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她下了床拿著杯子走出房間,打開門便見趙玉芬坐在客廳的沙上,一百三十多平方的房子,為了省電婦人把燈調得很暗,顯得婦人的背影很單薄蒼老,已經過了十二點,她的丈夫還在外面奔波沒有歸家。
「媽媽!!!」
溫來寶喃喃自語,酸楚無法克制的涌上心頭。
以前溫家住花園別墅,小學初中她上的都是貴族學校,每天都有司機接她上下學,家里也有好多個佣人,爸媽每天出門都有名車代步,吃的穿的用的都很講究。
自從爺爺死後,溫家便開始敗落,短短不到十年光景,家底敗的幾乎一無所有。
溫誠滿肚子學問卻無商業頭腦,為人太正值不夠圓滑,他管理那么大一個集團很吃力,恰逢08年金融危機,更讓集團陷入了絕境,一家家分公司接連倒閉,最後連別墅也給抵押了,才保住了現在的加工廠。
趙玉芬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奶奶,淪為了家庭煮婦,洗衣、做飯、衛生、帶孩子她一人全包,家里已經很難再找出那些名貴的奢侈品。
這其中的差別滋味有多難捱,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明白。
來寶記得,以前他們一家去到哪兒,都少不了恭維聲,那些女人對趙玉芬更是阿諛奉承,可溫家落敗後,這一切都變成了惡夢。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
但這么多年來,無論溫家如何破敗,溫氏夫婦始終視她如已出,從不曾苛刻過半分。
來寶剛欲上前安慰,門在這時被推開了,溫誠帶著一身酒氣回來,走路都東偏西斜。
「阿誠你去哪了,怎么喝這么多酒。」
趙玉芬趕緊跑上前,將溫誠扶住,語氣有責備也有擔憂心疼。
「媽,先扶爸爸坐下再說。」
來寶連忙將燈調亮,上前一同將溫誠扶到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