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綺戶流年 春溫一笑 1611 字 2020-11-13

世上只有媽媽好啊。謝流年吊在何離脖子上,狠狠親了兩口,「您最好了!」多有眼光啊,誇的人心里美滋滋暖融融的,快飄起來了。

何離摟著小女兒親熱,謝四爺和謝棠年在一旁看著,神色均是淡然。謝流年皺著小臉可憐巴巴的訴苦,「我昨晚做夢賭了一夜,累的要死。」白天該做的功課還一樣不能少,絲毫不肯通融。

何離柔聲說道:「哪里不舒服?給你捶捶好不好?」給小女兒捏捏背,再捏捏肩,謝流年只覺輕重適度,舒坦的很。「還有還有。」還有腰和腿呢,又酸又痛。

「她從沒給我捏過背。」謝棠年淡淡說道。我也有腰酸背痛的時候,可沒在親娘面前撒過嬌。「我也一樣。」謝四爺聲音也淡淡的。阿離對女兒最好,男人事事要靠後。

外表同樣雲淡風輕的謝玉郎和小玉郎互相看了一眼,都很同情對方。「兒子,你受苦了。從小不能在親娘膝下長大,少了許多溫情。」「爹爹,您和我一樣啊,在她心目中都不及小七緊要。」父子二人,同病相憐。

謝流年滿足的嘆了口氣,有媽的孩子像個寶!纏著何離直到人定時分,謝四爺開口攆人了,才依依不舍的離去。何離恨不能跟著女兒一道過去,親手打發她洗漱,親手打發她上床睡覺。小七還不足十歲,哪會自己照顧自己了?

沐浴過後,謝四爺躺在床上,烏黑長發散落枕畔,幽深俊目靜靜看著何離。何離面孔微微發熱,「玉郎!」他人如其名,真像美玉一般瑩潤,讓人情不自禁。

謝四爺往里挪了挪,示意何離躺在他身邊。何離心咚咚直跳,柔順的慢慢躺下,偎依在他懷中。「阿離心悅於我,是不是?」謝四爺指尖緩緩劃過何離的面龐,柔聲問道。

「哪有?」何離溫柔的像水,嬌羞的像朵水蓮花,口中卻不肯承認,「明明是玉郎喜歡我。」攜住他的手指輕輕咬著,酥酥麻麻,好不有趣。

謝四爺淺淺一笑,低聲命令道:「阿離,替我脫衣服。」何離依言輕輕替他解下腰帶,衣襟散落,露出廬山真面目,「沈腰潘鬢,令人沉迷。」何離幽幽嘆了口氣,「玉郎當年,便是如此引誘於我。」這么一個色相,這么一幅皮囊,讓人如何拒絕。

謝四爺低聲笑著,「咱們公公平平的,我也替你脫衣服。」何離攔住他的手,客客氣氣的拒絕,「這如何使得?豈敢勞動公子。」床上的拒絕哪會有效,衣服還是被脫下了。坦誠相見之後,少不了一番抵死纏綿。

「阿離,我比當年如何?」

「姿色雖略有不如,溫存猶勝往昔。」

敢這么挑釁玉郎的姿色,結果可想而知。

時光如白駒過隙,很快進入了冬天。冬天的京城格外寒冷,每年的寒冬,是病人、老人極不容易熬過去的。這一年的冬天,京城和往年一樣,病逝了不少位老太爺、老太太。定海侯府特別倒霉一些,病逝了一位年輕輕輕的少奶奶。

丁喆的妻子荀氏,已纏綿病蹋多年。她終於沒能挺過這年冬天的一場大雪,才進臘月,便溘然長逝。因她膝下沒有兒女,且過門不滿三年,並沒獲許埋入丁家祖墳。在西山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谷中,丁喆為她修了一處墳墓,荀氏,便埋屍於此。

一位年青女子的離世,給了另外一位年青女子無限的生機。消息傳來,白雲庵中一身粗布衣服的謝綺年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嗚咽起來。死了,他的妻子,終於死了。苦苦等了這么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青年無子婦人的喪禮,並沒有十分隆重。到荀氏出殯這天,不過是本家親友、娘家親友等出城送她這最後一程。荀氏年青病亡,她娘家哥哥對丁喆本來多有不滿,待妹子入葬後,卻什么也沒說,默默離去。人都已經死了,再說什么,又有何益。

荀氏妝奩十分豐厚。依照不成文的規矩,若無子女繼承,嫁妝應退回給娘家。喪事一了,丁喆便著手命人清理荀氏嫁妝,一一登記入冊,命仆從「送單子給荀家舅爺看過,可還缺什么少什么」。定海侯府世子夫人申氏面色不屑,「他妹子在咱家,不受子孫祭祀不成?也有臉全要回去。」丁喆向來不違抗母親的,這時卻輕輕說道:「理應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寫下這句氣吞萬里如虎,想看稼軒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