝的張大嘴巴。想起那個小鹿一樣吃驚的表情，陸朔的心情愉快的不行，

「下面我們有請華耀影視總經理陸朔先生上台致辭！」

笑意盈盈的陸朔就在一眾女生的驚呼聲中邁上了發言台，三十歲事業有成，又風度翩翩的成功企業家，對於尚在大學的他們來說充滿了憧憬，何況陸朔還長得如此英俊。

「原來是他，」舞台下，文雲間小聲地驚呼，他沒想到剛才在教室里的那個人居然是這次學校邀請的貴客，華耀影視的總經理，怪不得當時他會覺得那個名字有些耳熟。

站在文雲間旁邊的男生不屑地看著他，「你認識他？」

「啊？」文雲間搖搖頭，「不認識。」

男生轉身要走，回頭看到文雲間沒有跟上，不耐煩地說道，「你還不走？馬上該我們上台了。」

文雲間回頭又看了台上一眼，飛快地跟著男生離開了。

等陸朔再看到文雲間的時候他已經是舞台上那個閃閃發光的舞蹈演員了，清河是藝術院校，里面的學生皆是俊男美女，但在台上，陸朔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文雲間，穿著緊身的舞蹈服，紅色的祥雲圖案從腰間一直蔓延到腳踝，陸朔眼神動了動，似乎參悟了什么，了然似得笑了。

一場演出下來文雲間大汗淋漓，男生們都隨意地在更衣室里換起了衣服，唯獨他目光游離，有些不知所措。

跟他一起的男孩走過來粗聲粗氣地說道，「你又怎么了？」

「沒什么，我等會再換。」

「那我先去看演出了」

聽男孩這么說，文雲間又有些猶豫，他還是想和對方一起去看，「你能等等我嗎？」

「你是不是男人啊，這么磨蹭。」男孩二話不說轉身走了。

文雲間看著他離開，心情頓時有些失落。

男生們很快都換好衣服走光了，文雲間才放下心來，連體的演出服脫下來後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內-褲，包裹著渾圓的臀部，看的陸朔一陣火熱。

文雲間聽見推門的聲音以為男孩又回來找自己了，興奮過扭頭來，「程朗你回來了！」

「程朗？」陸朔看著文雲間的表情一瞬間從興奮變成了失落，好心情頓時化為烏有，他走上前去，打量著半光的文雲間，「心上人？」

「你怎么又來了？」文雲間直覺面前的這個男人有些危險，雖然他看起來總是彬彬有禮。

陸朔猛地一手撐在他身後，一手拿過那件白底紅雲的衣服，「原來你的演出服不是裙子啊。」

「……你說什么」文雲間心慌起來。

手指滑過文雲間的細嫩的臉頰，陸朔露出一個魔鬼般的微笑，「可愛的小雲間，你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