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朦想起早上問他時他臉上那微妙的表情,顯然那一幕讓他難以忘懷。
晚上莫緋留寧朦過夜,想著第二天就是周末了,她懶得再跑回去,便拿了留在她家的睡衣去她的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發現莫緋正倚在陽台欄桿上抽煙,她擦著頭發走出去,不經意間看到隔壁有亮光。
「你鄰居回來了?」寧朦有些驚訝。
「恩。」莫緋磕了磕煙灰,漫不經心地答,「前幾天剛回來。」
寧朦捅了捅她的腰窩,賤兮兮地笑,「跟你訂了娃娃親的那個?」
莫緋斜眼看她,「找死?」
「你不是說蠻帥的嘛?」
「但我對學醫的沒什么好感。」
「咦,為什么,白大褂的醫生不是很帥嗎。」
「他是獸醫。」
「......」
「解剖學滿分。」
「......」
「你喜歡嗎?」
莫緋拉著寧朦坐下,寧朦才發現桌邊放著兩打啤酒,登時就覺得頭痛。
「還喝?」她也是服了她了,「你是酒桶吧?還沒喝夠嗎?」
「陪我。」莫緋一副女王范,不管她說什么,直接丟了一瓶啤酒過來,「沒喝夠,睡不著。」
寧朦知道她心情不太好,她向來不懂怎么安慰人,也覺得安慰沒有用,只有默默陪她喝酒。
兩人一直喝到一點多,都有些醉了。寧朦醉醺醺地把腳架在桌子上,抱著她的尤克里里邊彈邊唱,莫緋圍著桌子跳舞,不小心撞歪了桌子,酒瓶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兩人又對視著哈哈大笑。
正在興頭上,隔壁房間的燈突然開了,陽台的落地門刷的一聲被拉開,一個男人帶著陰影走出來,隔著陽台怒氣騰騰咬牙切齒的說:「你們敢再弄出一點點聲音,明天我就把醫院所有寵物屍體送到你們床上!」
寧朦尚未反應過來,怔怔地望著這個不速之客,食指無意識地抖了一下,尤克里里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跑出一個不識趣的音符,男人看起來怒氣更甚,目光狠狠地掃了寧朦一眼。
莫緋一個哆嗦,酒意完全醒了,而後悄無聲息的拉著寧朦迅速溜回房間了。
寧朦放下樂器,趴到她的床上去,好奇那個威脅對於她來說這么管用,能把所向披靡的莫緋都嚇成這個樣子,便無聲的問她:「他說到會做到啊?」
莫緋含淚重重的點頭:「他上個禮拜剛剛把一只開腸破肚的倉鼠丟到我的陽台來。」
寧朦腦補了一下,頓時不寒而栗。
第二天早上寧朦是被燙醒的,莫緋抱著她的手臂,嘴唇泛白,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不需要體溫計她都知道這是高燒了,寧朦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叫醒她,於是不敢再耽誤,爬起來就要背她出門。結果下樓就看到一個人在廚房忙活,看到寧朦背著莫緋,微微一怔,隨即大步走過來過來,眉心擰著。
「怎么了?」
這聲音有些耳熟,但寧朦一時也沒想太多。
「發燒了。」寧朦喘著氣說,「我要送她去醫院。」
男人從寧朦背後扯下莫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不容置疑地說:「我送她過去就行了。」
「等一下,你是誰?」寧朦追著問。
「鄰居。」
寧朦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走到門口了。她不放心,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直接上了那輛雷克薩斯。
男人似乎沒有功夫搭理她,把莫緋抱上車就走。
莫緋在醫院打了半瓶點滴才悠悠轉醒,寧朦坐在旁邊,看到她睜眼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男人叫來了護士,量了體溫護士說已經退燒之後,他仍然皺著眉,語氣很不好,「多大個人了,自己都照顧不好,感冒了還喝酒,瘋到一兩點。」
寧朦也是這時候才想起這聲音,和昨晚那個訓斥的聲音完美重合。