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2)

綺戶流年 春溫一笑 2650 字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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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很會憐香惜玉,府中姬妾甚多,全都是穿金戴銀、錦衣玉食,比尋常人家的正經奶奶太太還闊氣。姜清嫡妻許氏,是一鄉間貧儒之女,從小讀著女誡長大,賢良大度的不行,對這一眾妾室極為寬厚。家中既有賢妻又有美妾,姜清小日子挺樂呵。

和姜清同席的都是國公府、侯府子弟,年紀差不多,一樣是醉心於吃喝玩樂。姜清和魏國公府的徐攬緊挨著,相談甚歡。徐攬是徐朗的獨生子,魏國公府世孫,跟他爹徐朗一樣,沒旁的愛好,就喜歡美女。要說起來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徐攬比他爹徐朗長進多了,喜歡的是成年女子而不是十二三歲的幼女。

座中諸人,倒是奉承姜清的人更多些。姜、徐兩家同為外戚,姜家出了位孝敏元皇後(靜孝真人),徐家出了位端賢太後,皇帝陛下是被孝敏元皇後撫養長大的,和徐太後並不親近。皇帝即位之後,對徐家是禮遇,對姜家是榮寵,相差甚遠。

說著說著,不知哪個不正經的提起來,「歡場女子到底風塵味兒太濃,笑的太假,還是良家女子有趣。」他這話一出口,姜清、徐攬都引為知己,「這話敞亮!」青樓女子迎來送往的,太過風流水性。哪像良家女子,一輩子守著一個男人,多么痴情,何等干凈。

那說話的人是武安侯的孫子章嶠,生平最擅長的就是尋花問柳,竊玉偷香。這一通酒喝下來,章嶠和姜清、徐攬越說越投機,漸漸的無話不談,「我本家有個妹妹,已是出了五服的。那小模樣長的,真是我見猶憐,我見猶憐。她家窮了,也願意閨女給人做小,只可惜跟我一個姓,我是沒指望了。」章嶠連連嘆息。

姜清和徐攬都動了心。歡場女子他們早就不希罕了,婢妾、小門小戶的閨女也膩了,這出身落魄舊家、願意委身為妾的絕色美女,卻還新鮮著。這樣女子本就不多,更有些講究氣節的,寧願嫁給清貧書生吃苦,也不會屈節作妾。今兒個能碰上這么一位,難得啊。

姜清先搶著問了一句,「能否賜見?」徐攬也不甘示弱,「這樣的美人,哪能藏著掖著?兄弟,想法子讓哥哥看上兩眼,一解相思之苦。」章嶠犯了難,「她近來好似在說人家,要說給哪家侯府世子作小,極少出門。」

徐攬拂然,「侯府世子,比得上我么?我以後可是魏國公。」姜清是沒爵位的人,說不響嘴,只笑道:「像我這樣的,想必尊駕定是不會放到眼里。」趙國公府的爵位本來只有一代的,先帝加恩給了兩代,到他這輩子,爵位就沒有了。

章嶠急的跳腳,「這話是打哪兒說起?」本為的是交好姜清,千萬不能得罪了。姜清不算什么人物,他爹趙國公面子大,皇帝陛下當親舅舅似的敬重著。

三人鬼鬼崇崇的,溜去了廂房。章嶠叫來自己的小廝,「去,使人到後宅告訴三小姐,讓她請璐姐兒來散淡散淡。」小廝應聲去了,章嶠轉過頭沖姜清、徐攬笑道:「舍妹跟璐姐兒極好,一叫她,必來的。」

徐攬猴急,「她來了,只在內宅深居簡出的,我還是見不著!」姜清咳了一聲,「稍安勿躁,章兄定是有法子的。」章嶠果然是胸有成竹,「兩位兄台,咱們到花房等著。璐姐兒回回來,都要在花房逗留許久。」她愛花,自己家里又沒有花房,就希罕武安侯府的。

三人起身去了花房。進花房之前,章嶠客氣的拱拱手,「兩位兄台看看就好,請勿出聲。」我就是帶你們偷看偷看,你們可別大肆聲張。姜清、徐攬都笑著許諾,「斷斷不會出聲。」

武安侯府的花房很大,培植有各色名貴花卉。三人在一簇玫瑰花叢後坐定,眼巴巴等著看絕色佳人。功夫不大,一名身姿窈窕的妙齡少女盈盈走來,身後跟著兩名丫頭打扮的女子。

妙齡少女應該很喜歡玫瑰,輕移蓮步,走向玫瑰花叢。姜清、徐攬都摒住了呼吸:那是一張薄施脂粉的美麗面孔。比她身旁的紅玫瑰更加嬌艷動人。

姜清心思動的極快,「先下手為強!」章嶠,我可沒食言,我不出聲,我只動手!姜清輕手輕腳轉過花叢,妙齡少女跟兩個丫頭心思都在鮮花上,並沒注意到身後,姜清從身後抱住美人,輕笑道:「我捉住你了,你跑不了。」

兩個丫頭膽子都不大,嚇白了臉,「你你你……大膽狂徒,還不撒手!」章璐小姐花容失色,怎么會這樣?怎么會不是黃恪?黃恪不是命人送信過來,約自己在花房相會么?

章嶠急的直跺腳,姜大公子你也太性急了,真看上了,你倒是等著我慢慢的替你想法子啊。徐攬不干了,擼著袖子氣勢洶洶走出來,把姜清推開,「小姜,沒你這樣的!」推開姜清,把嚇呆了的美女抱到自己懷里。

姜清冷不丁的被徐攬偷襲了,也是惱怒,「我先捉到她的!」徐攬臉紅脖子粗的跟他嚷,「明明是我捉到她的!」兩人竟是誰也不肯相讓。

章嶠眼看著態勢不對,早悄悄溜走了。得了,這兩個花花公子真是不能招惹 ,也太沒禁忌了吧,這還在武安侯府內宅呢,你們就敢這么著?下回不帶你們玩了,惹事精。

美人氣的差點暈過去,顫聲道:「你們,你們太也無禮!我姓章,是好人家的女兒,還不快快放了我!」武安侯府姓章,我也姓章,知不知道?還不趕緊放人。

徐攬一臉賤賤的笑,「美人兒,別裝了!你正跟侯府議親,要給世子做小,對不對?我是國公府的世孫,往後是國公爺,不比個侯爺還強點?美人兒,跟了我吧,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奴婢成群,享盡榮華富貴。」

美人兒圓睜杏目,「胡說!誰要給人做小?」爭不來個左右夫人,也要爭個二房,往後生下兒女,比正房也不差什么。橫豎侯夫人是向著自己的,若是正房生了女兒,自己生了兒子,或許還能爭爭爵位,。誰要給人做小?

姜清冷笑著站在一邊,好,徐攬你力氣大,把美人搶了去,這份情我記下了。美人兒使著性子,徐攬賤兮兮的陪著笑上下其手,兩個丫頭抖似篩糠,說不出話來。

正亂著,武安侯的另一個孫子章岱烏帽耳貂,陪著沈忱和黃恪緩緩而來,「兩位都喜歡蘭花,真是雅人。寒舍這花房中培育有幾百種蘭花……」正說著話,卻聽得花房中傳出嘻鬧爭吵之聲,章岱未免赧顏。

沈忱很識趣,「改日再來叼擾。」章岱感激的拱手,「慚愧,慚愧。」花房這么清雅的地方,吵什么吵?聽著有男子聲音,有女子聲音,那更是不應該了。

沈忱和章岱欲走,黃恪卻停在留地不動。這聲音好熟悉!是她,真的是她,她在跟誰爭吵?黃恪呆了呆,也不理會沈忱、章岱,徑自闖了進去。

沈忱微微一笑,「阿恪正和貴本家議著親,關切一些,也是有的。」章岱紅了臉,「已是出了五服,我也不便深管。璐姐兒糊塗,多少清貧士子不能嫁,要嫁有婦之夫!」

沈忱笑容不變,「這門親事,謝家根本不知道,宜春侯也不知道,只有全夫人自己興興頭頭的張羅。到最後能不能成,還在兩可。」章岱哼了一聲,「不成最好。」璐姐兒若是自己的妹妹,寧可掐死她,也不能讓她這么丟人。

兩人站在門口說著話,沒一會兒,黃恪臉色慘白的沖了出來,疾奔而去。沈忱微笑,「阿恪不知怎么了,我跟著瞧瞧去。」跟章貸告了辭,追趕黃恪去了。

章岱臉色變了變,閃身到花房中瞧了一瞧,「呸!真是有傷風化!」章岱暗暗罵著,臉色鐵青。如果徐攬是個識相的,章岱都來了,他該放開章璐,好言好語央求。偏偏徐攬是個被慣壞的公子哥兒,人情世故懂的不多,也不放在眼里,大模大樣的叫囂,「你裝什么裝?不都是做小么,難道我比不上姓黃的?他往後是侯爺,我是國公爺!」你傻呀,公比侯高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