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謙蹙眉，疑惑著問，「姨也覺得梟兒的臉有問題？」

余千沫點了點頭，慕謙望向慕梟，「梟兒，把面具摘下來，讓姨婆看看。」

慕梟搖頭，一個勁抱著溫佳人不松手，將臉緊緊埋在她的脖子里，「丑，不要看。」

溫佳人心口像被什么狠狠砸一下般，心疼不已，「梟兒誤會了，姨婆想看的不是你的臉，是你臉上的面具呢，而且梟兒一點也不丑。」

說著她給余千沫遞了個眼神，後者立即會意過來，也輕聲哄道，「對呀梟兒，姨婆很喜歡你的面具，你能借給我看看嗎？看一會兒就還給你。」

慕梟對他的胎記很敏感，現在不能確定，他的胎記是否真的存在問題，更不能確定是否能恢復，所以她們不能直接跟他說，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至少要確定了以後才能告訴他。

但慕梟比她們想象的更聰明，他將臉抬了起來，憤憤的說，「你們別想騙我，我知道姨婆要看的不是面具，既然你想看，就讓你看好了。」

說著，便將面具摘了下來，露出半邊淺黑色胎記。

余千沫顧不得他生氣，立即認真打量起他臉上的胎記，還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最後還握住他的手，把起脈來，半晌才放下，望向慕謙，「確實有問題，這根本就不是胎記。」

「既然不是胎記，那會是什么？」

溫佳人同樣疑惑著望了慕謙一眼，然後才看向余千沫。

余千沫勾了勾嘴角，「我余千沫活了將近兩千年，這種的東西我一眼就能看穿，是血月蠱，以前後宮中的女人，最喜歡用的下作東西，但這東西我已經幾百年沒有見過了。」

慕謙問，「血月蠱是什么？」

「血月蠱是一種能活在人皮膚內的蟲子，一旦某個人沾上這種東西，時間一長身上就會出現，紅斑，紫斑，甚至黑斑，輕則一小塊，重則大面積生長，不痛不癢讓人查不出病因。」

「中蠱之人，往往束手無策，直到血月蠱在體內死亡，斑才會停止生長，但並不會散去，後宮中的女人，最忌憚女人的美貌，所以喜歡用血月蠱這種東西毀人容貌。」

余千沫頓了下，望向慕梟，「梟兒臉上的血月蠱，恐怕是在娘胎里便中了，體內的血月蠱應該已經死亡，但是我察覺他體內還有另一種盅毒，應該是和血月蠱一起經過改良的新型蠱毒，血月蠱死亡後，另一種蠱毒卻存活了下來。」

慕謙憶起去年未，慕梟病發的那次，「我記得去年尾，梟兒曾經病發過一次，這個胎記會往另半邊臉，和身體下蔓延，那時我就懷疑這不是胎記那么簡單，這是不是因為他體內存活的另一種蠱毒在作崇？」

「那就是了。」

余千沫點了點頭，「另一種蠱毒的存在，可能就是為了擊活他臉上的毒素往身體下蔓延，毒素停留在皮膚上沒什么事，但如果毒素蔓延致心臟，那會要人命的。」

溫佳人聽後，難免擔憂，「那梟兒體內的蠱毒，能不能逼出來，或者弄死？」

如今已不是臉和容貌的問題，升級到了生命，其它都變成了小事。

余千沫笑了笑，那種自信是歲月所沉淀下來的積累，不驕傲不刻意，能卻讓人跟著安心，她笑道，「別擔心，我余千沫這二千年可不是白活的，說起蠱毒我可是老祖宗。」

溫佳人疑惑的看向慕謙，余千沫不疾不徐的道，「你別看寶兒，他可是個陰胎，百年前才從我姐肚子里鑽出來，他就是個嬰兒，我即使想教，他也學不會。」

溫佳人又知道了一件事，慕謙投胎之前，也還是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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