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咳出,血月輕抬頭時,楚長郡已經到了她的近前。
眼看著那只巨大的手即將蓋在自己的靈台,血月輕內心絕望。可魔修之人從來不懼生死,哪怕此時也沒有閉眼,而是帶著最後的倔強看著那只手掌向自己伸來。
可不止怎么的,她先前明明感覺到的強大掌勢竟然瞬間消失,而那只在眼中越來越大的手也漸漸變小,距離她仿佛隔絕了千萬里一般。
「怎么回事?」楚長郡皺起眉頭,察覺到了異端。
血月輕知道是那個男子出手了,她轉頭望去,卻見那個男子一步步走到她的近前,「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
「我怎么說你就怎么做嗎?」血月輕問。
陳澤點頭,「是!」
「那好,都殺了。」她道。
陳澤微微一笑,緩緩轉身。楚長郡此時滿眼驚恐,道:「閣下是誰?我是居天府之人。」
「那位楚公子當初也是這么說的。」陳澤走到他面前。
「你為何要跟居天府為敵!」楚長郡喝道。
陳澤回答:「是你們居天府要找我麻煩。況且,殺人需要理由嗎?這不是正是你居天府素來的做事行徑么。」
「完事可以商量。」他說。
陳澤點點頭,「可以。」
包括血月輕在內的人聽到這話都有不同的表情。血月輕很是不解,「你要跟居天府商量?今日無論你殺不殺他們,再碰見可就是他們殺你了。」
「那他們也得有那個本事。」陳澤似乎很有信心。
楚長郡趕緊點頭,「不錯,閣下修為高深,再見面我們也不是對手。先生打算要什么好處?」
「這個不著急,咱們先探討下你該怎么死?是我一拳轟爆還是我一腳踩爆你?或者你干脆自爆吧,這樣或許還能拉我做墊背的。」
「你……」楚長郡聽陳澤這話分明就不打算放過他:「……敢耍我!」
陳澤笑得肩膀一聳:「知道了?生氣了?那也沒用,趕緊選擇吧。我建議你選個直接點兒的,那樣免遭痛苦。」
這,便是明晃晃的羞辱。
居天府這些人全都氣憤高喝:「你到底是誰,如此羞辱也不怕我居天府尋你報仇!」
「我若怕了也不會在這里跟你這么談心。」陳澤笑道:「好了,既然你們不選擇,那就我來選吧。」
隨後陳澤的手在空中突然緩緩攥在一起,這幾個人竟然漸漸向一個點蜷縮起來,身體都變得十分扭曲,最後化為一個點。
噗……
陳澤收起引起法則,空間爆開一團血花,隨即緩緩消散。
血月輕此時才知道陳澤到底有多強,楚長郡可是伴道五重境的高手,在他手下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你……到底是什么修為?」她仔細打量。
陳澤笑道:「其實我的修為比你還要低,只是戰力高了點兒罷了。這些人一門心思對付你,陷入我的領域里罷了。」
「領域!」血月輕震驚:「領域可是乾元境才能修成的神通。」
「虧你還是魔修第一人,雖然修成領域的人大部分都是乾元境,但絕不是乾元境獨有。伴道不行嗎?」陳澤反問她。
血月輕沉默,這還真有先例,只是太稀少了。擁有領域的伴道境代表著的不僅僅是同境無敵,更是可以面對乾元境有反抗甚至反殺的能力。
陳澤看她不語,續繼說:「看,你又受傷了。」
「要你管!」
血月輕突然化作血霧騰空而起,似乎要再度逃離。可這一次她感覺自己飛了許遠,可不止怎么的竟然好像原地打轉一般。
她無奈現出本體,「你放我走。」
「不行,我要看著你傷愈才行。」陳澤隨即好奇看看她,「好奇怪,為何你能化身血霧?這貌似是無相境才有的神通吧。」
「這是我的血脈天賦,不行嗎?」血月輕指著陳澤說:「你別再困著我了,否則以後別跟著我。」
說著她再度離開,卻讓陳澤陷入沉思。
他對東方璃很了解,知道這女人是北部仙域東方家的人,也很可能是中洲王族東方家一支旁落的血脈。
但,她有一半兒天狐族的血脈。可天狐族也沒有這般詭異的血脈天賦,難道他真的找錯人了?
陳澤取出魂牌,上面靠近血月輕便會發熱的情況不會錯,所有的一切都顯示血月輕就是東方璃。
很奇怪!
東方璃曾經在與他短暫重逢時明顯意識有恢復的跡象,若是她現在能夠自如壓制魔性,便不會失憶。現在的東方璃身上處處透著詭異,看來找機會的找血門的人問一問了。
拐走東方璃,讓他們分別這么久,這可不是什么恩情,陳澤對血門可沒什么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