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好，這里有我當年拍的一些演員，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就當了解對手了。」

接過那厚厚一沓相冊文雲間抬頭對上衛岸的眼睛，「你跟嚴先生還好嗎？」

他還記得上次攝影展的時候兩個人的關系好像不太好，衛岸聽了琥珀色的眼睛轉了轉，停在了自己的手上，「我們兩挺好的。」

「其實，我聽說……」

「嗯？」

「嚴先生是真心喜歡你的」

「真心？」衛岸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雲間，我們兩個的事情很復雜，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可是你們兩個不是兩情相悅的嗎？」

這么久了衛岸不可能看不出嚴儒恩對他的感情，只是，「這世上並不是只要兩情相悅就可以了。」

「兩情相悅還不夠嗎？」

「過去的傷痕永不消失，就算在上面反復塗抹漂亮的裝飾，內里的痕跡永遠都在，那些痕跡讓感情這堵牆變得不牢固，這是無法彌補的。」

衛岸的嗓音清亮，盡管聽起來平靜無波，但文雲間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衛岸的消沉，「其實，你還是喜歡的他……只是你還在意以前的事情，可是衛岸，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誰沒有過去，你不能總揪著一個人的過去不放，還因此耽誤著這個人的未來。」

「未來？」

「是啊，如果不喜歡，為什么不放開彼此，讓大家擁有各自的生活。」

「我……」衛岸張張嘴又有些喪氣。

「我明白，你放不開他，因為你還喜歡他，你只是嫉妒他的那些過去。」

衛岸大概也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男孩子竟然一針見血的戳出了自己的痛處，沒錯，他嫉妒嚴儒恩的過去，嫉妒那些擁有過他還反過頭來嘲笑自己的男男女女，因為那些人時刻都在提醒著衛岸，他和嚴儒恩之間只是一場交易，無關愛情，由各取所需而開始的交易。

「放輕松些，或許你會看到不一樣的自己。為了維持兩個人的關系，嚴先生一直努力在改變自己，為什么你要選擇原地不動呢。」文雲間伸手拉住衛岸有些冰冷的手，「不要放棄追逐幸福的權利，試一試，好不好？」

衛岸拍了拍雲間的手背，他和嚴儒恩之間一直都是剪不斷理還亂，文雲間還是第一個站在外人的角度還評價這段感情的人，並且，他說的話讓衛岸很心動。他自視甚高，似乎愛上充滿黑歷史的嚴儒恩是對他人格的侮辱，所以他總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承認自己的喜歡，害怕在這段感情里落了下風。

想起最近嚴儒恩一直在暗暗安排的出國旅行，他其實都知道，只是裝作看不見，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他的反應。

或許，自己也應該給他一些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